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就是个开始的气氛,真正的大头还是得等八月十五,秋收加团圆,那才是赚钱的好时机啊!
燕王府。
许是巧合,已经疯了很久的燕王爷最近喜上眉梢,那欢喜的感觉怎么也掩盖不住。
这不,朱隶刚从地窖中出来,眉开眼笑的同时也在警惕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战场上呢。
不一会,警惕的朱隶到了那个密室,暗自松了口气,至少没感受到有别人窥探。
咔嚓。
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没有那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门栓定是时长上油的。
“是何喜事啊?让王爷如此欢快。”
朱隶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密室,姚广孝笑着点头。
二人进了屋,朱隶刚把门插上就笑了出来,当然,还是无声。
姚广孝也不打扰,朱隶这个状态猜猜也能知道是何消息。
片刻后,朱隶眼眸明亮道:“甲胄已经提上日程了,主要是扎甲,本王倒是有个想法,不过暂时用不上。”
“就这点小事?王爷不会因此而喜形于色吧?”
“当然不止这点小事!”
朱隶笑了笑,问道:“大师还记得之前本王要的那批水晶吗?”
“贫僧当然记得。”
姚广孝看着朱隶,其胸前有处鼓包,想来是整出了什么新鲜物什,而且这东西用处必然不会太小。
朱隶顺着姚广孝的视线一看,不由叹道:“大师眼神真不赖啊!”
姚广孝啧了一声,心说贫僧眼还没瞎。
朱隶似乎也反应过来这话有些逆天,尴尬的笑着将怀中之物掏出来了一个。
姚广孝定睛一看,是个木头做成的筒子。
“大师且先拿着,本王去开个窗户。”
手上一沉,眼前的朱隶就没影了,姚广孝有些哭笑不得,这燕王,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
心里想着,又不免对手中之物产生了一丝好奇,这种情绪让他不禁莞尔,摇头自语道:“数十年来,贫僧什么没见过?”
当然,说归说,心头哪怕微哂,目光却诚实的细细观看。
木头筒子上乍下宽,微微转动,便见窄的那面有个盖子,掀开一看,是有些凸面的水晶片,将之翻转,宽面也是凸面的水晶片,不过是大了些许。
姚广孝好奇之下,正要将之对着眼睛看看,朱隶便回来了。
见姚广孝似乎摸到了这么点门道,朱隶不由分说,连忙拉着他到了窗边,开玩笑,这老家伙一直凭着自己几十年的丰富阅历碾压自己,圣还没显呢,怎么能让他知道这玩意咋玩?
姚广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既来之,则安之,有人讲解此物如何使用也犯不着自己研究。就是……
这燕王的表情怎么这么微妙?
“王爷……您……”
朱隶摆了摆手,直接上前讲解,不过几息时间,姚广孝就掌握了这木头筒子的用法,就是还不知道是干啥的,朱隶也没说。
“……嗯,就这样,等等!大师,你看见远处那棵树了没?树叶略微泛黄的那棵!”
“看见了,可是那棵梧桐?”
“额……对!就是那棵!庄子的《秋水》中提到的鹓雏便是‘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其与鸾凤齐名,不过,本王认为,大师用这‘木筒’看过此树后,会比见到有鹓雏栖息于此还惊诧!”
听闻此言,心下愈发好奇,姚广孝也没按耐,直目视梧桐,随后闭上双眼,旋即将手中“木筒”窄面对准右眼一戴,些许不适后,睁开右眼一看。
这一看,姚广孝举着的手就是一个哆嗦,巨大的震惊之下,竟差点将这造价昂贵用途广泛的“木筒”摔到地上。
目光中,远处的梧桐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根枝丫,再看看那发黄的树叶,不是梧桐叶是何物?
“如何啊?大师?”
朱隶那带着调笑的声音响起,姚广孝清醒了些,但还是有些惊疑,便谨慎的睁开左眼,却发现睁眼的瞬间右眼变得模糊,又连忙闭上。
犹豫再三,姚广孝不答反问道:“此乃何物?”
朱隶也不追问,他很理解姚广孝此时的心情,看看吧,吹胡子瞪眼的,嘴唇都在轻微颤动,有些嗫嚅的意思。
“此乃‘望远镜’,又名‘千里眼’能把眼前之物放大数倍,此物前人不曾见过,而当今,在整个天下,也就这独一份。”
听到这话,姚广孝不禁摸索了下手中的望远镜,独一份,天下之大,此物唯一。
他想着刚才如见神迹的景象,长叹道:“韩非子有云:‘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之不足也。’此物称得上是见微知著了,燕王大才,贫僧倾佩之至!”
“呵呵呵呵呵,大师谬赞了!”
朱隶嘴上说着谬赞,可笑的比出狱那天都欢,当然,毕竟是占了先机,多了些许记忆,算不得什么智慧,故而朱隶笑完后郑重道:“圣人以小见大,睹始知终,此物虽然巧妙绝伦,见微知著却是配不上,不过一器物耳,哪来的资格?”
当然了,也就是谦虚谦虚,朱隶话里话外可都没有说自己算不上大才槃槃。
朱隶还在窃喜,却不知这话到了姚广孝耳里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不知晓器物无才无德,怎能与圣人相比吗?
他知道。
但这是借物喻人啊!
这话说的是你燕王大才榱槃,既能将古人言之“见微知著”具象化,那本人自热也是有大德之人,将来未必不能称一声圣人。
不过看来是被婉拒了,姚广孝沉吟了一番,想到以后“靖难”必然会涂炭生民,致使高堂灰暗、妻离子散,不禁黯然神伤。
这般,确乎称不上什么圣人!
纵使立德立功立言又如何?无法解黎民于倒悬,救苍生于水火,届时天下太平,可死去的人无法复生,那时候再假惺惺的说什么圣人,岂不羞耻?
“燕王……”
“嗯?”
朱隶闻此喃喃声一愣,抬眸就被姚广孝吓了一跳,无他,后者无论表情还是眼神,都太过复杂。
激动、感动、惭愧、赧然、敬佩、哀伤、可惜……
虽然这些情绪都很少很少,而且被姚广孝掩盖了,但仓皇之下,还是露出了一丝,这一丝情绪混合体便复杂到连朱隶看了都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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