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剑士 第五章 往事浮沉

眼见少年这般机敏，二长老仰天长笑，指道:“请！”遂自前引先行，后接林韩相步，经过两转厢廊，停于幽房之中。

二长老椅坐幽房正中，垂手示意二人落座，款道:“少侠饶有见识，想来亦知三分奇幻？”

林惊鸿谦道:“略通一点粗浅罢了，还请前辈直快了明，小子性急，不喜耐等。”语毕，韩千雪朝其瞥了一眼，示意不可莽撞。

二长老闻言一笑，快道:“老夫可直说了，院中石碑，年时颇久，少侠可知悉数？”

林惊鸿少作思量，答道:“虽不知云云，却有何异处熟悉，教人难平心中所惑。”

二长老捋须肃静，待得少年话毕，不由叹道:“既是如此，想来果真天意！”但见二人奇疑，遂言解道:“相传三百年前，天上落下一物，不差不偏置在韩家主院，着地生长形态，最终化成石碑，后来一位仙人到此，看出石碑历目，诰教先祖们好生看护，切心侍奉，终有一日将得回报。”

说道这里，林惊鸿忍不住道:“前人付出，后人收获，似乎有些不公？”话落方觉失礼，便即闭言耐听。

二长老对此颇为认同，解道:“的确如此，只是天意所注，况且能为后人铺垫，吃些劳苦不算甚么。”

话音落下，双目似在浑浊之间拨云见日，霎时清亮起来，兴道:“终于在一百年前的某天，先祖们祭拜石碑时，碑体产生数道泽灵反应，立时便将众人穿透，随后几日下来，先祖们非但无事，更获一定灵力于身，于后来在都城开荆辟棘，成就了如今这般势力。”

眼见老者话顿，韩千雪不及问道:“然后怎得？”她现下虽已不复族系，心里却仍牵挂其数，是以回得老者宽笑:”难得还有此心！”

一语甫毕，神情忽变，正色却又沉痛，黯道:“若如此般一直下去，韩家倒也无甚厄事，只怨天不由人，年前发生一件怪事，那天主院一如往常，远方突飞掷来一枚碎片镶嵌在了石碑额上……”

话音犹落，陷入纠结，似不愿再提明，叹息道:“总之天意如此，眼下少侠便可将那碎片取走，还有千雪，依老夫之拙见，待于少侠一路历练，倒也未有不可，只是韩家确实对你不住，实感歉兀！”

韩千雪礼上一揖，谢道:“不管现在如何，韩家以前总归对我甚好，如此恩德，千雪何敢生恶？”

老者默然无话，示意二人离去，少年倒也知趣，跟同少女离开，顺路将石碑额上碎片取出，只是一刹那间，石碑隐约有股清气融进少年体内。

待将碎片收好，林惊鸿左肩抵了抵韩千雪右肩，一脸得意地笑道:“事已至此，跟我走吧！”

“你这家伙，得意甚么……”韩千雪润红着脸，神色略有幽怨，走了几步发觉有人阻拦，一看竟是先前跟在三长老左右的青年，当下停住脚步，蹙眉道:“好狗不挡道，速速退开！”

青年听后直发冷笑，骂道:“你算甚么东西，敢跟老子嚣张？信不信分分钟……”话音未落，眼角瞥见少年那凛冽的眸光，先前猖狂之色荡然无存，只是撂了狠话:“给我放低调点，否则早晚弄死你！”说罢，似如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眼见此人逃匿之快，林惊鸿不由皮道:“哟，平日里应该没少锻炼！”韩千雪听后一笑，却又不解道:“这么些年跟他无冤无仇，想不通为何老是找我茬！”

林惊鸿倒没多想，猜道:“可能纯属淡闲，反正以后应该见不到了。”兀自说着，迎面来了一位老者，正是那韩家三长老。

“你来做甚，莫非是想送行？”林惊鸿一脸审视地看向老者，左手垂后预作出掌之势。

三长老收了收神，歉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少侠勿怪。”而后转向少女，语气含糊不清，道:“老夫确有不当之处……”后半段话开始听不清了，以至于韩千雪楞然地点了点头。

眼见二人有所缓和，老者恭维了几句便识趣走了，只是一背身去，心里却暗咒道:“得亏你是神仙所指之人，否则休想老夫示软。”

林惊鸿盯倪老者背影，奇道:“这老头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好了？”韩千雪揉搓着双手，不安道:“隐约觉得不安好心。”二人未再多留，启行走出府院。

都城街上，人群熙攘，四周两旁有在交易地商客，有在客店饮酒醉乐地食客，更有在药坊前买卖的少男少女，此时正询问着店家。

“老兄，你这分明就有千年灵草，为何非要扯谎？”林惊鸿面对硬不承认的坊主，显得无可奈何，只愿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图开解。

“不行！”那坊主态度坚决，述道:“只怪你们晚到，若是早上两天，那便还有，现下却是有也没有！”

听闻此言，林韩皆是一愣，心想莫非有人提前已定？韩千雪瞧出少年失落，看向坊主探究道:“如此说来，灵草尚在，只是已有归属，从然不方便卖，这倒不算甚么难事，只是累掯坊主将那人的明细料出，我二人自找他道明原由。”

那坊主听后略作沉吟，又是打量了二人一番，这才松口道:“此人现居不远，从这向西百步便到。”

林韩二人听罢，作了一番词变，旋即依照提示而行，不多时便在一处木漆小屋前停住。

林惊鸿一番端倪，对视少女一眼，说道:“应该是这里了。”上前敲了敲门，礼道:“屋中可有人家？”

话落无声，似如无人，林函证欲离去，却听“咯拉”一声，木门被人打开，迎面现于二人眼前，林惊鸿一时甚觉眼熟，突兀地惊讶道:“你不正是几天前在客栈说书的先生！”

先生听了笑语无声，过了几息应道:“少侠好记性！那日谈论道行的正是不才。”说着捋胡自若，意然道:“况且，不才亦知二人此行，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