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很会做人 第3章 法式风味炖肉

下午茶，是上帝的馈赠。

汉尼拔端着白色的浓汤，细细的品味着。

口感浓淳，鲜香，就像一股股清风吹拂一般。

“hello，Dr.莱克特。”

就在最后一口浓汤入腹，一阵恰到好处的敲门声出现。

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男人推门进来。

名叫哈利·莱恩，是个运动员。

他是有预约的。

“Hello，哈利，腿上感觉还好吗？”

汉尼拔将杯子放下，躺在椅子上说着。

“莱克特医生，还是感觉不太好。”

哈利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上躺下。

这是汉尼拔的一个病人，自从上次摔伤之后，一直觉得自己的双腿废了，运动员生涯也结束了。

即便多次检查后都认定，他的能力已经恢复到受伤之前，但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行，这才会被介绍到汉尼拔的心理诊所。

“哈利，你所需要的只是一点信心。”

这双肌肉发达的腿，在空气中散发着茉莉花香。

“可是，莱克特医生，我该怎么获得一点自信。”

哈利急切的看向汉尼拔的脸，那张深沉成熟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在发呆。

“莱克特先生？”

“你所害怕的是医疗器械，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做一次催眠吧，会有帮助的。”

汉尼拔回过神来，指着一边的躺椅示意他躺上去。

哈利轻轻点头，十分配合。

伴随着轻柔的音乐，以及一些心理暗示，哈利进入了催眠状态。

“哈利，你现在身处一片丛林，看见一只猛虎，你会怎么做？”

汉尼拔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双腿。

“啊，我…我会逃跑！”

哈利躺在躺椅上，双腿止不住做出奔跑动作。

“可是你的腿有问题，你跑不掉。哈利，做出选择，相信自己的腿是好的，还是被老虎吃掉。”

汉尼拔继续说着，看向那双腿。

不过现在还不是最佳时刻。

完美，是需要时间的。

“我…我不想死！”

哈利满头大汗的说着，双腿更加快速的摆动！

“现在，当我数到3，你会醒来，1，2，3。”

随着汉尼拔数到3，哈利着急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你看到了什么？”

“手术室！有医生，很多医生，围着我。”

哈利说着，眼睛闪躲。

“还有呢？”

“丛林，老虎，我好像跑的很快。”

哈利说着，站起身来跑了两步，又轻快的跳了几下。

“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汉尼拔微微一笑，似乎对哈利的变化也十分高兴。

“太谢谢你了，莱克特医生，我立刻就去测一下成绩。”

哈利说着，匆忙的跑出了门。

“看起来很快就会来到完美状态。”

汉尼拔翻动了一下日历，五天之后，哈利会参加一场田径比赛。

那时候，就是完美的时候。

“恐惧，有时候让人跑的更慢，也有时候让人跑的更快，哈利，哈利。”

留声机缓缓倒带，发出咔咔的声音。

汉尼拔拿起一支烟，再次默默点燃。

他只觉得自己的胃又空空如也，他没有吃饱。

但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外面培养的食材也还没足够完美。

节制，是美德，

保持饥饿，能让每次对待食物都充满感激。

“去超市吧。”

他站起身来，他也并非每次都要吃特定物种的肉的，但他对肉类的品质要求近乎苛刻。

去超市也不一定能够买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他对超市总是很克制。

“莱克特医生，这里有一份心理侧写需要你做一下。”

就在汉尼拔刚刚起身，威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请进。”

汉尼拔听到是威尔，又坐了回去。

吃是头等大事，招待食材则是大事中的大事。

没有好的食材，就没有好的食物。

“莱克特医生，这是现场的照片，凶手很聪明，现在没有任何线索。”

威尔坐在沙发上，将现场照片放在桌上，还拿出来一些尸检报告。

“死因是死之前被摘除了肺部，窒息而死。”

汉尼拔看着照片中，几只渡鸦站在女孩躺在鹿角上的样子，默默的点头。

就好像是天使被接回天堂一般的美。

杰出的艺术品。

“一件杰出的艺术品。”

汉尼拔评价着。

“威尔，你认为呢？”

威尔看着照片中的美丽，轻微的点头，毋庸置疑，这是一件极为完美的艺术品。

仿佛凶手将一切都预料到了，天边的太阳，周围的草地排布，甚至连拍摄现场照片的机位都猜到了。

“不可否认的艺术，

我怀疑这位凶手对于艺术有几乎苛求的态度，完美主义，而且对死者艾达十分熟悉，

我们在死者身上找不到反抗的痕迹，但死者肾上腺素分泌数量过多，死者死前情绪应该十分激动。

初步推测，应该是麻醉剂。

一场有预谋的杀人，凶手很可能是医生，嗯，取器官的手法很好，极有可能是外科医生，还极具艺术天赋。

可能曾经为艾达安排过治疗。”

威尔说着，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个白大褂医生，杀人的场面。

“哦，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要再补充一些，你认为凶手摘除肺叶的原因是什么？”

汉尼拔询问着，这个问题问得威尔一愣。

“也许，是要吃掉？”

威尔说出来自己的猜想。

而汉尼拔则是轻轻摇头，“不，一个医生，天天接触患者，停尸房里有无穷无尽的尸体给他吃，怎么会专门为了吃掉一块肺而冒险杀人，

威尔，风险和收益要成正比。

你认为一个对艺术品有着极为苛刻要求的人，会对艺术品身上的东西做什么？”

威尔稍微反应了下，

“收藏！”

汉尼拔这才点了点头，

“Absolutely。（绝对如此）”

“威尔先生，精彩的推断。”

“中年男人，身高约莫一米八，医生或曾经有过外科手术爱好，审美良好，有收藏癖好，高学历，近乎变态的完美主义。”

威尔听完看着汉尼拔嘿嘿一笑，“汉尼拔先生，还好你不是罪犯，若是你肯定就把那东西吃了。”

“毕竟是艺术品的肺部，嗯。”

“抱歉，这个玩笑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威尔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于一个爱好美食的人，怎么能在食材这方面开玩笑呢？

“不必道歉，威尔，恕我提醒，你的能力是一把双刃剑。”

“威尔，”

说着汉尼拔双手托住威尔的面颊，将这张有些可爱的脸捧起来。

深邃的眼睛盯着威尔，威尔的蓝眼睛显然有些避让，这是一种强烈的社交恐惧。

“威尔，威尔，我不希望你变成一个凶手。”

“你就像是杰克高贵的茶杯，只用来招待贵客，小心别把自己弄碎了。”

“威尔…”

“抱歉，威尔，我失态了，今晚的会面就到此为止吧，明早见。”

汉尼拔快速的转过身，两只手慌忙的从西服的前兜里拿出一张丝巾擦拭。

威尔也是沉默片刻，似乎这位医生对他过于热情了。

“再见，莱克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