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几年，挚友竟然是始皇 14.《白羽有恶胆》

嬴政的语气不怒自威。

大臣们面面相觑，埋着头不敢言语。

李斯看了眼全神贯注盯着陛下的扶苏，心里很是失望。

公子羸弱，政务处理上实在过于优柔寡断，若等到日后继承大秦，心慈手软如何制衡六国余孽尚存的秦国？

每每想到这些，李斯对扶苏的疏远感就越深。

抱拳，“陛下，李斯以为，公子富有慈悲之心。大秦以法治国，而灭六国时日尚短，公子不以律法，以柔怀与余孽的狼子野心本就矛盾，这才酿成错误。”

说着，李斯躬身道：“李斯乃大秦丞相，说到底还是李斯的错。”

扶苏全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嬴政打量着扶苏，越看越会把他和白羽做比较。

“朕不在这段日子，走访关中各地。十县九地，贫瘠荒凉。秦地尚且如此，那六国旧地，又会有多少沸沸之言？”

嬴政喃喃低语，话语声中似带着几分不悦。

走访几郡，虽大部分地区治理还不错，但是民意方面，对大秦略有怨言。唯有高陵县百姓，嬴政看得出来，那是对大秦狂热的崇拜，对大秦的信任！

说到底，真正满意的，也就高陵县而已。

越想高陵县，嬴政越郁闷。

高陵距离咸阳不算遥远，如此不凡的县城，堂堂大秦皇帝，竟然需要暗访才能偶然得知。

这帮大臣，按高陵的说法，难道大部分人在划水不成？

“冯劫，朕且问你，可知道高陵县？”

嬴政端坐身躯，威严十足，怎么听都有点问责的味道。

冯劫也难啊，不明白怎么突然事就落了自己脑袋上？

他的心中一沉，脸色一僵。

难道……高陵县令惹怒了陛下？

若是如此，自己作为御史大夫，就算没监督到百官！

想着，头越埋越深，硬着头皮道：“高陵县归内史郡管辖，县令叫白羽，县丞名为方寻。”

“秦灭六国，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当时咸阳为中心，周边许多城市都陷入田野荒芜，百姓流离失所的局面。”

“三年前，高陵出现百姓暴乱，上一任高陵县令被怒火中烧的百姓们活生生打死！为了平息老秦人怒火，故税比起其他地方少收两成，然后在高陵百姓推选下，选了不知来路的白羽为高陵县令，这才平息掉老秦人的火气。”

冯劫所言，跟自己在高陵听到的基本一样，嬴政道：“既然是不知来路，你敢放任其在高陵？万一更加惹怒百姓该怎么办？”

听这语气，陛下好像没有要追责的意思，冯劫也就敢抬起头来，“臣当时考虑到了这个情况，特地让他治理一年高陵县后，然后去高陵巡察了一番。”

“两年前你去过高陵县？”

陛下的语气毫无预兆的激动。

冯劫有点慌。

当初就觉得白羽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老秦人……断然当初就给他办了！

现在好了，陛下巡察惹上事了。

没招，只能硬回：“去过。”

“给朕说说。”

“两年前，高陵县令白羽任官一年，原本贫瘠的高陵县，竟然良田……不对，是沃田千里，每亩粮产听闻能达到二石有多！昔日只剩一千余在籍人口的小县，一年人口就达到七千。”

“既然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朕？”

嬴政有点气。

若是冯劫早点告诉自己，也能早两年知道大秦还有这种人才。

不至于自己走一趟高陵县，像个未经世面的小子，看到什么都稀奇。

稍稍抬头，冯劫一眼就看见眉头紧蹙的始皇帝，心中更加判定高陵县令肯定是做了人神共愤的坏事！

惹得陛下暴怒！

昔日……他也是见识过白羽残忍手段的一面……，如今回想起，记忆犹新，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想此，冯劫躬身：“陛下，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

冯劫苦脸道：“白羽的确颇懂政道，可……手段太残忍了！当年臣游走于市坊，亲眼看到有人把躺在桌上的人肚子划开口子，取其脏肠扔掉，又给他缝上。”

“白县令看到，不但不阻止，反倒还笑着夸赞持刀之人手艺！”

听闻，大臣们心中不寒而栗。

这哪是县令？简直就是人面兽心的畜生啊！

嬴政的脸色凝重，冯劫讲的白羽和自己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心中好奇，于是紧接着问道：“县令竟敢行如此恶劣之事，当时为何不处理白羽，或者把此事告知于朕？”

冯劫眼底闪过一愕，瞬息即逝。

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画面，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悲叹起来……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