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回说到,这静西县班头奉命来到福春楼拿人。
拿的正是“瞻洲四色”中的大姐:“钗”姑娘。
鸨子王妈闻听大惊:
“马班头,这是何意?敢问我家姑娘法犯哪条,事犯哪桩呢?”
班头一阵冷笑:
“前日富春山口死了人,有人看见你家姑娘在场。所以县爷命我等前来拿她!
班头我还给您点儿脸面,只不上楼。叫你姑娘自己下来!”
“死人了?我家姑娘在场?这怎可能?”
妇人大叫,
“是不是您搞错了,哄逗我呢!还请马班头休要玩笑!平日里我们可待您,”
“休得再说!”班头吼道,“再不叫人,可别怪我等失了礼数!”
“马班头!不必吵嚷,姑娘自来了!”
说话间但见二楼拐角转出一人!但见她:
浓妆淡抹,长发高盘!双目如秋潭水明净清亮,樱桃口似牡丹再顶绣球。
人未到香先行,有风吹即作飘摇态,无风时又呈袅娜姿!真仙人也!
这人王看得:捏呆呆寒冬忘穿衣,傻愣愣酷夏还裹被!
钗小姐轻移莲步、慢展腰肢来至众人前道个万福:
“马班头,奴家给您请安了!”
“啊?啊!”慌得班头急忙伸手要搀,却被一旁王妈有意拦住:
“班头!”只低喝道。
这马班头其实是这的常客,和鸨子等人熟的不能再熟!
今天实属上支下派、无奈之举,若不是看见人王等生人在场,哪能公事公办?
这厮听见王妈低喝,随即笑脸道:
“姑娘客气!班头回礼。今儿实在是县爷差派,小的只能遵从!还望姑娘成全!”
“奴家明白班头和众位爷的辛苦,自不会让大家难做!钗儿这就随您见官!”
说着又转身对王妈道:
“妈妈请放宽心,女儿绝未做过犯王法的事。我只随班头前去讲明,也就是了!”
“女儿!我宝!”
妇人听了不想竟垂下泪来。
众人才要抬脚,忽听有人说道:
“且慢!哪里去?
我这东西给了,人却未碰,怎就要走?
莫不是你等设局欺我?”
人王缓缓起身走过来,拦住大家去路。
那衙役班头才要出门忽被拦住,顿时气往上撞。
呼啦啦各掏铁链、绳索,有的还举起烧火棍。
“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挠官差办案!”
马班头立时瞪起环眼厉声呵斥。
可还没等他把两眼睛瞪圆,只听“啪”的一声,
接着,“啊呀”!
这厮只惨叫着原地转了六个圈儿!
其他衙役有反应快的,抡起棍子、铁链打算动手,
可哪知还没见着人影,就觉身上多处发凉!
探手一摸再看,腿上、胳膊上已然见血!
剩下反应慢的,还傻傻地原地站着、看着。
原来,人王的两个贴身侍卫早下了家伙,人手一柄短刀眨眼间挑了那几人!
若不是碍着他们官差的身份手下留情,挑的可就不是手脚了。
再说马班头,只觉眼前金星乱跳,金灯乱转!
舌头在嘴里咂咂,竟卷出五颗牙齿!
如果不是被后面没动手的兄弟扶了一把,他早就摔出门外!
2.
且说福春楼开打,那边“粉”三小姐家客厅也打起来了。
原来这陆师父见白衣女子闯进来,已然打倒几个门房和手下徒弟,以为对方今天定是要下死手!
于是并不搭话,抽出背后砍刀就往上冲。
嘴里又喊:“家主快走,报官拿人!”
白衣女子见他上来,料想必是姓“陆”,噌得也从后腰拔出“子午鸳鸯钺”就刺!
有那不敢上前,却又想帮忙的门房、家仆,便随便捡着什么就朝女子扔什么。
花瓶、椅子、茶杯……
其中一个救主心切的,甚至把脚上两只鞋脱了砸那女子!
一时间,客厅里是乱作一团!
人喊声、东西摔碎声、桌椅板凳碰撞声,刀和鸳鸯钺的摩擦声,搅在一起……
于是,这自然惊动了内室的粉小姐。
姑娘只知前边打起,连忙从闺房墙上摘下一对鸳鸯剑就往前院客厅跑。
到了之后见师父正与一人战作一团,也顾不得细看,舞双剑就加了进去!
说也凑巧,这时县衙拿粉小姐的捕快也到了几个。
见这正斗,以为是自家人有先到的,于是抽出腰刀也往上赶!
这下好了,仿佛“烈火又遇数九风,天塌还逢地又陷”!
3.
先按下这两处不讲,我也和人打起来了!
和谁?和流氓!调戏一位夫人的几个流氓!
原来我离开福春楼,三走两走地看街景。
不多时瞅见街边有个小吃摊。
巧了,居然也有豆腐脑、烧饼卖!还有馄饨!
这可让我喜出望外!
一路上碍着和众人在一起,毕竟顶着个“传经”的名号,
又有出心、回心两个沙弥左右跟着,这“荤”的东西碰都没机会碰!
现在独自一人有了“馄饨”,哪能放过?
于是赶紧坐下点了三碗!
不多时吃得正香,忽听身后有人吵闹。
回头看去,几个像是地痞流氓似的家伙,正围着两人逗闹!
被调戏的一个夫人打扮、一个是丫环。
还别说,夫人风韵犹存,丫环青春可人!
我琢磨那就别吃了,英雄救下美吧?于是丢下饭钱就走过去。
谁承想,对方好像专等着我似的!刚到近前,那几个小子只说句:
“打得就是你!”
挥拳踢腿就扑过来。
就这样,小小的静西县,一处械斗、两处群殴!只打的是晕天黑地,娘哭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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