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见儿子被背着回来,心下大惊,赶忙上前,
“我儿,这又是怎么了?”
高晋进入装晕流程。
小厮不敢隐瞒,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高俅啪的一声重重的拍了声桌子,呵斥道:
“小小平头敢在东京动我儿子,活得不耐烦了。”
“还有富安这个贱奴,衙内身体尚未痊愈,他就撺掇衙内,看我不将他打杀!以后不许他再出现在衙内面前。”
富安一直以来是高衙内第一得用手下,要是突然不用了是奇怪的,但要是高太尉发话就顺理成章。
高晋目的达到,悠悠转醒,做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父亲大人...”
高俅紧张道:“我儿可好?”
高晋劝慰道:
“爹,我没事,那户人家也不认识我是谁,否则的话,定是不敢动手,左右不过是打了个门客,要是要打要杀的,传到官家耳朵里就是我们仗势欺人了。”
“且才处理了林冲,现在引人注目更是不好。”
高俅眼神一转,“我儿怎么这么懂事了?是不是外面受了什么欺负?”
高晋无语扶额,这下高俅是不怀疑他了,可是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
他不去欺负别人,都是那家人祖上积德。
还怀疑自己受了什么委屈,真是扭曲的父爱。
高晋清了清嗓子,垂着眼故作可怜,
“爹,我是纨绔,不是傻子,今天出门一趟,街上的人避我如鬼怪,我又看见蔡京的儿子身着红袍去上衙。”
蔡京和高俅并不对付,这是他从管家嘴里知道的事情,至于有没有遇见蔡京的儿子,这个年代可没监控。
高晋接着道:
“我听了个带儿子的小妇人对她儿子说,要是活成高衙内这样不如去死,让她儿子要像蔡攸学习,有朝一日封侯拜相。”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像让人打她一顿,可是她牵着儿子。”
“我突然就想到您了,同样都是儿子,儿子和儿子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高俅可不是和高衙内一样不学无术之徒,他当年是能在全文背诵天团苏东坡手下做事的人。
他怎么可能没有望儿成龙的想法,只是高衙内经年累月的缺德搞事,让他歇了心思,成了个专职擦屁股的二十四孝好父亲。
听到高晋这样说话,高俅顿时眼眶湿润,
“我儿,爹盼着你好,开心就好。”
高晋心道,我说这么多,不是让你来玩父子情深的,
“爹,当年您在苏大学士手下做事儿,苏家一门三杰,多牛气的家族啊,可是您看才过多久,他们家都要指望着我们接济。”
“我想爹您要是去了,我可怎么办。”
北宋末年,权势更迭的太快,今日还是一品宰相,明日就能罢官回家。
他要是不快点到权利中心摸爬滚打,等高俅一死,他个二代什么资源都没有,那不是任人宰割。
更何况要不了多少年,金国打进东京,他还怎么过纨绔生活?
高俅本还沉浸在父子之间的温情当中,一听高晋说自己早死,一巴掌亲拍他的脑袋,
“你不学好就算了,想也不想点好的,还盼着你爹我早死!”
高俅可是国家级运动员,身强体壮,就高衙内这亏空身体的造法,谁早死还不一定呢。
不过高晋也只是给他个假设。
果然这天下就没有做父亲的能逃脱爱子则为之计长远,以及和别人家儿子比较的两项诱惑。
高晋两招下来成功的让高俅陷入沉思。
良久后高俅开口道:
“儿啊,你勿忧心,你爹还能打拼个几十年.....”
高晋打断他的话,“爹,我去国子监读书!”
在高俅错愕的目光里说完这句话。
高俅的眼神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变成了恐惧,
“儿啊,你不是被吓怕了,要成断袖了吧?!”
让自己儿子读书上进,他想都不敢想。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儿子不会是看上了国子监的那个年轻后生了吧??
高晋属实没有想到高俅居然能想到这上面去,他一个钢铁大直男属实又被震惊到。
“爹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高晋实在想不到形容词了。
高俅脱口而出的补充道:“不学无术。”
说罢又觉得自己扫了儿子面子,摸了摸鼻子,讪笑一下。
高晋不乐意了,“爹,您想想我们高家的人那个不聪明,您当年能给苏大学士当书童,脑子能是不好使的?”
“儿子不过是开悟的晚了些,经过这些事儿,我才深刻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高俅挑眉拆穿道:“你哪儿是意识到学习重要了,你小子是打的靠蒙荫做官的算计!”
旋即他也不想打击儿子信心,又道:“其实你叔叔也是走的这个路子,我本想等你在长个几岁再去国子监,如今我儿如此上进,老父真是尤感欣慰。”
高晋越看高俅越顺眼,于是承诺道:
“爹,别说什么蒙荫做官,您要是真喜欢我考个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高俅不自觉得斜了眼高晋,随即摸摸他额头,
“儿啊,别吓爹,你这也没发烧啊!”
“你去国子监,爹为你上进高兴,国子监的吴祭酒是爹多年好友,自会照顾你。”
“你知不知道当年苏大学士都没能被点位状元,咱们顺利结业就行,万万不要多生波折。”
高晋抚开高俅的手,“爹,您就请好看吧,文状元、武状元我都要!”
高俅离开时还在琢磨,最近儿子是不是在哪儿受了他不知道的刺激,不然怎么张口就是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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