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专注地盯着地面,问道:“你的发卡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那种,”纪染琳开始犹豫,“大概……就是有小猫图案的。”
“大概?”
然后纪染琳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凝视着我。
“矮个子道士,你还记得你曾经做过的梦吗?”
“是什么梦?“
我问道,注意到纪染琳脸上突然涌起的妩媚,仿佛她在说着某个隐秘的事情,从她的眼神一直到她的姿态。
她的脸微微泛红,幸好此刻正值夏天,我避免看到她脸上春色绰约的情景。
“你不是做过一个梦吗?“纪染琳继续追问,低头扯弄自己的裙摆,声音带着一丝腼腆。
“我做了很多梦,“我诚实地回答。
“有关于我的梦,“她重复道。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个在她家里无休止重复出现的梦境,但我也知道她所说的并非与我一同做过的梦。
那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我,与她共同经历的冒险,与我无关。
在那个时候,我束手无策地陷入了某种阴谋之中。
那个版本的我所做的事情能在她的记忆中留存,虽然不能在现实世界中存在。
“我已经忘记了,“我说道。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那并不是我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应该介入的事情。
“你真的想不起来吗?“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一个少女康复后满怀期待地开始研究路边常见的矮道士,然后在深夜里默默学习,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人,第二天满怀决心想要去办点事情。
虽然我对这位少女并不熟悉,她的操作也显得有些拙劣,但她投入了很多心思,充满期待。
我默默地看着她,然后说道:“我记性不太好。”
我走近她,递给她一样东西,继续说道:“但是,我大概能够回忆起一些。”
纪染琳打开手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小猫图案的发卡,刚刚我在路边捡到的。
原来她确实弄丢了发卡。
她低下头,没有看向我。我也感到有些尴尬,将目光转向了一边。
气氛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突然,背后一道强光投射过来,穿过我的肩膀,照亮了纪染琳的脸。
我猛地转身,纪染琳也被惊了一跳,靠近我背部。
我看向山路拐弯处,发现一个光斑,一闪而过,匆匆穿过弯道,远离了这里。
这个时间和地点会有人在外面闲逛吗?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迈着步子想要先追上去看个究竟。
然而,我才刚跑了几步,就意识到纪染琳还在身后。
她一脸茫然,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的强光直接照在她脸上。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回去,抓住纪染琳的手,慢慢往拐弯处走去。她穿着高跟鞋,走得很慢。
当我们慢慢走到弯道之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眼前是一条笔直且长的山路,一侧是悬崖,另一侧是小溪,月光洒在上面,照亮了路面,也勉强能照见周围的景物。
路面很平坦,也没有什么障碍,但是我看到的前方山路空无一人。
再往前则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但我很难相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跑得这么远。
“怎么了?”纪染琳紧张地在我身后问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似乎用了太大的力量,让她感到不适。
“不知道,”我松开手,沿着山路边缘继续前行,一边回答道,“你就站在这里,不要乱走。”
纪染琳默默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看起来受到了惊吓。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道,她的反应实在不正常。
纪染琳点了点头,然后凝视着前方,凝重地说道:“它在逃跑时我看到了,身上发出光芒,看不清楚身体,但我看到了它的脚,是狗的脚,但只有两只,像是站立的狗一样。
像是站起来的狗?”我疑惑地问道。
我拨开草丛,拿出一张火符,丢向天空。
火符瞬间爆开,化为一个巨大的火球,四周弥漫着金色的光芒海洋。
我再次扫视前方山路,但依然无法看清楚,这次的照明,至少能照亮七八百米的距离。
山风顺着山坡吹下来,拂过我们的身体,直接飘向了小溪。
火球开始缓缓下坠。
照亮了整片溪流的滩口。
我仔细地环顾一圈,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最终,火球掉入小溪中,熄灭了。
在火焰最后的光亮中,我在正下方的滩口上方,隐约看到了一具尸体的影子。
尽管我没看清楚,但肯定不是人,而是一只狗。
我取出另一张火符,让它微微发光,没有点燃。
纪染琳似乎也想一同下去,但我觉得太麻烦,没有同意。
我在她周围布置了一圈火符,它们同时发出微弱的光芒。
如果有人进入这个范围,这些火符会瞬间变成强力的小型炸弹。
那是我身上的所有火符,我手上握着一张唤雷符,开始沿着山路下行。
“矮道士!”突然,纪染琳喊道。
我惊慌地转过头,以为发生了什么问题。我此时已经下坡了一半。
“这个光能不能再高点?”纪染琳大声问道。
“你是在蹦迪吗?”我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
随后,我走到了山坡底部,终于看清了那具尸体。
这具尸体被从中间分成了两半,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或者被某种大型捕食动物袭击过。
然而,这个山区并不应该有大型捕食动物的存在。
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其他动物的踪迹。
我利用儿时的经验,观察地面,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大型动物走过的痕迹,通常来说会有脚印或其他痕迹可以判断出动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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