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至参合庄,正门口却已剑拔弩张。
一群陌生的江湖持刀客,在庄子正门处,和慕容家的家臣护卫们对峙。
被保护在侧的白衣少女,清艳绝伦、靓丽唯美似人间仙女,视线一直盯在路上,最先看到三人,对着打头的慕容复惊喜招手:“表哥!”
“语嫣表妹?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庄上?”
慕容复闲庭信步般从对峙的人群中走过,亲昵的剐蹭王语嫣俏丽的鼻头:“偷偷溜出来玩耍,也不怕舅妈责怪。”
“半月不见表哥来曼陀山庄,我心里……”王语嫣羞怯的低下头,对这般亲近的动作,心中即羞又喜,轻轻挽住慕容复的臂弯,音调低了几分:“心里想得慌。”
表兄妹旁若无人的调笑,惹恼了看客。
“阁下可是姑苏南慕容?”领头的江湖人微微抱拳,压制住身旁气愤的诸人,率先道:“在下伏牛派陈守穗,特来请教南慕容高招!”
“诸位这番作态,可不像以武会友的模样!”
慕容复眉头轻轻蹙起,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还是发出了邀请:“以武会友是江湖乐事,何必把气氛闹得如此紧张?庄中已略备薄酒,今夜不妨醉饮留宿,明日再一同探讨武学之事。”
“慕容复,你别假惺惺的!”
“还我掌门命来!”
“一命还一命,为柯掌门复仇。”
“死则死矣,何必如此羞辱我等!”
“说什么以武会友,虚伪!”
“今日就试试南慕容的武功,生死各安天命。”
那群江湖人喧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长刀长剑各类兵器均已出鞘。
在慕容复茫然不解时,慕容家的第三家臣包不同出列,讥讽道:“非也,非也。想那伏牛派的柯百岁,实力不过江湖二流水平,杀他岂用我家公子出手?说不准就是路过的高人随手击杀了事,你们这群人不知好歹,竟敢往我家公子身上泼脏水!”
领头的陈守穗本在安抚随行之人,闻听此言,愤怒道:“兀那鸟人,喷什么粪水!我等尊重南慕容,也不是尔等小人可欺!想做过一场,来打便是。”
“非也非也,敢冲撞燕子坞,你们伏牛派已有取死之道。要是惹恼我家公子,莫说尔等一行,整个伏牛派都将烟消云散。”
“这就是南慕容的做派?”
“非也非也,是你包三爷的手段。”
“欺人太甚!死则死矣,来战!”
……
“闭嘴!”慕容复冷声呵斥,斜瞟包不同一眼,这不省心的家臣,总是习惯给慕容家拉仇恨。
比武切磋也好,生死仇杀也罢。
慕容复不惧任何人。
但闻听那陈守穗的言语,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慕容复不怕事,却也不想替人背黑锅。
江湖中人,多是莽夫。
这陈守穗少见的有眼力劲,拿得起轻重主意,人家来讨说法,遵守了基础的江湖礼节。
既然有脑子清醒的人,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何必乱打乱杀?
“守穗兄稍待,容我了解一番详情,再叙说个清楚明白,可好?”慕容复拱手严肃道,“久闻伏牛派掌门陈百岁和副掌门陈守穗两金兰兄弟大名,都是闻名遐迩的奢遮好汉。且等片刻功夫,我姑苏慕容一定会给出说法来。”
江湖也要讲人情世故,江湖人最重脸面,被名满江湖的南慕容敬重对待,对普通的江湖人来说,是能传扬出去的荣耀。
这点小手段惠而不费,慕容复不介意帮衬一把,毕竟从始至终,这位伏牛派的领头人陈守穗,都带着淡淡的敬意,并没有对他表露出杀意、恶意。
闻听吹捧,陈守穗微微颔首,约束众人退到一旁。
“究竟怎么回事儿?”慕容复阻止了张嘴欲言的包不同,看向第四家臣风波恶,“我不过是在太湖泛舟三两日,闹出这般麻烦来?”
风波恶凑上前来,低声解释道:“我和包三哥匆忙返回到庄上,正要禀告公子。”
“最近三个月,江湖中闹出诸多乱事,又有人在搅动风雨。”
“先是少林寺的玄悲大师,在大理陆凉州身戒寺被杀,凶手所用的招式,正是玄悲大师的成名技——‘无相劫指’。”
“又有伏牛派的柯百岁,死于自己最擅长的‘天灵千裂’。”
“后来还有丐帮的副帮主马大元,也是死在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之下。”
慕容复轻轻拍打面色惊慌的王语嫣手臂,直视风波恶的眼睛,询问道:“确实查清了,都是死在各自的成名绝技之下,不是事后伪造泼脏水?”
风波恶摇头叹道:“从各地探听到的准确消息,确切为真,不似做假。即便其中有一件两件作假,也不可能全是伪造。”
要不是自家公子最近半年足不出姑苏地界,风波恶也会怀疑是自家公子为了复国大业,暗中另有谋划。
这般死法,江湖中人很容易就想到有“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之称的南慕容功法“斗转星移”!
斗转星移,是慕容家的独门绝技,外人想模仿都难。
“我知晓了。”
慕容复舒展眉头,淡淡回应。
世间精通斗转星移绝学的,仅有慕容家父子两人。
既然不是慕容复本人出手。
那定是不省心的慕容博出的手。
慕容博已假死脱身多年,死人无法复活,那这口黑锅自然就要扣在慕容复身上。
“守穗兄,事情原委我已清楚,这番祸事,慕容百口莫辩。”孤身走入伏牛派的人群中,慕容复正色道。
“年后这数月光景,我的行踪并未遮掩,多有人证,守穗兄简单打听即可知晓。”
“既然是冲着我来的,要泼脏水搅浑局面,此等恶徒自然纵容不得。我姑苏慕容定会详查!”
“且给些时日,互通消息有无,携手找出幕后真凶,告慰柯掌门在天之灵。”
话毕,弯腰一揖。
旁的不说,礼节拿捏的到位,面子给得十足。
“花言巧语,你说无辜就……”人群中还有武者不忿发言,却被陈守穗拦下。
略一思量,陈守穗抱拳还礼:“慕容公子的盛情,我伏牛派上下谨记。先掌门死于自家成名绝技,数遍江湖,剑指姑苏,此行质询不得不来,还请慕容公子见谅。”
既然慕容复的行程没有遮掩,回头打听一番,很容易证实真伪。
从燕子坞到伏牛派,快马加鞭来回也需要二十多日,只要慕容复人在姑苏,不曾失踪二十日,自然是清白的。
陈守穗从始至终约束着门人,本就不想与姑苏慕容为敌。
前面包不同话说得难听,却不假。
真要是惹恼了南慕容,伏牛派上下数百口,说不得就要烟消云散了。
此来姑苏,只是要在明面上替先掌门讨个说法,方便回去顺利继承伏牛派掌门之位。
陈守穗没有求死之心,所求,仅仅是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而已。
闻听慕容复的解释,心中也长松一口气。
一番客套后,谢绝挽留。
闻名不如见面,南慕容虽然一直有礼有节,给人的威压还是太重了。
所谓的“北乔峰、南慕容”,次序该换成“南慕容、北乔峰”才是……往昔偶然得见的乔帮主,都不曾给过他这般沉重的压力。
“风雨欲来,慕容公子也要做好应对。少林和丐帮家大业大,公子需尽快登门解除误会,以防生变。”
临别之际,陈守穗温言提醒两句,才带着门人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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