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曲山大庙里今天人烟稀少,还是那个地方,我们一起烧香,一起许着愿,一起磕头,彼此凝望着,相视而笑。
走到挂满了红布条的晋柏下,我们给对方留了影。又刻意等到一个路人,请他给我们拍下了合影,才直接驱车去了绵州。
“我想去看看童玺。”
“去吧,先去给他买点东西吧。”
“好的,顺便招待我啊。”
她开着玩笑,把车停到路边看起来稍大一些的超市里,买了两大包零零碎碎的东西。
到了学校门口,登了记,拿了门条,直奔操场。因为现在是体育活动时间,全校的学生都在操场里撒开了腿跑着。
我们这对红男绿女走在整个校园都是穿着校服的人堆里,格外耀眼醒目,没多久,一个男孩子就奔跑着过来:
“姐,我在这儿啦。”
“童玺,眼睛都看花了,也看不到你。”
这时,我才发觉童欣只拎了一只口袋下来给我提着。
把那口袋递给童玺,他叫了声:
“哥,谢谢啊。”
然后姐弟俩一路耳语着,再不理会我这个出资招待他们的多余的人。
几年前,我也像他们这些学生一样,活跃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里。
不一样的是,那时候我就没什么理想,也不会想将来能够怎么样,更不担心上不上大学的事。父辈们直接称呼我们为垮掉的世纪末的一代人,我们却以此为傲,兴奋不已。
“哥,姐,又得进教室上课了,下回再来,多买点好吃的。”
童玺招呼着,扭身往教学楼方向奔去。
童欣挽着我往校门外走,感叹着:
“他们的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爸对弟弟的期望值太高,会压垮他的。”
“你跟弟弟说了吗?全力以赴的复习,以平常心进考场,尽力而为,不留遗憾。”
“这还要你教啊,好像你是个高材生一样。”
我被她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了。
上车后,我也没再言语。
“去,真生气啦。大春,别这样嘛,你说句话嘛。”
“没生气,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我又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开个玩笑嘛。”
“没事,现在要回蓉都吗?”
“不想这么快就回蓉都去,要不我们就回青城山吧。”
说着她就打了电话,说可能到的时候会有些迟了,不用等我们。
一路上,她怕我又睡觉,就跟我讲她的大学里,很多学长学弟追她的故事。
虽然那些陈词滥调的故事我不想去记,可毕竟和她相关,我做也得做出饶有兴致的样子去聆听,还得在适当的时候和她互动。
最烂的一个节目是他们临毕业前的一个小学弟,浓眉大眼,五官标致的妥妥的一个北方小汉子,在她们宿舍楼门口,弹着吉他唱着歌,脚下也是围成心字的一圈点着的红蜡烛。
少男少女们都为此在楼下尖叫起哄,童欣看也没去看,宿管阿姨过来跟她讲,小男生点着名要见她。她答了句不认识,不想见。率性的阿姨更是有了自己的主意,约了她们班的几个女生,端了几盆水,同时从楼道的平台上泼洒下去。
蜡烛的被浇灭的同时,也浇灭了那群少男少女们爱的火焰。
临毕业前,她因此还得了个泼水公主的雅号。
“我不喜欢那种用买弄表面功夫来做文章的人,尤其是那些哗众取宠的行为。说来你也不信,别人都说那个男孩如何如何的帅气和深情,我连他长啥样也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回到青城山脚下,果然已经天黑了。
我俩吃了简单的饭菜,携手上楼。双双蜷进沙发里,看着《金粉世家》,说实话,看了几遍,我也不知道那些少爷小姐们恩恩爱爱的是什么,只是觉得片头片尾曲真的好听。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她的手机又响了,她懒懒的用免提接听着:
“喂,童玺,你咋又开手机了?”
“姐,你今天是不是把口袋拿错了。”
“什么口袋拿错了?”
“就是超市的购物袋,里面咋有女用护垫啊?”
童欣看了我一眼,我忙摆着手解释:
“下车时,是你自己拎下来的包。”
“是你姐夫搞错了吧。”
“我都听见了,姐夫说是你自己拎的包。他们把我笑惨了,下次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好,赔就赔。你要好好复习,你姐夫的原话是咋说的,对了,全力以赴的复习,以平常心进考场,尽力而为,不留遗憾。”
“我姐夫有你这么啰嗦吗?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姐夫啊。宿管来了,拜拜。”
她还没回过神来,电话就挂断了。掉过头来对我直翻白眼:
“你也不提醒我一下,看吧,让我弟弟出糗了不是?”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还没等我说话,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吴蜀啊,我在青城山,对,明天还是后天吧,我回来就约你,嗯,好的,拜拜。”
她打电话的同时,那首著名的《蒹葭》却钻进了我的脑海,不由得念了出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我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诗改编的吧?”
“是啊,这是三千年前的著名情诗,写的就是思念。”
“嗯,卫闵说她还可以编一个这样的剧本,真的,就让雅若那样的女演员来演绎这个故事,票房可以大卖。”
“卫闵真能写剧本吗?”
“能写啊,在学校她就写过两本,我看过,还行。”
“那她真的有才了?”
“真的有才,是我们学院著名的才女,连文学教授都夸她,说要不是她家境好的话,会更有才的。”
“为什么?”
“就是说,她没历经过磨砺,还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什么璞玉?”
我感觉有点头晕,整个人都懵懵的。童欣饶有兴致地解释着:
“那句话就是说她生活太顺利,人生的经历不够,阅历太浅。如果假以时日,生活经验有了一定的积累,就是她被雕琢成器的时候。”
我无力的嘟囔着:
“知道了,我想睡了。”
她随口说道:
“睡吧,明天我们去爬玉垒山。”
得到允许,我开始口齿清楚了,看着她:
“好吧,欣欣,晚安。”
本来温柔的女人一下子就变了脸,用方言恶狠狠的吼了句:
“就不晚安。老子今天还没非礼过你。”
我开始可怜巴巴的求着饶:
“求你了,别闹了,我真的很困了。”
童欣恢复了女儿相,柔声细语的俯下身体,微笑着:
“那你最好是乖点,别反抗。”
我哪儿还敢反抗,平躺着任她亲来吻去的,玩得累了,就倒在我胸口上睡着。
早上是她先起了床,洗好穿戴完毕,才跑过来把我亲醒。
我好像满血复活了一样,一个反转就压着她,又摸又亲的,这次反抗的是她这个小女人了,又抓又踢的,口中吼着:
“你去洗了再来,有起床气。”
等我洗漱好过来,这小妮子拿着东西已经跑下楼去了。
我知道上了当,慢悠悠的穿戴完毕,找寻着她遗漏的东西,也下楼去吃早餐了。
保姆和保安都在旁边侍立着,我只好三两下的吃过早餐,等着她继续化好妆容。
在她的指挥下,半个小时后,我们就把车停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县城里的停车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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