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传 深入敌营 第三节 牺牲

第二天，今天天气有点阴沉，似乎天公有不作美之意。估计中午前后随时可能有一场大雨——

黄玉林今天心情也是莫名的烦躁，本来看天气不好不想出去的。可是越是烦闷就越想出去走走，考虑在三。最后，还是出了宫门，只不过今天和昨天唯一的不同之处是手里多了把剑。

出了宫门，没有选择大路。特别想找个幽静的场所逛逛，闲步走着看着陌生的小街的风景，甚有做回了寻常百姓之感。

“哎，要是——要是我俩都来自普通人家那该多好啊”想着不禁暗叹起自己和乌莉雅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来。

边想边走着，已经离开了街道小巷，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荷塘边。

此时正值四月初，荷塘上清荷漂浮，微风拂过绿叶随风轻摆像一顶顶绿油油的雨伞，左摇又晃地煞是好看。

就在黄玉林沉醉于眼前的美景，而有些流连忘返时。小荷塘的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他的眼帘——

“是——？”心头先是一惊，可是头脑清醒的黄玉林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燕姑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最大的问题的她脸上为什么要蒙着面。

果然，荷塘对面的燕玲儿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举动，越是这样情况也越反常——

黄玉林马上想到这次她来的目的，她蒙着脸是不是要提醒自己。有危险——

试探性的问道，“姑娘，不知有何贵干”，看着对方慢慢拔出了手中长剑，黄玉林更加警惕起来。

“我是来杀你的”燕玲儿直接挑明了来意。

“今天你必须死”燕玲儿坚定而无奈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仅凭这一句话他立刻猜出这次是查干夫派来杀他的，如果是真如所料。那么附近一定还有眼线，看来自己看来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必多说，要杀我就来吧”黄玉林有种舍身维道的慷慨，他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那么，所有一切的安排也将失败。

“来吧——！”大喝一声，黄玉林率先提剑冲了过去，他不想让燕玲儿为难。

“看着迎面而来的黄玉林”燕玲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但理智提醒她现在绝不是时候。

“呀——”燕玲儿也失声大喊起来，挥起冰冷地剑锋迎了上去。

两人脚踏清荷，就在小池塘里战了起来。

为了演的逼真，双方都没有留手。

‘唰——’黄玉林一剑劈向对方的左肋，出剑之疾犹剩当初。

‘来的好！’燕玲儿一侧身，单脚横踏在一片荷叶上避开闪电一剑，长剑向前一刺。

要说黄玉林人称千变手也非浪得虚名，一剑击出。人也跟着腾了起来，似乎早料到对方的回手一剑，腾空正好与之擦身而过。

两人各展所长，你来我往地在湖面上战了数十回合，其实燕玲儿早有机会下手，可是他下不去手啊，心里正反复挣扎着。

突然，黄玉林反身一跃，朝塘边一颗大树上飞去。

“休走”燕玲儿装作大喝一声，提剑便追，心里却打算好准备放弃这次任务，无论如何也不能为了任务牺牲同伴啊。

一踏脚下清荷，轻点水面提剑假意刺了上去，谁知——

黄玉林逃至一半，忽然反身朝着燕玲儿迎了上来，手里虽然一样提着剑。可是杀意全无，这一惊人的举动，实在不是燕玲儿能料到，眨眼间对方已经到了眼前。想收剑已经来不及了——

‘噗——’一声闷响长剑从左胸穿入，生死的一刻燕玲儿仿佛见到了黄玉林脸上露出了微笑。

‘谢谢……’一句极轻的细语传入燕玲儿的耳内，只有黄玉林自己知道和乌莉雅之间没有结果的爱情，也许只有这也是一种解脱吧。

看着倒下的同伴，燕玲儿没有哭。因为她的眼泪是流在心里的，她知道他最想见到的就是铲除老贼查干夫。

冷冷地看了一眼脚下的黄玉林，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没入了远方。

而在一树后果然闪出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道骨仙风的神秘老者，缓缓走到尸体旁，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随即也消失在远处。

内阁府书房二楼——（燕玲儿还未回来）

“什么？她真杀了他”查干夫吃惊地喊道。

“是的”老者仍旧面无表情。

“这么说，这个人可以用”查干夫似在自言自语道。

“……”老者沉默着没说话。

——“怎么？你认为她有问题——”见老者没说话，查干夫反问道。

“不——她应该没问题”老者难得的露出深思的表情。

可是查干夫看到他的表情，心里怎么会踏实。“那你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的剑法很熟悉……”老者说着恢复了冷漠的态度，“好了，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老者自顾自走到了一旁的石墙处一推竟然出现了一道暗门，走了进去。

不久，燕玲儿也来到查干夫的书房。

早知道结果的查干夫当然要依旧装成吃惊状，好好的恭喜并奖励燕玲儿一番。

这暂且不提——

第二天，皇宫内——

“玉林，怎么一晚没回来”乌莉雅这几天一直都心神不宁，只是没有跟谁提起过，现在黄玉林突然失踪，她就更加显得惊慌了。

“公主，你别担心。黄兄武艺不凡不会有事的”桑马安慰道。

可是一直到下午都没见黄玉林的人影，就算有事在身，以他的性格也不该什么都没交待就离开的。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原来是神医古达木“公主、公主——”古达木脸色很异常，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

“出了什么事，古神医”看着古达木异常地神色，更加重了乌莉雅的担心。

“……是、是玉林他……”可是对方支支吾吾地就是没把最重要的说清楚。

“古神医，玉林他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啊！”实际上听到提起玉林这个名字，乌莉雅的心都凉了一半，种种这几天的不安一时间都激发了出来，用颤抖地双手抓住古达木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

她跟黄玉林的事别人不知道，可是年过半百的古达木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是他也一直为这对被命运操纵地年轻人而感到惋惜，如今得到的消息更加不忍去刺激眼前这位柔弱女子。

可是事实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古达木自己先定了定神。缓缓道“公主请做好思想准备——玉林他、他死了”。虽然早有猜测在先，可是当真的面对事实时仍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的乌莉雅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公主、公主——”，片刻后乌莉雅在两人焦急地呼唤声中苏醒过来，朦胧间仿佛看见平日无微不至的黄玉林就在不远处，可是一转念又想起他的死讯，情难自禁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好一阵后，乌莉雅才声嘶力竭地缓过气来。

“古神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勉强振作起精神，乌莉雅整个人开始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据报官的人说是清晨经过一处偏僻地水塘时发现的，当时人已经没气了。我已经亲自去过现场查明正身，是玉林没错，死在一剑穿心之下只能他去的时候不会太痛苦……”说到最后古达木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了乌莉雅通红的大眼睛像要吃人似的。

“一定是查干夫、一定是。除了他没别人会害玉林，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现在的乌莉雅由于黄玉林死的刺激情绪起伏非常之大，桑马等人忙按住想要冲出去的乌莉雅。

“公主，你冷静点、冷静点——”桑马边按住她的肩膀，边大喊道“冷静点，你这样能杀的了查干夫那老贼嘛——？”可是此刻的乌莉雅完全听不到旁人的说话，她就像着了魔一样不顾两人的阻拦要冲出去，巴图国一向崇尚习武之风，哪怕是一般的女子也要比中原的身体好的多。

此时，像着了魔的乌莉雅，甚至连桑马都有点拉不住了，“你——”情急之下，桑马竟一失手击晕了她。

“这可把一旁的古达木吓坏了，这、这……”竟一时有些语塞。

“大师，我……”桑马也有点懵了，不知道刚才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大，这可是一国的公主啊，不过打都打了又能怎么办。

“哎，算了。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接下去怎么安慰公主，只能希望她醒来后，能冷静些才好……”古达木独自摇头叹道。

……

时间过的很快，黄玉林的死不但让乌莉雅从一向柔弱地个性里摆脱出来，更让燕玲儿下定了不馋费查干夫誓不罢休的决心。

帮玉林秘密地进行了葬礼……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白天里看似坚强地乌莉雅，每当深夜回想起一些以前的片段，总会躲在大床的一角默默流泪，这些天过去到底流过多少次眼泪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玉林，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每当想起玉林的死，乌莉雅总是默默地提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