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现在特殊的身份,特殊的眼睛,我真以为是一群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偷吃东西。
不过我还是按兵不动。
只是好奇,这些熊孩子都把谢文俊的贡品给糟蹋成这样了,谢文俊居然还是纹丝未动。
我看了一眼神牌位里面谢文俊的照片,我以为谢文俊睡着了,所以走到神牌位后面,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想把谢文俊给敲醒。
可谢文俊依旧是无动于衷。
我对着神牌位喊了一句:
“谢文俊,快出来啊。”
谁曾想,这一句没有喊出来谢文俊,却惊到了原本正在吃东西的那帮小鬼。
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我。
怎么办?
装作看不到?
很明显,这招行不通,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整齐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把教鞭拿在手里。
可是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不会去拿教鞭伤害他们,毕竟他们只是个孩子,是个夭折了只想填饱肚子的小鬼。
这个时候再不管不问就说不下去了。
如果我不制止,任由他们在这儿捣乱,等谢文俊妈妈醒来,看到灵堂一片狼藉,心里肯定有所怨言。
可是我该怎么办啊?
我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谢文俊突然出现。
可是谢文俊完全就没有出来的意思。
没办法。
只能我自己上了。
我咬咬牙,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一步,伸手抓了一块儿被小鬼们撕开的饼干放进嘴里。
然后我继续装作无意当中碰到他们。
还好,他们并没有抓狂,似乎很忌惮我的出现。
这就对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不紧不慢地嚼着饼干,停了下来,然后背过手,身体站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们。
直到盯得他们发毛,我缓缓地厉声问道:
“你们几个,哪个学校的?几年级的?班主任是谁?”
“作业写完了吗?”
做了这么多年的学生,又当了没多久的老师,我心里清楚得很,这句话的震慑力。
尤其是我背着双手,一字一顿地说出来这些话的时候,我想,任何小孩子,只要是他是学生,听了这句话,无不为之闻风丧胆。
果然,那几个小鬼,吓到了。
他们在我眼皮底下,悄悄地把装进口袋里的东西又放回原位,然后整齐划一地站成一排,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回答我,作业写完了吗?”
我又提高了声音。
他们很老实地摇了摇头。
“没写完作业就敢出来玩儿,太不像话了,像个学生吗?”
他们不敢吭声。
我在心里只想笑。
天下的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怕老师,即便他们成了鬼,从心底里,对老师也是无形的恐惧。
“没写完?还不赶紧回去写去,还在这儿站着干嘛?想让我看着你们写吗?我警告你们,今晚写不完,作业加倍。”
他们如鸡食米一样,不住地点头,然后一溜儿烟跑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哈哈……”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往哪儿跑?
去哪儿写?
写什么作业?
鬼知道。
反正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只要有我在这儿。
我看了看时间,快两点。
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趁着谢文俊妈妈还没有醒来,我赶紧收拾好被那几个小鬼弄乱的贡品。
收拾妥当,我依旧是睡意全无,看了看香,应该还能再撑半个小时,正好也到了烧第四道黄纸元宝的时候。
不过我刚坐下,却又感到了阵阵的寒意。
刚刚那几个小鬼出现,我都没有感觉到如此阴凉,可是这个时候,却让我有些后背发凉。
而更明显的是,那阵凉意,来自灵堂外。
我有些紧张。
准确来说,隐隐有些胆怯。
我可能遇到董筱筱说的意外了。
而这个意外,似乎有些棘手,或者我根本没能力应对,毕竟我只是一个刚刚接触这些东西才一个多月而已,我害怕,再正常不过了。
我暗暗握紧了手中的教鞭,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佩戴在胸前的天珠。
张主任说过,这个东西,关键时刻能救我一命,只希望,这个东西永远不要用到啊。
果然,又一阵阴风吹来。
阴风吹过,我的眼前,多了一个人影。
准确地来说,是鬼影。
只不过,这个鬼影,跟一般的鬼影不一样。
她鬼影缥缈,魂魄稀松,模模糊糊,飘飘摇摇,似乎摇摇欲坠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
如果不是她身穿一身红色的裙子,根本注意不到她的这缕残魂。
借着灯光,我定睛一看,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暗无血色苍白的脸,红色连衣裙,十岁的小女孩儿。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向前走一步,靠近我,却又忌惮于我手中的教鞭,不情愿地后退了一步。
确定了自己安全之后,她神情有些痛苦,但还是从嘴角里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我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对我说道:
“老师好。”
然后就像是我的学生一样,身子挺直,毕恭毕敬站在我的面前。
原来是个小学生。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也心口一痛。
多么乖的一个女孩儿。
可惜,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又是一个悲惨的家庭,不知道多少人伤透了心。
做人命运悲惨也就罢了,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影影绰绰,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不知道死后又遭受了什么厄运。
我开始同情起这个小女孩儿来。
她似乎很忌惮我手中的教鞭。
在确认了她的身份,她不会伤害我,也没有害我的能力之后,我把教鞭扔在了一旁,也顺便把天珠给藏在衣服内。
“你怎么会这样?”
我指着她那虚无缥缈的魂魄问道。
她脸色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命运。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
她像是讲故事一般,平静地对我叙述她的遭遇,内心毫无波澜,好像故事的主角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那天我和妈妈去参加一个远房亲戚的婚礼,除了我和我妈,还有几个本家的亲人,我们一行几人,由表哥开车送我们去。
到了婚礼现场,我们所有人都叮嘱表哥不要喝酒,因为回去时还要他开车送我们。
表哥满口答应,可是等到宴席开始,他还是没有忍住,喝的鼎鼎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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