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竟成了永乐帝 第13章不触碰的利益

宗教可以安抚人心，只要他们不触碰统治者的利益，还是可以活的很滋润的。

不一会，徐妙云就走入了殿内，映入眼帘的事正中塑有通体贴金的三身佛。中为法身，东侧为报身，西为应身，三尊佛像皆结跏趺坐，仪容端庄。

随着视野的开阔，眼前豁然开朗，大殿内有数以百计的彩绘泥塑罗汉像以U字型排列摆开。他们或端坐，或拄杖，或合掌，或口讲手指，或侧耳倾听；有的和善，有的愠怒，有的勇猛，有的闭目沉思，有的俯首低吟。

这里的每尊罗汉塑像都体现了不同的个性与特点，形态准确生动，神情细致入微，气质形象传神，可谓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动。绕是国公府出身的徐妙云一时间也有些赞叹。

“这罗汉像可不一般，你们看看这些罗汉的手背脖颈，隐隐暴露着青筋，而且这青筋与罗汉们的动作息息相关……”而刚出门的一个老丈和蔼的笑着，跟一些年轻人小声的讲解着什么。

“欸？还真是这样！”

“神乎其技，巧夺天工哪！”

那群年轻人回想了一番，纷纷赞叹不已，赞扬的声音令不少香客回首，老人报以歉意的笑容。赵青青也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番，一时间看入

了迷。

好在徐妙云还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拉扯了赵青青一下，反应过来的后者吐了吐舌头，找僧人问话去了。

“方丈并不在此处，还请檀越稍作等候。”

看着合十行礼的僧人，徐妙云眉毛一扬，自有一副雍容华贵的气势散出，问道：“大师他何时归来？”

僧人被这股气势惊了一下，有些诧异，但也是不卑不亢的解释道；“方丈去袈裟泉旁闭关已二日有余，想来很快就会归来，檀越若是等不得可取客房休息一番。”

徐妙云点了点头，僧人叫来一个小沙弥，权作引路，自己则是闭目入定了。

……

灵岩寺东侧南部的悬崖下，有个袈裟泉，泉边有一巨大铁块，因其外形不规则，有许多凸起的纹络，纵横交织，看上去很像僧人的袈裟，因此被称为“铁袈裟”

泉水从岩缝咕咕流出，不知何年何月，一件铁质袈裟立于泉边，仿佛忽然出现，又若亘古便存。姚广孝眯着眼，看着那件铁袈裟，沉寂久了，心湖就如这叮咚的泉水，哪怕文思泉涌，理想化作的铁袈裟依旧恬静的躺在泉边，纹丝不动。

念诵着大乘天（玄奘法师）翻译的经文，跏趺坐在参与过泰山封禅帝王们的参拜之地，抬眸而望，那是经历过历史冲刷的佛像。它们见证了很多东西，也见过许多人：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比丘香客、豪商贵妇，甚至会有奸

夫婬妇、土匪流寇，但这些人最终都化作了土，不比佛像前的香灰贵重半点，低贱半分。

自己，也会跟这群人一样吧！年逾五旬的姚广孝自嘲，他睁开眸子，温润的目光照到铁袈裟上，没有一点浑浊的眸子里，是与铁袈裟相同的沧桑。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闲庭信步于山泉之间。前行十余步，只见清泉汩汩流入方池，溅玉飞珠。池外有许多悬崖峭壁，池中水草在其中摇曳。鱼穿梭时，连风也在池中行走。

这是卓锡泉，清澈见底，净如明镜，因而又名镜池。凤尾与翠柏倒映池中，正是好一幅“镜池春晓”图。姚广孝不是一次路过此处，但每次都会有万籁俱寂，空灵幽然之感。

“冽彼下泉，浸彼苞稂。忾我寤叹，念彼周京。”

姚广孝想起了八街九陌的京城，飞檐碧瓦、鳞次栉比的建筑与洋洋得意的帝王一同沐浴在阳光下，但这繁华不过是空中楼阁，一触即碎。

先帝老年昏聩，不思进取。以汤止沸的政令、不合时宜的平衡，令他大失所望。

新君登基，他也曾用尽了人脉，踌躇满志的上书毛遂自荐。可皇帝用不满的回复打破了他于天地间纵横捭阖的美梦，

“天下即安，如此盛世当崇文复古，教化万民。至于敌虏，可以温良之言劝之，不然则以仁义之师击之，如此北元定自惭而降，狄酋必倒履相迎，何须

阴谋诡计乎？”

回去吧！回去吧！比丘也好，大儒也罢，阴阳纵横的乱世枭雄？在“盛世”之际，不过是一条不甘入世的老狗罢了。

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忽地拍了下脑袋，骂道：“和尚！”

又拍了拍心口，“灵台！”

姚广孝手指乾坤冷哼，“阴阳！”

他环抱天下，大笑不止，“世安矣，何纵横？”

“世安矣！何纵横！？”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臂，嘴里哼着什么，满眼疲惫的倒背着手离开了。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

刚回到住处的道衍和尚就被闻讯赶来的徐妙云堵住了。

“还望大师救救外子！”

姚广孝看着行礼的燕王妃，扶也不是，受也不是，只得避到一旁，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燕王的病症贫僧亦有听闻，但恕贫僧直言，贫僧并无把握医好这离魂之症。”

徐妙云有些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一个僧人，还是住持，哪怕医学天赋不俗，也有诸事缠身，医术就算比那些名医要高，也高不到哪去。

徐妙云再度行礼谢过，这次姚广孝坦然受了此礼，而后回礼道：“贫僧要收拾一下，还请王妃稍作等待”

姚广孝招来监寺交代了一些事物，而后回房间带了银针等物，便跟着燕王府一行人下山了。

来到山下，徐妙云请姚广孝进马车内歇息，老和尚也不客气，径直的走了进去，徐妙云则是上了另一辆马车。

不一会儿便入了泉城，走过半城，眼看燕王府就在前方，众人都有些轻松，因而他们没注意到自燕王府内飞出的那团星光。

星光熠熠生辉，但在太阳的光芒下是那么的渺小，犹如腐草之荧光，对比天空之皓月。但它不服输似的，随着在空中飞舞，愈发的璀璨夺目，它要与大日争辉！

星光摇曳着，闪烁着，最终闷头撞向了载有姚广孝的马车，后者继而抬眸，古井无波的温润中，似乎又浮现了青年时的纵横捭阖。

“燕王？不知是否能让我送你顶白帽子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