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闻言也不以为杵,解释了一句后,摸了摸被铠甲遮掩着的肚皮,指着天上快要居中的太阳,笑道:“再说,这也快中午了,老夫还想进城吃顿午饭,将士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一众将领闻言尽皆爽朗的大笑,纷纷请命去吕公车,也当一当那跳荡兵,好早一时进城吃饭。
徐达笑着点了几个颇为悍勇的将领,其中就有张玉。
众将行礼之后披盔戴甲的朝吕公车奔去,生怕赶不上了,张玉感激的看了徐达一眼,他知道这可以说是白捡的功勋。
高大的吕公车向城墙驶来,低矮的冠州城墙甚至不足以让吕公车顶部的木质吊桥平铺下来,只能变成斜坡。
以逸待劳的跳荡兵作为一只生力军加入了战斗,凭借着居高临下的站位,跳荡兵们只是在吊桥上踩几步借力便腾空跃起,盾牌前举,朝敌军砸去。
不一会,几个跳荡兵便完成了先登的任务,云梯上的宋军趁机加快速度登城,吸引了火力。
当徐达看到那几个跳荡兵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后,乌力罕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果不其然,虽然敌军发疯般的围攻令那几个先登的跳荡兵疲于应对,甚至死了两人,但后续跟上的军士们也守住了大片空地,于是宋军占领的地方越来越多。
“万胜!”
“万胜!”
宋军在欢呼着,那几个以悍勇著称的将领化作刀尖在敌军中所向披靡,乌力罕怒吼了一声,挣脱开亲兵的拉扯,拎着长刀向宋军砍去。
“杀敌——!”
乌力罕挥舞着长刀,在嘶吼。
“杀—额!”
乌力罕被一个宋军轻松刺中,随后又有数支长枪刺穿了他的肺腑,他在敌军的败退中晃晃悠悠的倒地。
长刀袭来,他眯起眼抬头望天。
“光,好刺眼啊!”
刀光闪过,那个当先刺中乌力罕的宋军左携人头,右挥长刀,厉喝道:“某斩杀敌将!”
“大宋万胜!”
随着宋军的总攻,敌军开始节节败退,而当敌军看到一个宋军一手拎着乌力罕的人头一手挥舞着长刀高呼万胜时,早就到了崩溃边缘的他们彻底溃败了。
“大宋万胜!”
欢呼声愈发高涨,敌军们丢盔卸甲的溃逃,但他们又能逃到哪去呢?
几个敌军在逃跑途中扔掉了甲胄,却不肯丢掉兵器。好不容易跑下城墙,发现冠州的民夫就在前方,他们心中庆幸,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可那些民夫旋即便给他们上了一课。
“跪地不杀!”
那几个敌军愕然的发现曾经温顺憨厚的民夫现在面色冷漠,虽然身体还有些颤抖,但他们或持铁叉、或持木棒,亦或者就拿了块石头。见他们愣在原地,民夫们目露凶光,再次厉喝道:“跪地不杀!”
那几个敌军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片人,只得缓缓跪在了地上。若是平日,他们可能会持兵冲去,色厉内荏且没经历过战阵的民夫会一触即溃。可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这样的勇气了,他们的心气已经被悍勇的宋军在短短几个时辰内打没了。
“去,拿了他们的武器!”
为首的人兴奋的说道。
闻言几个青年人拎着木棍就去缴械,一个青年抓住了敌军握着的长枪,一抽,没动静,他抬头看去,惊呼出声。
那个敌军正面露狠色的看着他,但他没有惧怕,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于是那长枪被青年轻松的夺了过来。
“去
一些人把城门那堵着的石头和沙袋搬开!”
为首的人继续下令,接着看到又有几个敌军跑了过来,于是便如法炮制。等到宋军清理了城墙,城门的石头沙袋被搬开,宋军整齐列阵的进城时,这群民夫已经俘虏了比他们多一倍的敌军。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
不知过了多久,万里腥膻的江河又一次迎来了光明,胡人牧马的州县再一次响起了汉儿高傲的歌声。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宋军攻破城池,并没有烧杀抢掠,而是在统帅徐达的命令下列阵并整理着装,他们高唱着盛唐歌,有节奏的用长刀拍打着盾牌,整齐入城。
“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李白的唐诗耳熟能详,冠州的民夫们看着昂首挺胸向他们走来的宋军,与有荣焉的跟着引吭高歌。
“敌可催,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城中的汉儿们打开了紧闭的房门,他们眼含热泪,他们大笑不止,他们想起了祖辈的告诫,想起了胡人的凶残,他们跟着一起欢呼。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旁!”
偃旗息鼓,徐达一马当先,身后的铁骑以拳捶胸,他们将接受百姓的检阅!
看看吧!那热泪盈眶的百姓,可是受到过屈辱?那须发皆白的汉儿,可是抵抗过异族
?那箪食壶浆的耄耋老者们,他们是否经历过铁蹄南下的噩梦?
但这些都结束了,时隔数十近百年,汉儿的军队再次踏入了这里。军民面色涨红,他们振臂高呼。
“胡无人,汉道昌!”
庞大的部队走过冠州的民夫,青年们好奇的看着那一个个昂首阔步面露骄傲的宋军,而那跪了一片的敌军则是瑟瑟发抖的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敢问,是魏国公,徐达大将军领兵吗?”
看到了中军随风飘扬的帅旗,一位颤颤巍巍身着长袍的老者拄拐杖行礼问道。
“正是小子领兵。”
徐达连忙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老人面前,将他扶起。那老人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徐达看去,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包含着太多的情感,哪怕是徐达都只能垂眸,安静的听着老人的絮叨。
“……那些元人凶残啊!时不时的就来打草谷……”
“……他们烧杀抢掠,破城的时候,城里响起了元人的狂笑、女人的哭喊、男人的哀嚎……”
老人说着,不禁潸然泪下,他用沙哑而又带着痰音的的嗓子低沉的唱起了一首年轻时从南边听来的词。
“不见南师久,漫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我万夫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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