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春也有春天 第二章 文明礼貌

渴望她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在耳旁响起，半生已去，那朵鲜花也不知道已经插到了哪堆牛粪里。百感交集之后，也就想明白了，马春梅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有她自己的归属了。

这样一想，自然就云散雾散，感觉天上的明月分外圆满。

祝你幸福，马春梅！别了，马春梅，希望今后梦里常相逢，何必在天涯。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独自离开京城的范围，坐着火车一路南下，目标是地图上看到的江汉站。

对面坐着的是一对看起来很恩爱的情侣，男的年纪和我们相当，个子比我稍矮一点，肚子却超出了我们这个年龄的格外突出，相貌还行，鼻直口方，笑嘻嘻的，看着至少不讨厌。

女的大概就是二十岁的模样，穿了一身鲜红的套裙，烫了一头卷发，圆圆的脸上也总是红扑扑的，挂着甜甜的微笑。

交谈中，才知道他们是刚从京城辞职，要回江汉去结婚的，

男方是江汉人，叫李茂，女的是个巴蜀人，叫闻敏。

我一听就笑了，这简直就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绝配，文明礼貌都齐活了。

一下子就让我对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家长里短的就聊开了来。

他俩都和我一样，高中一毕业就辍学。不一样的是他们家里都养不得闲人，不干活就会饿肚子的那种人家。

他们一前一后的到了京城的同一个在酒店，一个做服务员，一个当了保安。

有一次酒店开会，领导同时点到了他们的名字，就这样两个年轻人认识了，不久后就开始谈起了恋爱。

打了几年工，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这时家里催婚，所以就坐了这趟车先回男方。

说到结婚两个人都很兴奋，可谈起结婚后的打算，他们的意见没能统一起来，发着愁争执着。

一个说就在江汉街头开一个买热干面的摊子，另一个说要回巴蜀去开火锅店。

对于这两样东西我都知道，早就听说江汉人喜欢吃热干面，街头巷尾都卖得热闹。

火锅我在京城就吃过，是那种号称巴蜀人开的正宗火锅，就一个辣字了得。吃完后一仔细打听，才知道老板原来是个豫州人，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两个人为这事一路上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差点打起来了。

这事因我而起，难免有些愧疚，干脆就做个和事老。

问了热干面在江汉城里的热度，然后又问了火锅店在江汉的情况。热干面在江汉城里太火了，简直不要不要的。

而火锅店江汉城里也有几家，可是那投资不是盖的，看样子他们这俩人根本就没那个实力。

我首先否决了热干面，这种地方小吃在本地方太多了，蝇头小利的，做得好就是养家糊口而已，生意稍差一点，只有北门关张喝西北风了。

其次帮他们分析了开火锅店的可能性，首先是店面，江汉城虽比不上京城那样寸土寸金，可好一点的店面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所以，火锅店方案也被毙了。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看着他们为以后的生计发愁，我也暗自着急。

一直到了豫州的一个小站上，有人在车窗旁买小吃，女孩子一般都会馋嘴，叫男人下去选两样上来，吃着混着嘴，免得没事老吵架。

临开车的时候，李茂上来了，手里拿着几串沾着一些辣椒面的烤肠。吃着吃着，闻敏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烤肠不如我们老家的麻辣烫好吃，好想一下子就飞回去，几年都没吃过又麻又辣的东西了。”

“什么是麻辣烫？”

我不禁好奇地看着她问了一句。

“麻辣烫也是用竹签穿起来的，烫在火锅底料里，涮熟了就拿起来放到油碟，或者是辣椒面花椒面混合的干碟里蘸着吃。”

她很嫌弃地吃着烤肠，说到家乡的美食时，眼睛里却散发出另一种欢乐的光芒。

“那比这烤肠咋样？”

我的好奇心促使我追问着。

“好吃多了，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对比。”

她似乎在想象着麻辣烫的味道，狠狠地咬了手上的烤肠几口。

“真的吗？有那么好吃吗？”

“你是北方人，吃不惯辣的。以后你习惯了这种味道以后，再去吃别的口味，就会怀念那种又麻又辣的爽快了，是不是，李茂？”

“对啊，大春哥，有机会你一定要试试那种味道，要不然你就白出来了这一趟。”

李茂点着头，放下已经吃完的竹签，好像也在回味那种他们所说的那种麻辣滋味。

灵感突然袭来，就在我想你的节拍，马春梅的笑容一闪而过，悄悄击打着我，心中猛地一颤，我想到了，就是她了。

“这麻辣烫是开店卖还是摆着摊卖？”

“最开始的麻辣烫都是在街边摆摊卖的，现在家乡的麻辣烫都进了铺子里买了。”

“那你自己能做吗？”

“我见过别人炒料，具体的配料有点复杂，不过炒料的程序和火候我都知道。”

“如果你自己能行的话，我建议你们就做这个麻辣烫生意好了。投资可大可小的，比较好把控。在汉江城里，做热干面的太多了，本地人的口味不好将就。”

“嗯嗯，闻敏是个地道的巴蜀人，说着家乡话，卖着正宗口味的巴蜀美食，肯定会大卖热卖的。”

李茂点着头微笑，也赞许着这个点子。

说着说着，他们算了算自己手里的钱，又重新开始泄气了。

小两口为了结婚，攒了些钱。把婚礼开支，新房家具床上用品布置都算了下来，手里的余钱剩下不了多少。

一路上不再言语，眼看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江汉站了。着急下车的人们都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行李。

李茂看着我很有礼貌地笑了笑，邀请我去他们家做客。

当然，我车票就只买到了江汉，再坐下去就要补票了。

对啊，我可以给他们的未来补补票，帮着投资一下，把他们的梦想燃起来。

谁让我是个热心肠呢？那点钱对我来说，打了水漂就当是玩玩了。

怜悯之心让我生起古道热肠的侠义之心，跟他们郑重的许诺着：

“你们就考虑做麻辣烫生意吧，钱不够的话，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临下车的时候，我给他们留下了这句话，能够帮助别人解决困难，就像和马春梅说上了一句话的那么爽。

我才不会贸然去别人家里做客，只是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了他们，自己去寻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国营旅馆住了下来。虽然服务不是很热情，可这里比那些热情周到的私人旅馆要安全可靠一些，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骚扰我。

这个季节江汉的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空气的湿度大了些，一开始老是不停地打着喷嚏，旅店的服务员大姐说京城来的客人通常都是这样，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

花开的时节，我没兴趣去欣赏那无边的江岸美景，也无心去看那些名胜古迹。没心没肺地在街上逛着消磨时光。

两天了，我不知道这次出来究竟是想做什么，也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长，也许有一天自己倦了，也就到了头了。

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本地的固定电话号码，一接听，里面是个熟悉的女声：

“喂，你好，是大春哥吗？”

“是啊，你好，您哪位？”

“我是闻敏啊，你忘了吗？火车上认识的。”

“哦，没忘，你们不是忙着办喜事吗？”

“暂停办了，他妈说没选着黄道吉日，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哦，这么回事啊，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和李茂商量好了，不办婚礼正好，我们已经选好了一间门面，地段还可以，就是价格贵了点，还没决定租不租？大哥，你有空不？要不我们聚聚。”

“行啊，在哪里？”

“你在哪里嘛？我们过来找你好一些，李茂是本地人，免得你麻烦。”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幸而这里离居住的旅馆不远，索性就报了旅馆的名字，自己赶紧回去，在大堂里坐着等他们。

刚跟大堂里风韵犹存的大姐说了一阵荤话，闻敏李茂就赶了过来，于是我只好邀请他们去了我的房间里。

进了房后，空调一直没关，感觉有点热，我们就都脱了外衣。

今天这个闻敏里面就穿得不大文明了，春天刚刚开始，就开始裸露着香肩和酥胸了，那两只洁白极富弹性的大波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简直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问题。

不过我也没啥问题可思考，就洗耳恭听他们的问题。

“我们在商业步行街的旁边寻到了一间门面，前后共两间，大概有六十个平方。以前就是开小吃店的，不过太脏太乱了，需要装修一下才能营业。大春哥，你上次提过可以投资，请问可以投资多少？”

李茂就是礼貌，说的话直截了当却又让人听着感觉舒坦。

“你们本地人了解行情，具体运作上我不参与。说实话，我就是个外地人，也是个外行，至于这生意以后是否红火，赚钱与否，我都不管，这样吧，我也不白投资，我出十万，三年到期还给我十五万就行了，你们看呢？”

就怪我这人太热心，更见不得别人把我当成个人看，说话也就干脆明了。

闻敏红着脸，夹着臌胀的胸，和她男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大春哥，你真的能投十万？”

“真的，就十万，多的我卡里也没有。”

“那我们还是签个协议吧。”李茂依然礼貌地笑着，“你说是签合作协议还是借款协议呢？”

“合作协议吧，借款听着太没人情味儿了。”

“那我们回去就拟个合作协议，就按你的意思办。”

闻敏点着头，凑到我跟前伸出白嫩的手臂和我握了握手，见我的目光落在那两坨肉上，她红着脸赶紧让开，李茂也过来使劲地握了握，仿佛要把他老婆留在我手里的香味全部都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