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凑上前,靠近白雾,闻了一下,没有任何味道,试探性的伸出手,打算抓一些感受一下,如果可能,准备带回去一些,研究一下,结果出乎意料,那白雾好似有意识一般,一陷一凹,躲避着莫老的抓取的手指。
莫老一看,脸色凝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手指在眉心一点,一道白光射出,化作一个白色的布袋,立在莫老的头顶。
布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最后变得有一头成年耕牛那般巨大,开始鼓胀的蓬起,并且“砰”地一声,紧紧绑着的布袋口挣开了!
一股剧烈的吸力从布袋中发出,整个袋子朝着崖壁吸附而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那笼罩在崖壁上的白雾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开始凶猛的翻滚躲闪,周边的白雾更是犹如千军万马,汹涌澎湃而起,开始向莫老的方向凝集支援,好似准备奋起反抗。
老爷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雾聚在一起,只见他老人家左右扭头,口型对准翻滚的白雾一吹,一道飓风冲天而起,好似天威降临一般,压迫的白雾纷纷退开,还有中间的少许更是被一旁的布袋子给吸走。
白雾好似察觉到自己不敌,最后从下而上,缓缓退去,但并没有彻底离开,而是盘旋在崖壁的顶部,伺机而动。
“莫爷爷,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韩星儿看不到对面,开始有点着急了。
她最开始也没有当回事,站在远处等待,可是等的时间有点长,就感觉不正常。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距离不是特别远,可是借着月光和星光,她竟然看不清对面,当时一想,立马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有东西缠住了莫老。
这么一想,担心加剧,准备上前去帮忙,就感到一股威压从对面传来,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而且还参杂着熟悉的气息,便知道这是莫老在发威,就是不知道情况如何,不明所以,便急忙大声喊道。
“丫头,不要过来,没事,你先站在那里等一会。”
莫老对付起来绰绰有余,仰头望着盘旋在上空的白雾,心中计划着要不要上去看看,结果就听到韩星儿关切的声音,连忙开口劝阻道。
事实上要不是现在要对付眼前的白雾,和那有可能藏在暗处的存在,他还真有可能让韩星儿上来,亲身体验一番。
“这小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危险!”
不过转眼一想,说归说,他还是要阻拦的,万不能让韩星儿过来,以她那冲动的性格,万一闯过来被这些未知的白雾缠上,或者被暗中不知名的存在偷袭,发生不可挽救的损伤,那他老人家真要后悔了。
莫老心中一想,更是担心不已。
他怕发生无法估计的危险,自己无暇照顾到韩星儿,那样真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现在也收集了一些白雾,便决定先回去,研究一下,等一切都明朗了,具体的明天早上在探查。
这东西,他还真是第一次接触,以他的见识,都认不出来,绝不简单,他现在身上有伤,再加上韩星儿在,也不敢冒险。
莫老向空中的布袋子一招手,那白光化成的布袋自觉的飞到了莫老的手中,莫老飞身离去,那白雾跃跃欲试,好似要冲过来,围攻离开的莫老,但最终也没有付诸行动。
“这好像是鹤涎!”
莫老朝着韩星儿飞来,并没有关注白雾的动向,而是瞅准方向,一边飞行,一边打开手中的袋子,看着里面飘忽不定的白雾,喃喃自语。
“什么是鹤涎?”
韩星儿集中精神,一直在关注着对面,一看的莫老过来,便上前迎去,刚一靠近就听到莫老在那里自言自语,不过声音比较大,还是被她听了个全部,看莫老的神情,她觉得应该是个好东西,便好奇的问道。
“就是鹤的唾液,鹤的唾液本身含有幻灵的成分,就是幻元素中灵的存在,也是炼制幻符的主要材料,可是……”
莫老低头皱眉,仔细的辨认着布袋中的白雾的成分,越看越吃惊,本来还想伸进布袋抓一簇,拿在手上确定一下,突然听到韩星儿的声音,感觉飘飘忽忽,远远近近的,抬头看到韩星儿靠近,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慈爱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跑过来的韩星儿,说出了他的猜想。
说着说着,眼睛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好像陷入沉迷,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难道说这悬崖下面有鹤?”
韩星儿不是很明白。
鹤这种珍惜动物,她是知道的,当年在蓝星的时候,她还参加过动物保护协会,专门去沼泽地带,零距离接触和观察过丹顶鹤。
“莫爷爷,什么鹤?”
韩星儿不知道莫老口中的鹤是不是她见过的丹顶鹤,便开口问道。
“鹤也是一种魂兽,不过在望月大陆应该没有这种鹤才对!”
莫老还在沉思,目光呆滞,并没有看韩星儿,就这种情况来看,应该是不会回答的,但又机械的回答着韩星儿提出的问题,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古怪,可是韩星儿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其实,莫老在他打开布袋,准备研究白雾,糊里糊涂的吸入白雾的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白雾制造的幻境,就像莫老说的,鹤涎本就是幻灵,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再看莫老,泪流不止,脸上全是伤痛,皱在一起,让人难过,不忍直视。
他在幻境中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爱妻被人凌虐,惨死的景象,那是他刚刚修炼没多久所遭遇的,一生最痛苦的记忆,他把它深埋在心底,不愿意想起。
此时,幻境竟然让他又一次经历了一遍,那真实的感觉,那惨不忍睹的画面,让莫老精神紊乱,血流逆转。
接着又看到了爱徒背叛自己的的场面,以及自己小徒弟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画面,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心脉凝结在一起,好似随时都要爆炸一般,让人看着痛心。
这一切都是他修炼道路上的心魔,此时,全部被幻境勾勒出来,甚至放大了数倍,莫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洒在青草地上,青草一下子枯萎,地面都被染成了黑色。
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一旁的韩星儿大叫:
“怎么回事?莫爷爷……莫爷爷……”
韩星儿来不及思考,因为一旁的莫老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倒下,韩星儿连忙上前搀扶。
就在韩星儿抓住莫老胳膊的瞬间,莫老全身一阵抖动,便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若此时旁边有人,就会发现韩星儿身上隐隐散出一道微弱的白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在两人接触的一刹那,那白光顺着韩星儿的胳膊过渡到了莫老身上,莫老的清醒应该和那神秘的光芒有关。
要是莫老此时再去看布袋中的白雾,就会发现,刚刚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白雾,此时,竟然缩成一团,躲在布袋的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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