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49.深夜来客

冯大成道：“这些人的轻功实在了得，我们只见着人影，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陈希顾道：“小弟家身清白，绝不敢随便伤人，便算有心力也不足，这点卜兄是知道的，衙门里倘请代为美言几句。”站起连连作揖。

卜标道：“不敢当。”抱拳还礼，道：“十年前陈兄家里给李威震大闹了一番，死伤了不少人，而今又出了这件事，且是六条人命，卜某当然信得过陈兄，不过县太爷那里可不太好说。”

陈希顾道：“卜兄在衙门里吃了多年饭，又替县太爷办了不少大案，极有威望，只要你有心，必会有奇效，小弟感激不尽。”连连作揖。

卜标道：“兄弟也是武林中人，朋友有难，拨刀援手在所不辞，不过难就难在毫无证据，实在不好搪塞过去。”

陈希顾道：“小弟也知卜兄作人的难处，这点小物事便请卜兄代为收纳，请兄弟们吃茶。”说着递上一包银子，他家业清淡，这百两银子实是心痛，但添上这件人命案子，不破财消灾，恐难过关。

卜标怫然不悦，道：“陈兄把卜某看作什么人了，官府里虽有贪得无赖的脏官，却还有两袖清风的小史，卜某虽不富有，还不至于见钱便爱。”

陈希顾大喜，当下把银子收起，致歉道：“是小弟的不是，错看了卜兄，来来来，今夜便在舍下小住一宿，让小弟尽地主之谊。”有了卜标一句话，他心安了许多，也省下了那一百两银子，须知这案子缠上身来，便是家业荡光，也不见得能查得出什么，衙门里的事他听得多了，如有得力之人，几句话下来，性命大可无忧。

夜色沉临，街灯点点，行人逐渐稀少。陈希顾摆下酒席，款待衙门公差，他和师兄冯大成、卜标三人共饮一桌，边喝边谈，陈希顾大女儿，小女儿来来去去，送上酒菜。由于欧少唐光顾陈家，意在俩女身上，卜标不免抬头多看了几眼，果见相貌秀俊，姿色颇佳。暗道：难怪能令欧少唐心动，看不出陈希顾这小子居然生出这般貌美的女儿来。

酒过三巡，陈希顾忍不住又问道：“卜兄，你可看出巫山四鬼和太行双煞来此的真正原因？”

卜标沉呤良久，道：“道上传说纷纷，冯兄可听到些什么没有？”

冯大成道：“这个……这个嘛，倒是听到些风声，不过那是作不得数的。”话虽如此，心底下也琢磨不定，陈希顾甚是诧异。

卜标道：“那便请冯兄说来听听如何？”

冯大成稍微沉呤，道：“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有一天仓州大侠行见天行大侠突然来拜访我师父，说起一事，江湖上风传陈师弟无意中得了一部武功秘笈，据说是位武林隐士范儒生之物，秘笈上记栽的武功练成之后，可功盖天下，独霸武林，行大侠说此事江湖上传闻之盛，前所末有，虽不能全信，却也不能不信。这件事不管真假如何，必会引起黑道中人的眼红，我师父怕有人会不利于陈师弟，因此派我来保护陈师弟，不想我刚到，还真是出了事。”

陈希顾听了之后，始知前因后果，自已身受重嫌，引起黑道中人唾涎，处境十分凶险，道：“根本没有的事，无中生有，不知是什么人故意造谣陷害于我。你们想想看，我要真有这样的宝物，习练之后，却连平常之辈也打不过，这样的武功秘笈要来何用。”

卜标暗道：“话虽如此，难保不是你天赋差，武功秘笈高深奥妙难懂，岂是常人能够练得出来，如是平平常常，连三岁孩童也能看得懂，那还有什么奥妙可言。心里头想是这么想，当着他有面不便直截了当说出。

冯大成沉呤无言，心下也怀着老大疑团，不便出口。

酒后，陈希顾安排众公差到客栈歇息，卜标和三位捕头在他家里过夜，以备有事应急。

果然，睡到中夜，卜标听到外头有响声，起来一看，只见数条人影越墙而入，轻身功夫极是了得，如不是自已机警，没有睡着，几乎察觉不到。他想看个究竟，怕惊动了来人，也不叫醒同伴，拿了兵器在手，悄悄地跟在后面，陈家住宅不大，不过数间房屋，那伙人共有六七人之多，一间房屋搜到一间房屋。他们手中拿着兵器，话也不说，只打手势，窜来窜去，极是机灵。

卜标暗道：怎地引来了这许多黑道高手，看来他们也是为了武功秘笈而来。自嘱孤身一人，力单势薄，对方个个是好手，一旦惊动了他们，这些人齐是亡命之徒，拼起命来自已实在危险之极，便躲在角落里伸头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