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分三国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十一章 小月氏进退两难

当然，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着想，支寿昌的这位亲兵小头目是不会将自己临阵脱逃的真相告诉其他人的。而且为了让自家族长大人和其他长老看到他“英勇作战”的样子，这小子竟然自己给自己的肩膀、侧背、大腿上都来了一刀，虽然都只是轻伤，但是不明真相的人看上去却十分扎眼，一看这位就是拼了老命才突出汉军的重围逃回来的。

于是这位亲兵小头目信誓旦旦地对询问他战事经过的支连山讲道：“按照族长大人的吩咐，支寿昌大人带着我们两千人马埋伏在小长梁山山下玉水河南岸，利用牧草和青纱帐为掩护，成功地伏击了玉门关过来的汉人援军。汉人援军被我们杀的几乎全军覆没，就连玉门都尉陶勇都差点儿成了支寿昌大人的刀下之鬼。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道在我们带着数不清的战利品准备返回大营的时候，却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足足上万人的汉人骑兵突然给包围了。支寿昌大人率领我们两千勇士奋力抵抗，杀伤了数千敌军，却终因寡不敌众，支寿昌大人被敌军乱箭射死当场，勇士们也悉数被杀。支寿昌大人在临死之前，命小的率残存的勇士突围回营向族长大人报告情况，好让族长大人早做准备，以免为那股敌军所趁。不过在突围过程中小的手下为了掩护小的突围全都英勇牺牲，只剩小的一人奋力杀出了重围。。。。”

小月氏人为了夺取敦煌县城几乎是倾巢出动，全族不到一万人的精壮被支连山带过来六七千。除去支寿昌带去伏击陶勇、霍纲他们的两千精锐骑兵，支连山麾下只剩下不到五千人马，分成南北两个营盘堵住敦煌县城的城门。不过这点儿兵力想要围困赵岐和王景，自然是漏洞百出，这也是“铁竹杆儿”他们来去自如的原因。现在对于支连山来说更是雪上加霜，支寿昌带去伏击陶勇、霍纲他们的两千精锐骑兵被一股多达万人的神秘大军包了饺子，如果这路神秘大军杀过来，再和敦煌城内的汉军来个里应外合、南北夹击，自己族中仅余的这几千精壮还能剩下几个人？闹不好这一次大战过后，自己这支小月氏部落连传宗接代都成了问题啦！

越想越害怕、越听越恐惧的支连山赶忙看向自己的智囊支格鲁长老，颤声问道：“支格鲁长老，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若是这支人数多达万人的神秘大军追杀过来，我们小月氏这不到五千人马的勇士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支格鲁长老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派支寿昌带两千精骑去伏击陶勇、霍纲他们这支援军的计划是他提出来的。现在支寿昌和两千精骑全军覆没，虽然是发生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情况，不知道从哪里过来这么一支万人大军对他们来了一个突然袭击，打了支寿昌一个措手不及，这才使得支寿昌和两千精骑只有一人生还，却仍然让一向自负的支格鲁长老感到老脸无光，就好像被人当众“啪啪啪”打了十几个耳光一样感到万分屈辱。

按道理来讲这种事情根本不应该发生，因为小月氏人这次围攻敦煌城可不是心血来潮地单独行动，而是在“湟中义从胡”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等羌人为了壮大声势联合他们共同起的事，所以他们和羌人是一种同盟的关系。而且北宫伯玉、李文侯等羌人首领为了让小月氏人跟随他们起事，许诺小月氏人夺来的地盘都归小月氏人所有，而且双方在信息和情报方面可以共享，所以大汉军队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得到消息。现在凉州的局势对大汉来说十分不利，无论是董卓还是耿鄙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可能派出这么一支强大的骑兵，而刚刚才带着五万北军出了洛阳城的皇甫嵩就更不可能啦。再说了，汉军如果有这么一支万人规模的强大骑兵，也应该用在金城和汉阳郡那边儿来对付羌人，怎么可能会派来对付很不起眼的小月氏人呢，这根本不符合大汉的一贯策略！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支格鲁长老始终没有想明白，那就是如果这支神秘大军是大汉骑兵的话，这么一支庞大的骑兵是怎么不惊动武威、金城等地的羌人跑到敦煌来的，难道他们是从天上飞过来的吗？！如果这支神秘大军不是汉人的军队，那可就要出大事啦——难道是北匈奴又和大汉朝廷秘密达成了什么协议，右贤王朵利为了大汉朝廷给他的承诺出卖了我们，这一万骑兵就是朵利南下的大军？！但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自己给否决啦——别扯淡了！朵利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是整个河西走廊和祁连山，大汉朝廷要是答应他这个条件，大汉朝廷还不闹翻了天，恐怕当今的皇帝都要换一换啦！

朵利被段飞KUKU一顿狂削，狼狈不堪地逃回漠北这件事才刚刚发生，他也没有将这件不光彩的事儿通告天下的义务，所以小月氏人并不知道，难怪支格鲁长老会有这种想法。不过这也不怪支格鲁长老，毕竟现阶段有能力拿出来一万骑兵的势力只有北匈奴，但是想要让和大汉苦大仇深的朵利帮助大汉对付小月氏肯定是不可能的事。那么问题就来了，这支骑兵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正在苦思冥想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支格鲁长老听到自家族长大人询问应对措施，强忍住想要和汉军拼个鱼死网破的冲动，十分冷静地回答到：“族长大人：现实情况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和汉人争夺敦煌县城的机会，老夫建议还是马上连夜撤军返回局延。。。。。。”

“不行，绝对不行！”支格鲁长老的话音未落，一个身高八尺开外、身形粗壮、两只眼睛怎么也瞪不大的青年大汉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粗豪的声音斩钉截铁：“叔父大人！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这一次举族南下敦煌，可是和湟中义从胡首领李文侯将军在神明面前共同发过毒誓的。现在只是受到一点点挫折就要连夜逃跑，岂不让人笑话？而且咱们一旦退兵，就等于背信弃义地违背誓言；如此不守信用，就连神明也会惩罚咱们的。而且我哥哥和两千小月氏勇士的仇还没报，只是听到我们的仇人要进攻我们就仓皇逃走，岂不令死去的将士们的亲人寒心？今后咱们遇到困难，还怎么让勇士们为我们出力？支格鲁长老的退兵建议侄儿不敢苟同，还请叔父大人和各位长老三思！”

这位年青壮汉正是那个做了段飞箭下之鬼的支寿昌的亲弟弟支寿光，武力值虽然稍逊于他的哥哥，却也是小月氏人中少有的猛将。听到支格鲁长老想要劝说自家叔父撤军，他当然要跳出来极力反对。正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前些天还教导着自己武艺的哥哥遭到了大汉军队的毒手，怎么能不让他这个亲兄弟痛彻心扉？！另外一个，如果他这个做弟弟的不敢带兵为自家大哥报仇的话，会被族人看成是“懦夫行为”，是会让自家族人看不起的，这绝对是年轻气盛的支寿光所不能容忍的。

支格鲁面色不予地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支寿光，后者虽然两只眼睛已经瞪到了最大幅度，支格鲁仍然看不到他的眼球，心中不确定支寿光是否感受到了自己的不高兴，只好轻轻“哼”了一声说到：“寿光将军，被汉军所害的两千勇士之中也有老夫的亲人，老夫也想为他们报仇。可是老夫是族中的长老，又是族长大人最为信任的智囊，老夫首先考虑的是咱们全族人的安全，而不是只想着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不顾一切地让族长大人带着这还不到五千的勇士与两倍于己的大汉军队拼命！常言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现在的大汉朝廷已经今非昔比，但你要是以为在和匈奴与羌人的屡次战争之中都能大获全胜的大汉军队也变成了吃草的绵羊，那可就大错特错啦。年轻人，千万不要小看自己的任何对手，特别是自己还不了解的对手。我们虽然曾经和李文侯大人在神明面前共同发过毒誓，但是现在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大人都已经被韩约那个老狐狸给害死了，事实上来说发过的毒誓自然也已经无效啦。再说了，这么一支庞大的汉军骑兵要想袭击咱们，必定要经过羌人的地盘儿，但是韩约却没有给咱们通报任何消息，很难说韩约那个老狐狸不是故意放他们过来，想要借刀杀人除掉我们。毕竟韩约不是羌人，他现在承认不承认和咱们的盟友关系还在两可，咱们又怎么能够完全信任他呢？！还有一件事儿，族长大人，可别忘了汉军‘中部都尉’那几百残存的百战精兵还没有被消灭，只是被咱们围困在关隘里。如果咱们被汉军围攻，咱们很可能腹背受敌，千万别小看汉军的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