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马先勇带人来的时候。
眼镜的情绪，已然差不多稳定下来了。
看到妹妹无事。
马先勇总高阳点点头。
随后让人给眼镜胡广生和大头李海根戴上银手镯。
“你怎么又把阿姨给赶走了？”
对于这个妹妹，马先勇很头疼。
两人年纪相差太大，再上家里没有父母，他就又是哥哥，又是父亲。
而像父亲，更多一些。
带着这么一个负担，再加上警察职业的特殊性。
马先勇在结束两段失败的婚姻后，就没再找了。
马嘉祺不说话。
只是躺在椅子里看着天花板。
“我们走了。”
大头冲马嘉祺扬了扬手上的镯子，有些得意的样子。
眼镜红眼眼眶，只是点点头。
“我要跟你哥他们去派出所一趟，你……”
高阳本想说，你要照顾好自己。
但这话到路边了，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对一个全身瘫痪，只有脑壳能动的人来说。
照顾自己？
那是个笑话！
这时，马嘉祺却问高阳：
“你不是记者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不能采访我一下？”
高阳沉默片刻。
才收拾了情绪，坐在马嘉祺旁边，拿着小蜜蜂：
“马嘉祺，你的梦想是什么？”
刚刚垂头直到门口的眼镜，浑身一动。
这正是之前高阳问过他的话。
她会如何回答？
下意识回去要看。
不，是要听。
“走！”
小任推了他一下，见没推动，正要再催促。
却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这时，就听马嘉祺认真了想了之后，说：
“我想拍一套运动风格的写真集，这个能不能算是梦想？”
一个全身瘫痪的少女。
想拍一套运动风格的写真集！
这个梦想……
确实看起来像个很大的梦想！
马先勇猛男已经落泪，站在厨房里肩膀在剧烈的抖动。
“可以哦。”
高阳只是愣了一下，马上给出肯定的答复。
“怎么可以？”
马嘉祺侧过脸，眼睛里是希冀的光。
“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梦想的。”
高阳轻轻吐了口气，迎着少女的目光：
“实现梦想有很多途径。”
“有一条，就是需要你任由生活的摆布。”
“哦，我懂了。”
马嘉祺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来。
任由生活摆布。
说的，不就是她这种人吗？
“走吧！”
马先勇从厨房里出来，丢下一句：
“回头我再跟你找个阿姨，你别再动不动就骂人了。”
“都是个大姑娘了，动不动就老子老子的，小心让人笑话了去！”
说完，朝门口走去。
“哥！”
马嘉祺突然喊住了马先勇。
下一句话，就让现场不少人，神情一动。
“你让我死嘛！”
“哥，你让我死嘛！”
一句重复的话，让现场的不少大老爷们。
眼睛瞬间都红了。
马先勇咬着牙，没回头，丢下一句：
“你说的都是屁话！”
“说啥哥也不能让你死，我死你也不能死！”
说完，关上门。
迈步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
直播间。
不少网友都沉默了。
——“妈的，沙子里边突然进了眼睛！”
——“实现梦想要任由生活的摆布，这句话直接给我干破防了！”
——“一个瘫痪的少女，一个落魄的警察，两个憨批的劫匪，我脑子突然想到一个故事，如果写出来，拍成电影的话……”
——“住手吧！就国产电影那鸟样，能拍出什么能看的东西？”
——“突然发现，我这普普通通的生活，可能对于很多人，还是一种奢求……”
…………
警车上。
高阳的采访之心动了。
他坐在前边的车上，跟马先勇一个车。
至于眼镜和大头，则坐在后面的车里，由小任他们看着。
“马队，那个……”
高阳咧嘴一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央视的编外记者，能采访您一下吗？”
“编外记者？”
马先勇看了高阳一眼：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央视的记者？”
说实话。
马先勇现在，还没有彻底弄清楚高阳的身份。
小任说他是参加综艺节目的。
那就应该是艺人。
但这又是当记者的。
所以到底是艺人，还是记者？
“编外嘛。”
高阳一点都不觉得这么自称有什么尴尬：
“可以采访你吗？”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马先勇不习惯面对记者，面对媒体。
“每个人都有采访的价值。”
高阳知道像马先勇这样有故事的人，下一次遇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于是抓住机会说：
“马队，您认为，尊严是什么？”
“尊严？”
马先勇扭头看着高阳。
凌乱的眉毛。
在他那张看起来四十多，实际是三十五六的脸上。
皱成了两道沉重的山。
压的他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马先勇才摇摇头，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尊严是什么。”
“我只知道，人只有活着，才有讨论尊严、拿回尊严的权利。”
“如果死了，尊严这种东西，没有人能再给你。”
“你也再没有机会拿回来！”
就在马队说这些时。
后面的车上。
坐在副驾驶的小任，摆弄手机是，忽然刷到一个视频。
而视频的内容。
让他想笑，但是想到坐在后座的眼镜和大头。
忍住了。
然而这时。
眼镜却看到到了视频的内容。
那是有人在网上，将他们抢劫手机店的过程，做成了鬼畜视频！
看到这一幕。
眼镜原本已经平复的情绪。
瞬间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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