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分三国那是不可能的 第七十三章 明真相抽丝剥茧

段飞和狄仁杰一起吃过午饭，让狄雷搬了两把竹椅放到后堂的庭院之中，他和狄仁杰一人一把竹椅坐在庭院之中的假山旁晒太阳。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天气已经转冷，狄仁杰已经穿上了段飞送给他的“毛衣”。

段飞弄出来的这种“毛衣”可不是后世那种毛线编织成的毛衣，而是受后世“羽绒服”的启发，结合那种填充羊毛的“丝绸宝甲”的制作工艺而“发明的”汉服式“毛衣”。比起后世的“羽绒服”在制作工艺上虽然有些粗糙，但是保暖性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作用，那就是能够防箭，就算是被人砍上两刀，这样填充了大量羊毛的“毛衣”也能抵挡一阵，避免当场嗝屁。狄仁杰对这件“毛衣”那是相当满意，天气刚一转冷他就将这件“毛衣”穿在了身上，这么多天了都没见他换过衣服。

惬意地晒着太阳，两个人的脑子里却都在思考着两个羌人部落之间关系的问题。段飞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猛然之间灵光一闪，“嚯”地一声坐直身体说到：“不对，这件事儿有蹊跷！先生，现在已是初冬，已经快要进入隆冬季节啦，草原上的牧草早都已经收割完毕储存起来，牧民们也都进入了休牧季节，烧当羌王姜护和白马羌王楼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起了争斗，总不会是闲得慌啦？要争也应该是在春夏季节，牧草茂盛之时才对，而且几个月前他们也已经因为争夺草场玩儿过命啦。。。。。。”

狄仁杰其实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他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在哪里，所以没有对段飞说出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谋士”，你的任务是帮自己的主公排忧解难、出谋划策而不是向自己的主公提出问题。不过现在既然段飞自己想到了这个问题，狄仁杰也只好试探着做出自己的分析：“主公这个问题问得好，这可能就是这个事件的关键所在。。。。。。”

狄雷站在段飞身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太灵光，也就从不参与自家主公和狄仁杰他们的议事。但是今天狄雷却出人意料地打断狄仁杰的话头，瓮声瓮气地插话道：“这有啥关键不关键的，在俺老狄看来，这些羌人王公贵族就是害怕主公当了这个‘护羌校尉’以后让他们没办法欺负老百姓啦，就挑唆这两个傻X羌王闹腾，好找借口让皇帝老儿弄走主公换个没本事的人当这个‘护羌校尉’。。。。。。”

段飞还没有什么反应，狄仁杰已经兴奋地鼓起掌来：“哈哈哈。。。。。。真没想到咱们的‘老狄’竟然还有这样的眼光，这句话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简直可以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以后谁要是再说咱们‘老狄’没脑子，我老狄第一个不答应！”

狄雷虽然被狄仁杰的“绕口令”给绕晕了，没明白到底自己和狄仁杰那个才是“老狄”，不过他也知道狄先生是在夸他。一听连主公极为尊敬的狄先生都夸他说得对，狄雷立马高仰着头得意洋洋地咧着大嘴说到：“主公，你看就连狄先生都说俺‘老狄’很有眼光，说话能说到点子上，你以后可不能再骂俺‘老狄’没脑子、长不大啦。”

段飞反应能力那么快的人竟然落在了狄仁杰后边，只是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狄雷这个憨憨竟然能够说出这番话，即便是这个判断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却也足够令人刮目相看啦。听到狄雷埋怨自己老骂他没脑子、长不大的事儿，马上笑着打趣道：“呵呵，这才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啊，连咱们家一向都没有脑子还永远长不大的‘老狄’都能够看透这件事儿的本质，只能说明设计这次行动的人更没有脑子。。。。。。”

狄雷一听，一张如同大号驴粪蛋儿一样又黑又光滑的小脸儿马上变成了黑中泛红的毛脸儿雷公，拉着长腔叫了声“主公。。。。。。”来表达自己的抗议。不过他的“撒娇”并没有勾起段飞和狄仁杰二人的同情心，只能惹来这两个无良之人发出“嘎嘎嘎”的鹅叫声。

打趣了一番狄雷，狄仁杰稍作沉吟后说到：“属下以为狄雷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这起事件的矛头指向极有可能就是主公。主公的武勇连朝廷中的那些王公大臣都有些忌惮，离得最近的这些人还能睡得安生？！”

“咱们先来分析一下各方势力之中，有哪些势力能够在这个事件当中得到更多的利益就基本上能够得出结论。其一，也就是最有可能成为幕后黑手的一方势力就是原羌人叛军这些人，韩遂可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主儿，虽然迫于形势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但是韩遂只得到一个太守之位绝对是心有不甘的。最为明显的一点就是，在被朝廷招安之后，他手中的十几万大军并没有按照朝廷的要求遣散回乡，而是再和李相如、王国还有黄衍等人每人留下一万精锐充当郡兵之外，其他十几万大军也仿照主公的做法在各郡实施屯田。”

“不过从他们实施屯田的实际效果来看，与咱们各个屯田点的生产效率相差甚远，主要原因是他们没有咱们的经济实力，不仅极度缺乏耕牛骡马，生产工具也相当落后又相当匮乏。所以到现在为止，四个郡加在一起也没有咱们一个屯田点开垦的荒地多。。。。。。”

狄仁杰刚说到这里，段飞就已经基本确定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韩遂韩文约啦！从韩遂宁肯过几天苦日子也不愿意遣散十几万军队的做法就可以看出，韩遂当初向朝廷“投诚”的目的就不是真心要回归大汉朝廷，而是为了避开朝廷大军围剿的锋芒，怠慢朝廷大臣和皇帝平叛的决心，为日后东山再起积蓄力量。

但是韩遂在如愿得到朝廷招安并取得凉州四个郡的地盘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这四个郡相对来说都比较贫瘠，根本没法养活自己手里的十几万大军，即便是效仿段飞搞起了屯田也不行，因为他们可没有段飞那么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物质基础，更没有屯田所必备的耕牛骡马、生产工具和海量的种子秧苗，所以他急需扩大自己的地盘，更想得到凉州的几个比较富裕的郡县，比如说武威，比如说汉阳等郡，甚至于他还有占据关中三辅和长安城的野心。。。。。。

“哼哼，韩文约还真是贼心不死呀！”段飞冷笑两声说到：“朝廷对羌人叛军实施招安之后，除了皇甫嵩率领一万大军留镇长安，傅燮暂代凉州刺史之外，董胖子和段煨以及各郡兵马均已回归原郡，其余北军和原右扶风鲍鸿也已经调回朝廷。现在凉州各方势力当中，除了韩遂、王国、李相如和黄衍这几个叛军将领之外，实力最强的竟然是我段飞，那我这个‘护羌校尉’自然就成了韩遂称霸凉州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掉我这根钉子他怎么敢再次反叛朝廷？！”

“不过这个‘九曲黄河’还真是名不虚传，这个时机抓得很好啊。眼看隆冬将至，天寒地冻之下大军行动不便，再加上烧当羌和白马羌所处的地理位置十分偏远地形环境又十分恶劣，他以为我们没有遏制烧当羌和白马羌动乱的手段。。。。。。我明白了！我说烧当羌和白马羌怎么会在这个季节大动干戈呢，原来是这么回事！烧当羌王姜护和白马羌王楼昆之间的争斗不过只是一种表象罢了，他们之间并不是真正地起了争斗，只不过是在配合韩遂演戏而已！”

狄仁杰十分欣慰地看着段飞那张年轻的脸庞，他实际上也是刚刚才想到这一点，没想到自己主公竟然也做出了和他相同的判断，这让他感到自己这次的选择没有选错，算是跟对了人。

狄仁杰忍不住给自家主公点了一个赞，笑着说道：“主公英明神武，对韩遂的阴谋诡计洞若观火，属下佩服！属下和主公的判断一致，韩遂的确应该是在与烧当羌王姜护、白马羌王楼昆配合着上演一场大戏，针对的可能就是主公！咱们不妨来设想一下：烧当羌王姜护、白马羌王楼昆因为争夺草场发生争斗，白马羌王楼昆势弱，派人求救于韩遂，请求在羌人之中很有威望的韩遂替自己主持公道；然而韩遂现在只是金城郡太守，管不到烧当羌王姜护，于是韩遂就将白马羌王楼昆的使者引荐给主公这个‘护羌校尉’；主公作为朝廷任命的‘护羌校尉’，得知烧当羌王姜护仗势欺人、以强凌弱，无端挑起部落战争扰乱西凉刚刚才稳定下来的形势，出于责任和义务不得不亲自率领‘护羌营’讨伐烧当羌王姜护。。。。。。”

“等到本校尉率领‘护羌营’跋山涉水赶到烧当羌和白马羌的地盘准备向烧当羌王姜护兴师问罪的关键时刻，白马羌王楼昆的大军在我军背后反戈一击，这一突然袭击必然造成‘护羌营’混乱甚至崩溃，这个时候韩遂的大军再突然杀出，老子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三路大军而且还都是精锐骑兵的夹击！”

段飞忍不住接着狄仁杰的话头说到：“干掉老子的‘护羌营’之后，韩遂在西凉就没有了对手，只需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武威等河西四郡，甚至还打着逼降咱们那几万屯田兵的主意。如此一来，韩遂就能平添数万大军，这个时候再回头围攻汉阳郡和长安城，就算是皇甫嵩能耐再大，手中无兵无将的他也抵挡不住韩遂的二十多万大军。到那个时候，凉州甚至京兆三辅恐怕都会落入韩遂之手，朝廷想要再次平定叛乱，一个凉州刺史的位置恐怕不会让韩遂满意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