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麻烦您老去找一些还能出把力的人拿上这些工具来几个坑出来,顺便再找一些石头来。”
白子裘将一些小锄头放在地上。
“仙长,您可就莫要折煞小老儿了,俺姓田,单名一个垄字,若上仙喜欢,可随意叫换,也望上仙莫要再自折尊身了。”
田垄言语真切,言语颇为哽咽,更是弯身又要跪拜下来。
他一个贫贱老农,能有幸得神仙垂怜便已是祖上有光了,上仙更是自贱身份对他尊重有加,他又岂敢做那不识好歹之人。
白子裘连忙扶起老者,开玩笑,他是不是神仙他自个最清楚了,在座的随便一个都是他祖宗级别的。
“老人家,你可别再跪了,岁月与我如浮云,称呼这种东西没这么重要。”
“您要是不敢当老大爷,我以后就叫你田老伯了,你们啊,也别再叫我什么上仙,仙长的了,听着挺怪的。”
“我姓白,以后你们就叫我……白先生吧,听着俗气些,那就这样定了,你们要是不接受我可就要生气了。”
话已至此,众人又怎会反驳,纷纷改了称呼,称起白先生。
“这,这话已至此,若小老人再行推辞便是不知好歹了,承蒙上……白先生不嫌,愿对小老儿这一山野贱民如此尊称,我田垄在此发誓。”
“从此以后,我田垄家脉定将先生尊容雕刻立牌,日日夜夜于香火供奉,早晚跪拜;只要俺家田尚有一脉后人在世,定要代代侍奉,若后人胆敢做那背信之举,定要老天爷五雷轰顶将其断子绝孙,神魂俱灭,不入轮回!”
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老头,在当着自己的面起誓后身板是如此的挺拔有力,对于古人而言没有什么比传承香火更重要了,光断子绝孙这一项那就是毒誓中的毒誓,他倒没想到,这田老伯立个誓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
众人:愿为白先生刻像立碑,世世代代香火供奉……
白子裘看着这些素不相识,却向自己弯着腰立弩箭的人群,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但心中满是欣慰和感动。
这就是最底层的百姓啊,只要能有一条活路,你对他好,他便千念万记。
“好了,乡亲们,大家伙都饿着肚子呢,这些事啊,以后再说,先做饭吃吧!”
白子裘忙着安抚着众人,却未曾注意到手中戒指的异常,在众人立誓之后竟散发着微不可见的光芒。
…………
“神,神仙!真的有神仙……”
就在白子裘安抚着众人快去做饭的时候,阿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到了地上,满脸震惊,口中更是一直喃喃自语。
凭空出现,隔空取物,这都是等一等一的神仙手段啊!可一转头回想自己先前那些大不敬的话,明明是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但心中却遍体生寒。
“田老伯,你找几个还能干活的人来,挖几个坑,再去找些石头搭起来就能生火了做饭了。”
“先生自是放心,这些事小老儿都晓得,阿牛,阿牛!”
看着不远处自己儿子竟魂不守舍的跪在地上,喊都喊不动,这可把他气的,自己刚在先生面前夸口,这愣小子居然给他来这一手。
“阿牛!你这混小子又犯愣了是吧,还不赶紧去给乡亲们挖坑做饭去。”
田老伯气冲冲的上来,使劲揪着阿牛的耳朵狠狠的往前拽了一下,看得白子裘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这场景他熟啊。
“阿爹?上,上仙!”
回过神来的阿牛看了看自家老爹,再转眼看了看老爹身旁的年轻公子,吓得立马跪拜起来一直道歉。
“这是?”
见白子裘疑惑,田老伯连忙解释。
“先生不知,这小子是小老二的小儿子,先前去为乡亲们打水去了,未曾见得先生来时的风采,说了些大不敬的话。”
看着自家儿子一直磕头,田老伯心中大为解气,哼,让你怀疑自家老子!
“嗨,我当时什么事,这位小哥赶紧起来吧,有时间磕我,还不如赶紧去给乡亲帮忙。”
仙人扶身,莫敢不从。
阿牛颤颤巍巍起来后,看了看自家老爹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你,先生不喜跪拜之礼,也不喜仙人之称,你以后要对先生尊敬有加,切莫再犯浑了。”
“是是是,上仙……阿不,先生教诲,阿牛一定铭记在心。”
白子裘笑了笑,随即便安排他找几个人去搭火做饭。
“这个呀叫锄头,是精铁所制,挖起土来省时省力。”
白子裘找了一处颇为空旷,不容易引起火灾的地方,拿起锄头便挖起土来。
“哎呀,先生怎能如此,快快快,先生在一旁看着便可,阿牛,你这混小子还不赶紧过来挖土。”
白子裘本想做个示范给他们看看,结果还没挖几下就被田老伯一把夺过手中的锄头拉到了一旁阴凉处。
“先生不必多言,这田中事俺等农夫做了一辈子,怎能让先生再劳心神。”
都不给白子裘开口的机会,田老伯便拿着锄头跟着众人开挖起来。
别人都有的忙,自己也不可能闲着啊。
本想拿碗发下去给大家接大桶水喝,还没发几个,这活又被其他人给争着抢了过去,都让自己在一旁歇着。
得,盛情如此,不好推辞。
不消片刻的功夫,几个简易的灶台便做好了,但对于煮大锅饭来说,他自己并没有什么经验,全凭他们自行斟酌。
但看见他们倒米的时候都是小捧小捧的放,生怕倒的太多,说是为了省着点吃。
这哪能行?要是连个粥饭都吃不饱,难不成买米让他们看吗,随即大手一挥亲自上场,到了将近小半的锅底,如果不是怕煮不熟,又或者倒太多煮盛出来浪费,高低一半的锅都得是米。
见预备工作都差不多了,白子裘掏出打火机便开始生火做饭,主要是看他们用打火石效率太低了。
而这凭空生火的手法,又是惊得众人一阵赞叹。
许久的功夫后,锅中的米饭开始咕噜咕噜的冒个不停,醇厚的米香飘荡在每个人的鼻尖,许久未曾进食的众人肚子叫个不停,不断的吞咽口水。
这等煮饭的场景,若是放在别处,恐怕早就引的人群上前争抢,但放在白子裘这儿谁敢造次。
白子裘尝了一下,确定饭煮熟了后,便让众人将这几口大锅饭小心翼翼的抬放到平稳处。
如果不将白粥放凉,恐怕再烫的温度众人也吃得下去,这对久未进食的身体的损伤太大了。
又是许久的煎熬等待后,为了防止人群混乱,白子裘拿着大铁勺亲自给众人分食。
田老伯是第一个上来盛粥的,却把盛好的碗递给了白子裘想让他第一个先吃,这是众人对他的尊敬。
这一幕让他心底有些发酸,接过老人手中的饭碗,大口吃下大半碗后又忙着给众人分食。
他盯着手中的时间,每个人先吃了一碗后至少要等身体缓一缓,过了20分钟才能再吃下一碗。
看着众人盛过粥饭后,想象中的狼吞虎咽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见他们小心翼翼的将碗捧在手中,仔细的品尝着手中的白粥,那模样好似在吃着什么无上珍馐。
就为了这么一口饭,他们背井离乡,妻离子散,更有甚者永远的倒在了他乡异地。
他们吃着饭,抹着泪,小声的哽咽着,但这样的景色却看的白子裘心中发紧。
以前关于饥荒的记录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心中除了感慨,并没有其他的情绪,而如今,这真实的一幕就发生在自己眼前,那种味道说不清,也道不明。
此时此刻的这帮人还有幸能碰见自己,其他人呢?恐怕早已尸横遍野了,看来自己就算想要发财,至少也得做些事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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