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逸事 第十五章 授业解惑

依着昨日的约定，冷霜和夜莺早早的便在昨日的竹林中等候。不一会儿，江清月也依约来到了林中。见她手中拿了一柄竹剑，冷霜和夜莺便知今日是要传授剑术。她对冷霜说道：“虽然你主修弓箭之术，但还是免不了近身搏斗，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所以这剑术你还是得多加练习。柳魅上回教她的轻功还未练好，今日便不喊她一道，待她轻功练好之后，再手择日售她这剑术。”说罢又对夜莺道：“为师临走时，教你的那套越女剑法，练得如何了？”夜莺忙回复道：“弟子愚钝，目前堪堪学完招式，但运用的还不十分得心应手。”“你且练一遍来为师看看？”江清月说道。

夜莺听完便握紧了剑，一板一眼的练了起来。只见她每招每式都完全按照之前传授的来使出，但整体手法僵硬，不知变幻。看着便知这几日虽有勤学苦练，但只是光练了招式；对书中所说的诀窍掌握的并不多。昨日的那几招，料想应该是沈疏星有重点指导过，才得以使的如此娴熟且变幻自如。夜莺还未舞完，江清月便叫停了她，说道：“招式虽已学会，但看的出来只是学了个架势，仍未掌握诀窍，所以无法变换自如。这几日你先不要练越女剑，师父授你剑招基础十三式，你先反复练习，习有所成后再重新练越女剑。这基础剑法虽看起来招式简单，练起来也颇为枯燥；但天下剑术，莫不是由此演变而来。基本功练好了，今后无论学习什么剑法，都是事半功倍！”“多谢师父教诲，弟子定当铭记于心！”夜莺回复道。

随即江青月先缓慢演示了一遍越女剑中的第一招，随后再将刚才连贯的剑招拆成独立的一招一式。一边缓缓地演练给夜莺看；一边讲解这一招一式分别是什么。她先使了一招“点剑”，以腕用力，力注剑尖，自上向下发起啄击；随后又使了一招“刺剑”，以腰腿发力，注力剑身，直刺要害；最后使了一招“劈剑”，以腰和臂膀发力，灌注剑刃，自上向下劈去。夜莺看着江清月不免入了神，她想师父年纪尚轻，武学造诣却如此高深；不知是经历了一番怎样的苦难，才练就的这一身本领。如今伤势未愈，还如此不辞辛苦的悉心教导自己；心下不免又多了几分感激和敬佩之情。江清月练完，说道：“欲速则不达，莺儿今天便先教你这几招；你回去若练的娴熟了，明日师父再教你新的招式~”忽又转头对冷霜和若无说道：“今日的招式可都看会了？若都会了，你便同夜莺一道练习吧~”冷霜回复道：“好的，弟子必当谨遵师命~”江青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执剑离去，只留下冷霜和夜莺在这林中练习剑术。夜莺跟随着江清月的方式，先单独练习每个剑招的一招一式，再连贯起来；发觉这越女剑法运用起来，果然得心应手了许多。她二人在这林中练剑，不知不觉天便渐渐地黑了下来。夜莺想起昨日答应二师父要为她准备酒菜，便赶紧停了下来。辞别冷霜，直往厨房奔去。

刚到厨房，便见张婶和李婶正在烧火做饭。便将昨日二师父提到的下酒菜单都报了上去，并恳切的询问道，是否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张婶说道：“既如此你便为我们生火吧，生火的间隙，你可以过来看看李婶是如何切菜的；我又是如何烧菜的。你未曾下过厨房，为免耽误晚饭，今日便先不要动手，旁观即可。若真想学，明日早些时候来即可。”夜莺听完，只得老实去生火；幸好之前在夜府时，曾随莺歌生火烤地瓜，对生火一事她还略有所知。否则现下叫人来教她如何生火，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乘着火势正旺，她便站到了李婶旁边观看是如何切菜的。只见李婶手握菜刀，一片“嘚嘚嘚”声传来，一盘菜便已切好，速度之快，比之自己的剑速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刚瞧了一会，见火势变弱，她赶紧回到灶下继续生火。没过多久，一顿丰盛的晚饭便已做好。端至堂前后，众人坐定，便开始吃起了晚饭。江清月怕自己在这，弟子们拘束，便早早的吃完，回房歇息了；其余不喝酒的，也皆如此。转眼饭桌上，就只剩下了沈疏星、夜莺、冷霜和柳魅四人。沈疏星望着窗外的月亮说道：“今日夜色如此美丽，月下饮酒岂不美哉？”三人忙点头附议。于是众人便将酒菜搬到了庭院之中，开始月下饮酒。

夜莺自来到此地，已有月余。她初时知道自己加入的是个杀人越货的组织时，内心还是有些恐惧，甚至一度想要退出。毕竟她在家中，连只鸡都未曾宰杀过，如今却要靠杀人来过活；这转变实在太大。但师父、二师父还有众姐妹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慢慢开始接受了这个现实。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应该再是那个软弱怯懦，只懂求人的人。如今她也想要靠自己成为一个和师父一样威震八方的人，让那些过去将她弃之如敝履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今日是来此地后，第一次和大家共席饮酒，她们畅所欲言的聊着过去和未来，她感受到了重未有过的快乐。今日她才知道冷霜和柳魅都是师父不久前收养的孤女，比夜莺也就早来了几个月。她们一个因同僚诬告导致满门被斩，一个因仇人上门寻仇，导致家人被屠戮殆尽；都是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与她二人相比，自己反倒是那个比较幸运之人。不过冷霜和柳魅还是很不一样，冷霜一心只想报仇，遂终日苦练射击之术；而柳魅却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并不打算寻仇，留在这主要是想寻一个落脚之地，况且师父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虽懒惰，却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三人互诉衷肠后，柳魅便一脸戏谑的看着沈疏星道：“我们都讲完了，二师父，也给我们讲讲你或者师父呗？”沈疏星道：“说吧，你们想听什么？为师今日心情好，或可讲给你们听一听~”柳魅想了想道：“咱们师父这样貌若天仙，过去没有些什么痴男怨女的故事吗？”沈疏星沉吟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师父有一只木簪，她偶尔会拿出来把玩。不过这只木簪具体有什么故事，二师父便不知了~”“二师父，不曾追问一二吗？”柳魅眨着大眼睛问道。“那自然是问过的，不过你师父只回了我一句’都过去了~’便再也不答了。”沈疏星无可奈何的说道。“啊，就这啊~那要不说说你吧，二师父？”柳魅继续问道。沈疏星见这妮子，突然调转话头问起了自己，便佯装醉酒道：“哎呀，喝多了喝多了，二师父要回去歇息了~”说着便扶着脑袋，摇摇晃晃的向房间内走去~柳魅见没挖出来什么有趣的事情，顿时一脸失望。冷霜和夜莺见夜色已深，想起明日还有功课要做，便都起身告辞。今日的这场酒宴便到此散了~

山中不知岁月长，在这日复一日的练习中，转眼便过去了三年，月影门的几个小徒弟也都小有所成。一日师父外出归来，除了带回给众人的礼物外，还带来了一个新的任务，并将夜莺、柳魅、冷霜三人叫到厅堂内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