唯念不灭 第6章 意义

不同于此时的伊达和伊伊，这颗名为博涉星的另一边。

尽管佐天乾和桂鸫两人自从昨晚见面了以后，彻夜相谈，但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以这两人的程度来说，单单能了解到宇宙这样的变化，便已经是这二人的上限了，更不用说再考虑什么有关这方面的问题。甚至直到现在，两人不眠不休的讨论到了现在，两人对此都没有一个统一的论断。

可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的打扰佐天乾和桂鸫两人对于此事的热情，即便一直都是在各说各的，但佐天乾和桂鸫两人都乐在其中，因为只有如此，这两人现在才能有一丝活着的感觉，而早在初次观察到宇宙这样的联系后，两人都感觉如同是死去了一般，仿佛之前所做为的所有事情，无论是建功立业，万人之上，达到了这颗星球的权力巅峰，在现在这等层次的面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两人尽管对于宇宙的这种联系有着什么样的性质，始终怎样的运动，完全没有统一的看法。但还是有一点，是两人都完全同意的，那就是——两人都完全不能确定、不清楚这样的联系是什么，但无比清楚的知道两人自己的渺小，无限接近于不存在那样的渺小。

“桂鸫，你说这种联系，是只有我们能知道的范围内发生的，还是整个宇宙都同时这样？”

桂鸫在佐天乾这样问完了以后，神情复杂的笑了笑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认为，这会使我感觉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更加的虚无，我的经历你也肯定是知道的，每当我想到，这种联系可能是整个宇宙都同时发生的，越是会感觉自己是那样绝望的渺小，那我这辈子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什么？都算什么？”

随着桂鸫说完，佐天乾也和桂鸫此时的感觉一样，这番话虽然是桂鸫所说的，但这何尝也不是佐天乾的感受呢？

“真的，即使我想欺骗自己也做不到。”

这句话也不知是佐天乾随着桂鸫的话题说出来的，还是桂鸫为刚才这番话接着的补充。

两人此时都已经失了神，完全没有了作为这颗星球上最具权势和武力的人应有的气势。

这样的失神不知有多久，直至第一缕的晨曦挥洒进了宫内，整个宫殿迎着这每天的日出，又一次的映射了耀眼的金光，这金光和晨曦一起，又一次的像往常那样，照耀了宫殿下的整座皇城。

又是新的一天。

同时当这第一缕晨曦照耀到了佐天乾和桂鸫的脸上，金色的光芒射入了两人的眼中时，才将两人的思绪又重新拉回了现实。这两人也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的发掘这阳光是这样的耀眼，是这样的不可直视。即使两人现在身着无比的华丽，但自己就是感觉赤裸的暴露在了这阳光底下，这阳光穿透了身体的每个部分，直至完全的照耀了那个无比渺小的自己。

“你说，宇宙有没有在看着我？”

佐天乾听见桂鸫这么问，也没有转头，还是眼生飘忽的看着那阳光

“我想，应该定是看着的吧。”

在佐天乾这样说完了以后，两人都因为佐天乾的这个回答愣了一下。佐天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回答。

随即，两人都同时默契的低头笑了起来

在这小声但爽朗的笑声中，两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前方，透过宫殿那恢宏的前门，看向了外面的皇城中。

随着这又一次如往常一样的日出，城里的百姓们也都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因为这毕竟是桂鸫的地方，所以也还是桂鸫先邀请佐天乾，将手伸向了城内的方向，微笑的看着佐天乾

“走？去看看我所做的一切都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两人早已没有了之前那样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感觉。这一夜过后，两人都变了，像是从小知己的好友一样。

但佐天乾也还是拒绝了桂鸫的这次邀请。

“不了，下次吧，我现在只想回去看看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毫无意的”

目送佐天乾离去了以后，桂鸫给自己换了一个面貌，将自己身上华丽的服饰换去，换成了一身简单，在桂鸫城内随处可见的衣服。

一转眼，桂鸫已经在了城内不起眼的一个巷落中。没走两步，便已经见到一个简单的早餐摊子便已经支起来了。

但由于从来没有到过城中，看看城中百姓的日常生活究竟是怎样的，导致桂鸫到了这小摊子前以后，面对摊主的询问，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见其他客人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后，桂鸫才伸手指了一指

“要份和那个一样的吧。”

“好咧！您先坐，马上就来。”

“嗯。”桂鸫微笑着回答了那个摊主。他也记不清楚，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对别人微笑过了。

在这以前，桂鸫和佐天乾，都觉得底下的百姓，只是维系自身力量的工具罢了，只要他们能无比的信仰自己就行，丝毫不在乎他们平时的日常，丝毫没有感觉，他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座城市能有这样的发展，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最能最大化自身的实力罢了。

但在今早那一缕晨曦照耀了以后，佐天乾不知为何的回答了“我想，应该定是看着的吧。”以后，发现宇宙可能真的在看着他们。而在宇宙的目光下，他桂鸫或是佐天乾，即使达到了何种的权势，有着怎样的能力，在宇宙看来，和其他的万物生灵又有怎样的不同呢？

随着两人接下来的目光，看向了城内的一切，两人都默契的找到了自己的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的意义。这城内的百姓，这所有自己为别人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义。

这颗星球之外，自然不会单单只有博涉星上发展出了现在这样的文明。宇宙之内的星辰，多如浩海。甚至连宇宙自己现在都没办法清楚的知道，究竟有多少的星球，多少的星系。能知道的，也就大概的有个估计，宇宙内可能有多少数量的文明。

像博涉星这样，主要由人类这种生物创立的文明的，也只是宇宙内许许多多的文明的其中一个。

而之前那样整个宇宙产生的联系，也必不会只有佐天乾和桂鸫等人有察觉。

越是实力强大的个体，对于这种整个宇宙的联系便越有感受。而且了解比起佐天乾和桂鸫两人来说，也是更多的。

甚至有些文明的主权者，已经发现了宇宙的一些区域的联系要比起其他地方来说，更加的强烈，整个的联系，好像是向宇宙的一处汇聚而去了。

而这些主权者因为更多的了解和感受，自然更能比佐天乾和更多两人知道这是怎样一种的事情，是怎样的层次的一种事情，是一种怎样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