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阵风 第十八章阿玉的过往

肖墨第一次见到阿玉时，阿玉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又黑又瘦，

一次他穿着比基尼、头戴红色色假发出现在寝室里，差点没被他们绑后来阿玉加入了宅男腐女聚集的动漫社，并迅速升任骨干。有道儿

在床架上。还好，阿玉答应自此以后再也不扮伪娘了，才没被破

赶出宿舍。

据肖墨所知，阿玉看过的欧美动漫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他喜欢COSPLAY的原因，仅仅是源于好奇，以及容易吸引人眼球，满足他的表现欲。

偶尔阿玉会穿卡通人偶装帮商家发传单赚钱，想到在那可爱的头套下是一张猥琐的笑脸，肖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禁止拍摄人偶真人的规定。

所以，当深更半夜有一个巨大的钢铁侠出现在门外时，肖墨并没有感到惊讶。

钢铁侠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头套上的笑脸掩饰不住他低落的情绪。

肖墨碰了碰头套问:“你怎么了，连工作服都穿回来了?”

出来。

钢铁侠用他球状的双手摘下头套，阿玉汗涔涔的脑袋露了出来“我碰到采薇了。”阿玉伸手在衣服里摸索，掏出了一盒烟，把烟叼嘴上后，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只好就这么嘬着烟屁股。

原来那天回家后，阿玉找了一份暑假工，在游乐园穿卡通人偶装吸引游客，逗逗小孩。晚上，他劳累一天快下班了，突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女孩，跟鬼魅似的把他吓了一跳。

女孩越走越近，路灯照亮了她的脸庞，阿玉吃惊地发现她竟然是采薇。采薇脸色发红，醉醺醺的样子。

阿玉刚想开口打招呼，采薇冲上前一把抱住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瘦，留

他不知所措，只能用圆球一样的手抚摸着采薇的长发。

六点钟

在采薇眼里，她抱住的是钢铁侠，而不是阿玉。她当然不知道人偶装内的人是谁，对采薇来说她需要的只是钢铁侠。

每当大雄受欺负了，钢铁侠总会拿出各种神奇的道具让他们

他们绑破涕为笑。

但阿玉不是钢铁侠，没有神奇的道具。他只能呆呆地站住沉

没被

默不语，任凭采薇的鼻涕眼泪抹在身上，边哭边嚷着一个陌生男人

他喜的名字。

“采薇现在人在哪儿?”肖墨问道。

满足

“我把她拖回来了，我没有她家钥匙，她又喝得不省人事，只

爱的好让她躺在门口。”阿玉指了指采薇家门口。仔细看地上确实躺着

偶一个人，如果不是看见随呼吸起伏的肩膀，会以为是具尸体。

“钢铁侠，我口渴了。”采薇举起一只手，含混不清地喊道。肖墨进屋倒了一杯水，阿玉接过水:“我来喂她喝，你喂她可

肖墨

能会被她吐掉。”

才接触没几天，阿玉似乎很熟悉采薇的脾气了。

阿玉把采薇抱在怀里，一口口喂她喝水，她就像婴儿一样艰难

落

吞咽着。

“钢铁侠，我被XX欺负了，你帮我报仇。”采薇喝完水又开

了

始哭诉，她口中的人名听不清楚。“好，好。

“钢铁侠，我要诅咒他上厕所没有纸，走路踩到大便。”

“腿。那吊

其实阿玉已经摘了头套，但采薇宁愿把他当成钢铁侠。采薇不停向阿玉倾诉着，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就不那么难受了。说什

阿玉自言自语:“为什么每次跟我说话最多的时候，都是你喝没窗

醉了以后?

采薇说累了，躺在钢铁侠毛茸茸的肚皮上呼呼大睡。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肖墨回头看见余雪曼出来了。她穿着唾

衣，揉了揉眼睛，应该是刚刚被吵醒。

“是采薇回来了吗?我听见她的声音了。”余雪曼走到门口。“嘘”肖墨提醒余雪曼小声点，用手指了指抱在一起的阿玉和采薇。

阿玉抬起头冲他们喊:“哎!你们赶紧帮忙在她身上找下钥匙。”“钥匙?我有。”采薇懒洋洋地拎出一串钥匙。“真拿你没办法。”阿玉一把接过钥匙。

采薇哈哈大笑，不小心笑岔了气，连连咳嗽。

阿玉吃力地将采薇抱进屋内，可准备离开时，采薇抱着人偶服不放，跟小女孩抱着毛绒玩具似的，别人休想从她手里抢走。没办法，阿玉只好脱下人偶服留给她，在一旁看着她香甜入睡。

凌晨时分，阿玉轻手轻脚进了肖墨的房间，躺在地板的凉席上。“采薇睡着了?”肖墨翻了个身。“嗯，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阿玉，我想问一个问题，你喜欢采薇吗?”

“喜欢?”阿玉似乎在反问自己，“喜欢又能怎么样?“你听苍海说……”

“我要睡觉了。”阿玉不想继续讨论，背对向肖墨。

肖墨叹了口气，虽然与阿玉相处了三年，依然不懂他的心思。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把许多人都“骗”了。

阿玉说了一夜梦话，絮絮叨叨，混杂在虫鸣声中，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清晨，小镇的鸡鸣声将肖墨吵醒。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一夜没睡好，而“罪魁祸首”仍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他拉开碎花布的窗帘，明晃晃的阳光充斥房间。

肖墨站在洗手池前，对着水龙头洗脸，冰凉的水仿佛冲走了整个夏天的燥热。

他走到屋外，花香扑鼻吆喝声回荡在安静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