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今年的升学率是75%,相比去年少了5%,这是一个值得反思的问题,而为人师表的我们更要贯彻会教,会学,会听的基本原则,其中……”
——是周一的朝会,顾国开作为副校长的发言依旧无趣。新学期新气象,所有的教师都在认真听讲,奋笔疾书,宛若一群快考试的学生。
当然要排开我们恪守职业精神深夜带头开黑的顾清同学,放眼望去,一个黑脑袋压在办公桌上的情形实在太过晃眼。
“顾清——!!!”老头子的声音响彻云霄。
“清儿啊,我知道你年纪小,不应该让你这么早出来工作,但你也知道是你爸妈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才把你送到大伯这儿来的,你得体谅体谅他们,你爸妈也不容易……”顾国开在顾清面前絮絮叨叨。
其实顾清都明白,把他送到这儿来,无非就是嫌他在家里待着碍眼而已。说起来要不是顾国开这个老头子,他年纪轻轻也不会跑来重点高中来当老师,还是班主任……
老头子把他该说的说完之后就慢悠悠地出门了。
“好大根兔儿,还要老子站到听你说话!”顾清暗骂着,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屁股还没捂热,一位年轻妇女就走进办公室,从她沧桑的脸上不难看出昔日的美貌,一袭白裙,头发随意地挽起,还没笑,就已惊艳了时光。
“请问顾老师在吗?”女人开口道。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哎呦,顾老师还真是年轻啊。我是纪衡的妈妈,有一件事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事?”
“我和孩子他爸有点急事需要去国外处理一下,在国内也没有亲戚,小衡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就想请您帮忙照顾一个月,暂住您家,可以吗?”
顾清正要说话,女人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打断了顾清:“时间不早了,我赶飞机,先走了!”
女人快步离开,只能看见白裙的残影。
“哎——”顾清没能将女人叫住。
“我都还没同意唉,”顾清小声嘀咕,“算了,应该也不会麻烦多少。”
不知不觉,落日将天空染红,几只麻雀在空中慢悠悠地飞,云朵似是头喝了酒,醉倒在苍穹,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让人欲要想到什么,却又想不出,也说不出。
纪衡一走出教室就看见了顾清,夕阳散在顾清身上,就连发丝似乎也泛着光,让人眼前一亮,纪衡耳尖微红。
顾清回过头看见纪衡,依然是一身规整的校服,顾清愣了一两秒才开口:“走了。”
“去哪儿?”
“回家啊。”
纪衡想起李蓉的那通电话:“你在顾老师家要听话啊,行李我也给你收拾好了,妈妈就先走了……”
“愣着干嘛?”顾清问他。
“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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