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阵风 第九章 第二位租客

黄昏的飞鸟镇是美丽的，肖墨惬意的坐在庭院中弹着吉他，忘我的歌唱。

忽然一阵敲门声想起，睁开双眼看到一个女孩，样子非常好看，犹如出水芙蓉。

“你好我叫段丽是新来的租客”那位女孩说到。

肖墨眼睛睁大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时阿兰打来了电话告诉了情况，久久不能平静。

居然要和一个女孩合租，是福还是祸呀，肖墨苦恼道。

清晨，肖墨揉揉酸痛的脖子，昨晚枕头太硬，睡得很不舒服。他顶着蓬头乱发开门，走到洗手池边，收纳架上有牙刷、牙膏和水杯，他顺手拿了过来。

牙刷是湿的，有人用过。手上的牙刷是对门房客的，一个名叫段丽的女孩。而且昨晚还吃了一碗她煮的面条，嘴里仍然残留着浓汤的味道。肖墨看着湿漉漉的牙刷发呆。

从未想到过会与陌生女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在上大学之前，他住在舒适的家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自然不会有合租的经历，更不可能与女生合租，同用一个洗手池、一张餐桌……肖墨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别胡思乱想了。

他随便冲洗一下脸，然后去叫阿玉起床。

阿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嘴里呼呼吐着气，昨天抱着的酒瓶滚落到地上，残余的啤酒散发着浓浓的酒臭。肖墨戳了戳阿玉裸露的肚皮，他咂巴几下嘴，翻个身接着睡了。逼得肖墨使出绝招，把阿玉散发浓浓汗臭味的T恤盖到他脸上。

“现在是暑假，又不用上课。”阿玉终于被熏醒了，嘟囔着伸懒腰。

“你不是说今天得去家里饭店帮忙吗？”

“现在几点了？”

“八点多了。”

阿玉闻言大吃一惊，原本眯成缝的眼睛立马瞪圆了：“糟糕！这下我爸要骂死我了。”

他穿起拖鞋，脸也没洗就往外跑，没过一会儿庭院内“啪”的一声水花四溅。

阿玉呆立在庭院中，眨巴着眼睛，白色的T恤全被水浸透了，跟穿了肉色薄纱内衣一样，水流顺着下巴流淌，一喘气嘴里还喷出了一大团水。

“抱歉抱歉，刚才没看见你。”一个穿黑色职业装的女孩慌慌张张拿了一条毛巾，帮阿玉擦拭着脸上的水。

“我上班要迟到了，你把湿衣服放我那儿，我帮你洗。”她指了指东面的厢房。

她看起来很着急，额头的汗都快把妆弄花了。

“我没事儿，你去上班吧。”阿玉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

“谢谢你了，衣服我会帮你洗的。”女人一脸歉意地微笑，扎起头发匆匆忙忙出门。

阿玉找肖墨要了一条短裤，把湿透的衣服裤子脱下，挂在庭院的晾衣绳上，自己打着赤膊坐在台阶上晒太阳。

“不怕被你爸妈骂了？”肖墨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算了，就算现在赶回去也难逃一劫。”

今天阳光明媚，他们眯起眼望着湛蓝的天空，神思跟随着洁白无瑕的云朵游荡。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啊？”阿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除了我妈，从来没有女人这么温柔地给我擦脸。”

“那是因为她不小心泼了你一身水。”

阿玉一副花痴状，故意揭穿他的想象也没用。

“她应该只会把你当弟弟看待吧。”肖墨的心莫名微疼，他想到了郑芸。

“你不懂，”阿玉嘴角露出谜之微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爱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

肖墨看着阿玉回屋里，心里怀疑那盆水是不是把他脑袋淋坏了。

晒在外面的衣服很快就干了，临走前阿玉攀着肖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肖，帮我个忙。”

“帮我打听隔壁那女孩的名字，最好可以要到手机号码。”阿玉冲夏凉眨眨眼睛。

不等肖墨答应，阿玉就晃晃悠悠出门了。

阿玉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身边有不少女性朋友，但只限于嘻嘻哈哈一起玩闹而已。他对爱情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随缘，不知道这次缘分是不是真的来了。

肖墨在客厅安好吉他眼前的茶几上凌乱摆着一堆杂物，有抽纸盒、书本、中午吃剩的方便面桶……他在练习吉他。两三个钟头过去，他擦擦额头的汗。

炎热的午后，倦意阵阵袭来，肖墨放下吉他，躺到沙发上，电风扇对着他呼呼地吹。闭上眼睛，回忆起以往的夏天，似乎所有关于夏天的记忆都带着昏黄的色调，闷热困顿，无所事事。电风扇无休止地转动，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催人入眠。

快要睡着时，肖墨听见微风带来轻柔的哼唱声，有人在边弹吉他边唱歌。他好奇地坐起身，推门而出，庭院里空无一人，吉他弹唱声越来越清晰。他循着歌声走到了隔壁的厢房前，偷偷趴在窗户外。

凌乱的房间内，一个留着长发的男生跷腿坐在床沿，一脸陶醉地弹着吉他，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移动。脏兮兮的衣服随意扔在床上，堆成小山。男生脚边叠着一摞唱片，床头的墙壁贴着几张摇滚海报，肖墨只知道其中一张是灰洲乐队的海报。黑白的画面，主唱站在中间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啪！下面一不留神撞到窗户玻璃上，揉着额头倒吸口冷气。

“谁？”长发男停止弹奏，警觉地扭过头。

肖墨摸着被磕肿的额头，尴尬地打招呼：“嘿，你刚才唱得挺好听的。”

“是嘛，我即兴弹唱了一下，还没想好歌词。”

出乎意料，长发男很高兴，并没有因为他的打扰而动怒。

“这是灰洲乐队的海报？”夏凉隔着窗户用手指墙上。

“对，你也喜欢他们的音乐吗？”

其实肖墨只听过灰洲乐队几首有名的歌曲，用手机下载歌曲时，和一堆英文歌一股脑儿下进去的。他不像长发男对某种音乐狂热喜爱，赋予音乐特殊的含义，对他而言音乐只是音乐。

长发男以为遇见知己，连忙打开门，邀请肖墨进来。这间屋子比肖墨那间要小得多，适合一个人居住，空气里弥漫汗水发酵的气味。

“夏天就是麻烦，天天得换衣服。”长发男把脏衣服卷成一团，扔进了水桶里。

肖墨捡起地上的唱片，一张张翻看，有披头士、枪炮玫瑰、灰洲乐队等老牌乐队，更多是不认识的摇滚唱片。其中一张，封面是一根黄色的香蕉，没有其他装饰，无法分辨是什么音乐。

“这支乐队叫地下丝城，封面很酷吧。”长发男凑到肖墨身边，突然说道。

他抱着吉他，手指轻轻扫弦，哼唱起一段英文歌曲。

“这首歌叫（x），我最喜欢的歌之一。”

长发男名叫苍海，是S师大音乐专业的学生，和肖墨一样，今年已经大三了。他特能侃，嘴一开闸便止不住了。苍海说自己已经独居校外一年多了，室友不喜欢听他放摇滚乐，于是被赶了出去。不过，他一个人住在“流云阁”，倒乐得自在。

他透露自己在学校组建了一支摇滚乐队，说出了乐队名，肖墨回忆起来有点印象，似乎在某次社团活动上见过。不过因为演出机会少，乐队成员若即若离，连固定的排练场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