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竟成了永乐帝 第63章卖主求荣

年轻的工匠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眼睛里带着迷惑，还有对自由的渴望，但老工匠们很谨慎，他们微微抬头，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朱隶，却看到了诚恳。

“反正某是不干的，你们都是工匠，自然不会不知道自己在打造什么，定然也知晓你们所打造的东西在军中的重要性。”

朱隶挤出几分真挚来，坦然道：“私藏甲胄是死罪，但官家想弄死某，所以某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令你等打造甲胄，不过是自保而已，至于关在这里……”

朱隶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泉城内都是锦衣卫，你们但凡出王府一步，某的性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而且……”

朱隶收了笑意，面色凝重的看了工匠们一眼，竖起两根手指肃然道：“诸位皆是本王家匠，若是本王没了，以当今官家的性子，你们只有两条路，一是在流放路上被毒死，另一条就是在三千里外水土不服，死大半人，剩余的也要在沉重的劳役中度过，被赦免的可能很低，可要赌一把？”

工匠们纷纷摇头，老匠也不例外，只是打造甲胄自保而已，出了事也是燕王担责，至于朱隶所表示“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含义，老匠们嗤之以鼻，天下未定，皇帝需要的是人心，一群工匠懂什么？赦免了还能增加劳动力，何乐而不为？

但明面上，诸位工匠向朱隶躬身行礼，有的面色潮红，有的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有的对这些惺惺作态不屑一顾，抡起捶子打起铁来。

朱隶满意的看着眼前如火如荼的景象，他觉得其中多了些朝气。

次日，密室。

朱隶把昨日的时一五一十的说了，姚广孝眼前一亮道：“王爷高明啊！”

姚广孝笑道：“王爷无需在贫僧面前掩饰才华，王爷在工匠面前说的那番话，看似是表明了上下一体、万众一心的想法和局势，但实际上大家都知晓，天下初定，皇帝需要民心，需要仁慈的作为，若是王爷真出了事，那些工匠八成会被赦免……”

“不是，本王……”

“老匠们经历了山河破碎，韩宋建立，自然明晓这个道理，他们会告诉自己的儿子徒弟，并安抚家人，正所谓‘人心似水，何其深也。’如此一来，暗潮涌动的湖水便可暂时平息。”

看着眼神明亮的姚广孝，剩下的那句“不知道”被朱隶咽了回去，只见他嘴角强扯出一丝微笑道：“嗯，对，本王就是这样想的”

“不过王爷为何在白日便大摇大摆的去了地窖？难不成……”

“长史葛诚，进京面圣了。”

朱隶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句含义颇大的话。

“如此，祭旗的脑袋就有了。”

“哎……”

朱隶仰天长叹，悲天悯人都自语道：“本王不愿造此杀戮，奈何有人卖主求荣哪！”

“好生恶死，人皆所同，厌乱思治，古今则一！”

姚广孝缓缓起身，在密室里低头踱了几步，随后侧身，用那双摄人心魄的三角眼看着朱隶。

“王爷不可掣肘于仁义，更不可困顿于名利，不动则死，是非对错，自有后人评说。”

“本王知晓了。”

朱隶展开了地图，目光炯炯的看着姚广孝：“甲胄已经提上日程，本王接到消息，大将军奔袭而来，自北方出兵，现已拿下河间路近半境！”

“大将军老了，这是应该是最后一次大规模领兵了。”

姚广孝微微垂眸，拈着佛珠，叹了口气，徐达跟他一样，都是壮志难酬。虽然徐达可以展现抱负，但朝中上下掣肘，隐约间姚广孝对其也有些同病相怜之感，英雄迟暮啊！

“大将军回师后应该还会领兵去削藩，只要不死，当今不会同意他修养的。”

姚广孝的话冷漠而一针见血，朱隶这次没有皱眉，反而认同道：“以大将军那高瞻远瞩的目光，定然能看出藩王的坏处，无论为何，除去了都是好事，而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他都愿意去做。”

二人接着开始了分析，最后意见一致，都觉得徐达会选择骑兵奔袭大都，但是成功率……几乎为零！

不过朱隶有一个胆大包天的疑惑没说出来，而是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大将军这样做，是否有为他这个女婿的“靖难”铺路的意思呢？

京师应天府。

尊文教、宽刑狱、轻赋敛、行井田，更定官制，合并州县……一条条政令从此处传出，名为“建文新政”的改革在韩宋的大地上进行的如火如荼。

虽然一定程度的改变了先帝重武轻文的倾向，提高了文官地位，并且减轻农民田赋，收获了不少民心。

但是这场轰轰烈烈的，带有极大复古性和理想主义的改革成功脱离了实际，井田因种种原因不得落实，一些官名、殿名、门名的改变，完全是为改而改，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徒增纷扰。

不过即使这样，大殿内的君臣依旧改的不亦乐乎，这场几乎算是玩闹性的改革成了文官的狂欢。

该升官的升官，该奖赏的奖赏，武人那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清了不少，要不是先帝才去不久，大将军还领兵出征，门可罗雀也说不定。

不过同为建文帝，韩赟显然要聪明一些，先帝临终让他不可尽信文官，他牢记在心，而韩宋燕云未归，江山半壁的尴尬处境也让他清醒了不少，改革也好，奖赏也罢，这都是对文官的妥协，也是对武官的掣肘……

“平衡而已！”

韩赟冷笑了一声：“朕登基之后，文官便迫不及待的指东指西，这是要把朕锁在这个皇位上，任他们摆布！用这群道貌岸然的文官的话来说，这叫圣天子垂拱而治，垂拱而治！嘿！垂拱！”

韩赟森然的自语并没有引起一片惶恐的惊呼，王敬早早的赶走了伺候的太监宫女，自己则是垂眸看着脚尖，仿佛鞋上的花纹里藏着什么可以让他长生不老的秘笈。

气氛凝固之中，几名疲惫的骑兵带着一个文官看到了京师应天府的门户。

虽然北元时常会南下打草谷，但这威胁不到有两淮缓冲和长江天险的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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