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79.真有秘笈

另一名公差大手拍桌，大声道：“说。他们三人是不是给你杀死的？”

连秀达道：“大人说笑了，小人安份守已，那敢行凶杀人。”知事出复杂，非三言两语所能辩清事实，心下并不着慌。

卜标道：“那三人是杀人放火的强盗，他们不会无原无故送你金银珠宝，你是不是他们的同党？”口中这么说，不论怎么看，这青年都不象杀人的凶手，况且钟祥三人武功不弱，这青年怎能杀得了黑道上的高手。

连秀达道：“原来他们是强盗，这些东西想必是他们抢来的了。”

左边那公差道：“强盗手里的东西当然是抢来的了，那还用得你来多说。”

右边那公差道：“你还没回答卜捕头的话，你倒底是不是强盗的同党？”

连秀达一笑说道：“小人每天踩着牛粪，种田插秧，怎会是强盗的同党，这岂不笑话。”

那公差又道：“你不是他们的同党，他们怎会平白无故给你送金送银，这三个强盗又不是呆子，他们怎又不送给我，偏偏送给你这穷小子？”心里恨得痒痒地，这样的好事给这小子遇上，却没自已的份儿。

连秀达道：“这个小人就说不清楚了。”

左边那公差骂道：“奶奶的，别人送东西给你，你会不知道。哼，你这小子说谎的本事也太烂了吧。”

右边那公差也道：“朋友，你还是识相一点，把你们的关系，作过什么大案，一一从实招来，免得令我们为难。”

连秀达道：“大人误会了，小人家身清白，方圆数十里有谁不知，别说作强盗，便连强盗也不识一个半个，前些时小人家遭不幸，家母和外公便被人杀害，可能是强盗所为，正想请大人帮忙查办，找出凶手，绳之于法。”

卜标愕了愕，道：“原来镇上被杀的那老头是你外公？”

连秀达答道：“正是。”又道：“家母也是同一天被杀的。”

卜标啊的一声，道：“你母亲也被人杀了，是……在哪儿被害，可知是何人所为？”

连秀达道：“家母是在这间屋里遇害的，歹徒上门打听，二话不说，一刀就把家母杀了，那时小人不在家，据村里乡亲说是一个黄脸汉子，至于是何人，却没一人认识他。”

卜标沉呤良久，道：“出了这样的人命案子，你们为何不报官？”

连秀达道：“早报了，可余捕头嫌路远山道难行，不肯来，只叫小人报了家母被害的经过，事情如此便罢了。”

卜标暗暗摇头：这个该死的余亮就知吃喝玩乐，如此人命案草率盘问了结，然后来个案情复杂，押后待查，一押不知押到何年何月，难怪我们这些当差的要给人骂。此事责在衙门内部，思量片刻，才道：“这样说来，余捕头没有到黄家村来？”

连秀达点了点头。卜标叹了口气，随即转头瞪了身后的手下，道：“出了这样的大事，为何不告诉我？”俩人心虚，嗫嗫嚅嚅，不敢回答。卜标喝道：“怎不说话？”

左边那公差知他脾气，事到如今，不说是不行了，道：“这件事是余捕头一手经办，他把春香楼那名凶徒擒住，一古脑儿把这两件凶案推到他身上，县太爷把凶徒打入死牢，余捕头算是大功一件，大家都分了些银子，就没人说什么了。”

卜标知县里有个春香楼妓院，前月有个醉汉借酒闹事，误伤人命，不知躲到了何处，那知竟给余亮擒住，按王法律条，误伤不一定斩首示众，不料余亮会来这一手，草率人命，形同儿戏，不禁大是气愤，一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满面怒容。那俩名公差见他发怒，都不敢说话。

隔了好一会，卜标脸色稍缓，歇下火焰，看了连秀达一眼，道：“看你文质彬彬，不似歹人，这帮歹徒怎会上门杀人，且又送你这等珍贵的财宝，你还是告诉我实情吧？不然你始终脱不了关系，再说你的亲人被害，就不希望我帮你抓住这帮凶徒？”

连秀达垂着首沉呤：秘笈在我的手上，这已不是什么密秘了，用不了多久，此事终究会传入他的耳中，倒不如告诉了他。这么一想，便道：“有人说我手上有一部武功秘笈，这些日子来经常有人上我家来，干什么的都有，我怀疑这些人就是凶手，今天这三人携宝来求，至于他们如何被杀，那时我正在田里，情景就不太清楚了。”

卜标心头一跳，登时来了精神，脱口而道：“原来秘笈是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