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从燕王到永乐 第十章：北境之王

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纠不法勋贵事，锦衣卫指挥弹劾蓝玉曾强掳北元王妃，帝大怒，随捉蓝玉下狱，后定谋反罪名，罢其国公，杀其满门，是为明初之蓝玉案

与此同时，帝命燕王朱棣统领北平周边军马，调数省官员配合筹划军粮及行政事务，由燕王挂帅再伐漠北

天已经黑了下来，北平燕王府里朱棣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不时咳嗽两声左顾右盼，难为这位燕王殿下装出一副喜好读书的样子，他在焦急等待一个人

洪武二十六年春，朱元璋调燕王府一卫兵马随付友德北伐，带领燕山卫配合的正是朱棣的爱将张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径直走进书房

“末将参见王爷”

朱棣大喜，扔下手中的书上去搀扶

“世美兄，免礼！金身！”

张玉坐在凳子上，开口道

“王爷，多日不见劳烦王爷时常想念”

朱棣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想啊，很想啊”

张玉突然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走了几个月，朱棣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翼善冠都有些遮挡不住

“王爷，您（翼善冠）下面的头发都白了”

朱棣一愣，无奈地连连苦笑

“错啦，到年龄了”

朱棣连连苦笑，想用这种吉利一些的方式掩盖无法避免的现实

张玉随后从怀里掏出战报递给朱棣，朱棣一摆手

“好好地作战，这些我都听说了，好好地作战，王爷有赏”

“标下谢殿下”

“走，去大堂，邱福和朱能还在那等着呢”

张玉一路上看着新俊成的王府内书院，忍不住称赞

“好漂亮啊”

“漂亮的很呐”

朱棣回复道

张玉开玩笑地很朱棣说

“殿下也想偃武修文？”

“这这不能，这些都是大师让修建的，眼下形势严峻，大师修文殿和佛庙为我燕军祈福，免得血腥气冲撞了陛下的龙气”

“姚师父慈悲，标下出征前大师曾在大营外面念经两宿，标下劝都劝不住，殿下有些事在标下看来还是要听从大师的建议，毕竟我等只是操刀弄枪的武夫，有些事还是没有头脑去想”

“有世美兄等人在此，本王不愁有办不成的事情了”

几天后，河北数万操备军到达北平，同时朱棣协调各级官员留守北平，自己带八万人北征漠北各部

经过一路迂回奔袭，燕军八万人把草原各部十万人围困在一地，静待发起总攻

“报，我军后军截断敌后援，敌军合营受阻”

“报，前军张武阵斩敌大将也速台也先”

朱棣紧盯远处的几支军旗的移动，叫来张玉和朱能

“你们派人告诉邱福，所有军队停止移动，同时让右军后撤五里”

“殿下，敌军已被我逼困力竭，不用入夜我军一次冲锋就能把他们打垮，这个时候后撤恐怕……”

“世美，士弘，你们想过没有，敌已经陷入绝境，我军若再攻恐怕他们会拼死一搏，到时候我燕军将士损失不可谓不大，围师必阙,穷寇勿迫”

张玉和朱能对视一眼

“那，殿下是要重效征乃儿不花故事？”

“可是让你们说对了”

朱棣站起身戴上铁胄，拿上长刀

“只可惜我军没有这么多粮草，不能怀柔招抚，来都来了，先杀他一阵再说”

朱棣走到沙盘前，望着敌军的阵形

“他们有多少牧民”

朱能说

“斥候骑已经侦查过了，各部牧民共计三万八千人，也就是说除牧民和敌阵亡的部队外他们还有四万众”

朱棣摇摇头

“恐怕没有，这几部都是牧民改编而来，四万人除去年岁高的和未满龄的恐怕只有三万，你再看他们的阵形，完全是堡垒阵，外围部队就是他们的真实战力”

朱棣走出大帐

“带上高煦，二更天发兵，多带火器马蹄裹布，咱们绕到他们后边去”

八月底的漠北已是寒风阵阵，大风吹着沙土扬在空中最后落在无数尸体上，或许某天历史的风会把一切掩埋

朱棣出动了，他们绕了十几里神出鬼没地穿过敌军的防守线出现在后方，火器和具装骑兵已经摆开阵势，几声炮响过后朱棣带着朱高煦亲自上阵，敌军阵脚大乱，前军受到燕军余部的节制无法回援，一万人的后军被五千燕王亲卫歼灭

踏营之后朱棣看到了黑夜里牧民惊恐的眼神正在盯着他们，朱棣下令收兵，并请几个部落的首领谈判

几个首领见状纷纷走进朱棣的帐篷里

一见面朱棣就像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跟他们嘘寒问暖，并询问他们为什么不安心放牧，反而袭扰大明边境

“我给各位想个好办法，反正你们的脱骨思帖木儿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不组建各自的部落去更广阔的地方放牧？反而跑到我大明来了？”

见几人不说话，朱棣拿出了他的方案

“明天子有诏，凡是归降我大明的皆有奉上，今天咱一起做个见证，你们可以走，也可以留下，不过我请各位想想，如果你们走了面对的可能是更大的风险，怎么样？各位想想吧”

沉默许久，一个首领说

“我愿意带着牧民归降大明”

又有几人附和

只有两个首领站起身

“你们这群胆小鬼，你们去归附明庭吧，我们要继续带兵士们打下更大的土地”

说完便转身离去

朱棣对留下的人说

“我会上奏朝廷，陛下会把你们安排到更好的草场，有兵士的可以建制编入宁王的泰宁卫，你们看如何？”

“问汉天子无恙”

洪武二十六年八月，燕王大胜班师

十月，捷报传入应天

朱元璋站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用笔抹掉了北境的最后一处部落

“臣茹瑺贺陛下廓清北边胡尘！”

“臣李景隆为陛下贺”

“臣徐辉祖为陛下贺”

“臣黄子澄为陛下贺”

“臣齐泰为陛下贺”

“臣铁铉为陛下贺”

朱元璋望着群臣

“你们觉得应该怎么赏赐燕王？”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黄子澄站出来说

“陛下，燕王殿下虽大胜，但陛下仍当快速收回兵马，以除燕王殿下骄躁之心”

齐泰也上前一步

“臣附议”

李景隆看着这两个人气不打一出来

“陛下，臣认为燕王殿下此战是为我大明除掉一大患，朝廷应奖赏随征将士，而就地修整，免寒了将士们的军心”

“曹国公，试问兵马当为谁之兵马？当为兵部统辖否？当为陛下统辖否？将士皆为陛下之赤子，当回朝以受陛下天威浩荡”

“够了”

朱元璋走到案前写圣旨，齐泰给黄子澄使了个眼色

“陛下圣鉴”

“传旨，班师将士皆有封赏，兵马调往真定，济南，归盛庸和平安节制，另任铁铉为山东布政使，上任济南”

“谢陛下！”

朱元璋走到铁铉面前

“铁铉断河南大案有功，正者当为大任，赐你个字，鼎石，怎么样？”

“臣铁鼎石谢陛下赐字，臣为陛下贺，为皇孙殿下贺！”

此时齐泰又瞟了黄子澄一眼，黄子澄心领神会

朱元璋却说

“鼎石当为国之鼎石，为天下之鼎石，山东苦久，你当协调各级官吏治理山东”

退了朝，铁铉便准备走马上任，一进门却看见齐泰和黄子澄在等着他

齐泰走上前去

“铁大人，恭喜恭喜”

黄子澄也来接茬

“我都都受过陛下的恩典，如今铁公上任山东，我等前来道贺”

“二位大人折煞下官了，这都要谢陛下的皇恩”

齐泰一件谄笑

“铁大人谦虚了，我二人略备薄酒请铁公赴宴，也算为铁公送行”

酒楼里三人共饮，放下杯子后齐泰对铁铉说

“铁公福来的太早了，我观铁公为吉相，若是皇恩晚几日降临铁公还会得一知己”

“齐大人是说？”

“是江南大儒方公克勤之子方孝儒，受到陛下提拔，这几日便要到了”

黄子澄一旁附和

“哎，齐大人，我观铁大人面相和方大人出奇一致，想来必是会心知己！”

铁铉这时也按耐不住好奇

“二位大人过奖了，铁某就爱交朋友，还望二位大人为方大人带句话，有朝铁铉回京必与方大人把酒言欢”

“好说好说，方大人也欣赏铁公这种君子，我提议，我等为陛下，为皇太孙殿下，为铁大人上任，咱们满饮！”

“满饮！”

送走铁铉，齐泰和黄子澄去见朱允文

“二位先生，铁大人当真为国之重臣？”

“太孙殿下放心，铁大人绝为殿下之忠，为江山社稷之忠”

朱允文走到墙前，扯下巨大的一块布，回头皮笑肉不笑对他俩说

“先生，咱们继续讨论一下藩事吧”

与此同时，朝鲜使臣来大明进贡，路过北平燕王府被朱棣款待

朝鲜使臣被安排在王府休息，他对管家马和说

“陛下是天下共主，臣观你们这位燕王殿下英姿雄发，真为美丈夫也，殿下可是这千里北境共同的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