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74.极是意外

俩人始恍然大悟，谢娟娟动容欢声道：“啊，原来那受伤的小孩便是你。”上前抚摸他的前颈，只见他眉尾有一道疤痕，正是那晚那小孩受伤的痕迹。他夫妇本就怀疑连秀达的来历，此时知他是此地人氏，自已夫妇倘施恩于他，心中欣喜。

胡灰烟感叹道：“想不到当年的小娃儿，现在竟是身怀绝技的奇士，叹，时间过得真快。”

谢娟娟亦有同感，隔了一会，问道：“你是怎么练成这身武功的？”连秀达面有难色，颇是踌躇。

胡灰烟一笑说道：“我们知道你师父叫范儒生，只是不知你如何拜他老人家为师的。”

连秀达尊师之言，不敢泄露师父的名字，听他夫妇的语言，诧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胡灰烟笑了笑，道：“不知你的功夫练得怎样了，可否与我过几招？”

连秀达垂首拱手，道：“俩位对小可有相救之德，小可这点微末之技，怎敢在恩人面前放肆。”

胡灰烟道：“没关系，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深浅，无须过虑。”

连秀达难以推辞，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小可得罪了。”说着缓缓亮开姿势。

陈玉芳和黄秃头此时以定了惊魂，见他们又要比武，不知是何用意？惊疑不定。

胡灰烟一看他一姿势，步法沉稳，形同泰岳，深得拳掌要旨，不觉暗暗点头，道：“你可要小心了。”说着身疾如电，迅速绝伦，刹那间欺进前来，一掌拍下。

连秀达面现诧异之色，一声不响，反手一掌斜划。胡灰烟陡觉劲风飒然，掌击途中忽然受阻，荡了一荡，竟拍不下去，不觉咦了一声，诧异更甚。只见他化掌为爪，一伸一抓，似是乱无章法，实是小擒拿手的小巧功夫，又疾又快，变化灵妙。连秀达拳掌俱施，又捶又切，又劈又击。胡灰烟的擒拿手一一给他化解掉。他接着手捏剑诀，伸指又点又刺，居然是十分高明的剑法。连秀达见他如此施展剑术，睁大了眼睛，惊异无比。连续变化了拳掌功夫，逐渐摸透其中要诀，当下也依样画葫芦，手捏剑诀，伸指使出师传剑法，斗了一会，连秀达诧异更甚了。原来胡灰烟不仅剑术，便连拳术掌法都和他一模一样，起先几招相同那也没什么，此际看来事非偶然，俩人武功定是同出一门了。

又斗了一会，连秀达再没怀疑，一跳后退，抱拳施礼，道：“原来你不仅是我的恩人，还是同门长辈。”

胡灰烟道：“不。我们该是平辈才对，算来我是你的师兄。”

连秀达一呆，不解其意，道：“我们是同辈？”但想俩人武功相同，源出一门无可置疑，至于这辈份用算来区分，便令他不懂了。

胡灰烟道：“不错。”停了一停，接着道：“范老前辈在二十年前曾和我夫妇相遇，承蒙他老人家青睐，授于我夫妇技艺，可惜他老人家只认我们作个记名的弟子，自从那次分手后，我夫妇一直寻找恩师的形踪，那知这许多年来无缘得见。”

谢娟娟接口道：“一晃便是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知恩师便在这里隐居，我们却是无缘相见。”

胡灰烟道：“十年前李威震在这里大闹，事出古怪，不似平常的江湖恩怨，我夫妇俩跟踪而来，希望能够机缘巧凑，岂知只缘身处此山中，却平白错过了大好良机。”

谢娟娟道：“这次我们听江湖上风传，有什么武林前辈遗留下的武功秘笈流落江湖，引起无数英雄豪杰的眼红，眼看一场武林杀戮劫难在所难免，势必会有很多人为此而丧命，眼前此般劫难，须得有人出头阻拦，我夫妇为此又来这里。啊，真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得来不费功夫，竟给我们得知恩师的下落。”

连秀达高兴地说道：“这样说来，恩公和我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胡灰烟道：“是这样的，不同的是你是师父一手调教，我和你师嫂是半道出家。”

谢娟娟道：“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怎样？现在还好吗？”范儒生是武林前辈高人，算来也有九十多岁了，可他内家功夫精淇臻化，应该是长寿的人，言下甚是关心。

连秀达神色黯然，道：“师父已不幸谢世了。”

胡灰烟一呆，但想以师父的年岁是高寿，既以逝世，那也是情理中的事，没甚伤心，遗憾的是没能达成心愿，不免无限挽惜，生恨机缘来迟。谢娟娟见他神情悲伤，不似是生老病死，且用了“不幸”两字，知事有蹊跷，问道：“小师弟，有什么不对么？”

连秀达目中含泪，道：“师父是被坏人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