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04.天高地厚

众人转头一看，瞬息间店里异常寂静，大气都不敢出。原来这俩人是王进财家的奴仆走狗，叫王天豹、王恶龙。他俩狗仗人势，欺乡霸里，坏事作绝，这方园数十里外恶名昭彰，人人痛恨，由于惧怕王家的势力，敢怒不敢言，平常看见他俩，都是远而避之，不敢招惹，他俩是奉了主人之命，跟随王小虎身边保护他的，王小虎在陈希顾那里学武练艺，俩人闲着没事，到别处去买酒吃，估计王小虎此时要回家了，才到陈家去找人，那知他早已走人了，知他喜欢和别村的几个穷小子玩耍，这才找到这店里来，却看见伙计要打人，这几个虽是小小顽童，好歹说也是少爷的朋友，岂可让人欺负，登时惹火了他俩。

王小虎一见他俩，嗖地离椅窜到他们身边，道：“你们来得正好，刚才有人欺负我，你们说该怎么办？”说着转回身来，双手叉腰，摆着一付凶狠狠的样子。

王天豹和王恶龙听少爷说有人欺负他，这还了得，是什么人有这般大的胆子，居然欺负王进财的宝贝儿子，不禁嘿嘿地怪笑了几声，圆圆的大眼转来转去，扫在店里每一个人的脸上，众人怯于王家的势力，不觉把头低了下来，不敢与他脸目相触。

掌柜瞧这般情景，登时吓傻了眼，那想得到大声喊嚷了几下，却触犯了这俩个披了虎皮的狐狸，这实是平空响起了霹雳，震慑人心，只吓得双脚发软，浑身打颤，犹如雨打花枝一般。店伙计深恐惹祸上身，趁着王天豹和王严龙不注意时，轻移脚步，溜到厨房里粗喘大气。

王天豹的虎目转到掌柜的脸上，直径朝他走了过来，左手抓住他的胸口，把他拉了近前两步，扬手就扫了四记耳光，恶狠狠地说道：“吃了两天米饭，倒养壮了胆子，欺负到王家来着，你这乌贼仗了谁人的势头，有这般大的胆子？”

掌柜扑捅地跪倒在地，连连嗑头，大声求饶。王天豹怪笑说道：“嘿嘿，我们王家在这里有数代了，向来种田安守本份，从不招惹欺人，却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今天的事只能怪你们有眼无珠了。”又把掌柜揪胸拉起，怦的一拳打在胸口上。掌柜身材矮小，骨瘦如柴，如何经得起他的铁拳，顿时飞了起来，撞在桌上，翻倒在地上，至于同时，只听得呛呛啷啷声响，桌上的碗碟一齐倒落，碎裂纷飞，泼洒一地。掌柜翻了几个滚，双手按在碎片上，登时扎出了血。

不知是谁一声骇叫，店里的食客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如潮水般涌出门外，有俩个委实怕得厉害，逃得慌张，被人挤倒在地，连爬带滚地连逃边叫，怪声不绝如见了鬼魂，刹那间逃得一干二净，只有几个小鬼畏缩在角落里发抖，王小虎哈哈大笑，站在那里甚是神气。

王天豹恶意犹末，走上几步，提脚在掌柜身上踢了数下，又踩了两脚，待得掌柜双眼翻白，叫声渐弱，这才作罢，嘴里仍是狠声恶言乱骂一通。

王小虎好不高兴，也上来踢了掌柜两脚，道：“这下知道少爷的厉害了吧。”接着又踢了两下。

王恶龙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怒火又起，一把将他扭起，重重地朝脸上打了一拳。店掌柜鼻脸开花，鲜血滴滴淌个不停，胸前染红一片，头偏气弱，竟自昏死了过去，看来再打几拳非要了他的老命不可。

王恶龙见他身材瘦小，挨了几拳就动弹不了了，委实没趣，对王天豹道：“这家伙太也没用了，这样几下就打死，实在有损我们龙豹双绝的名声。”

王天豹道：“在这方圆数十里地，我们哥俩的功夫天下第一，没人能打得蠃我们，这老儿是江湖上名震天下的飞贼，竟是如此不堪一击，比之我们这些三脚猫的神功，大是不如。”

王恶龙道：“那当然了，想我们去年才学武功，就这样了不起了，再过得几个月，功夫精深，放眼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打得蠃我们。”

王天豹连声道：“不错，龙哥这话说得不错，我们再勤加苦练几天，这便出去闯荡江湖，打得江湖上那些拳王剑圣哭爹叫娘，跪地救饶，那可大大露脸了。”

王恶龙道：“二弟，你这话可就说得错了，我们现在已是第一高手了，武功当然是厉害得不得了，武林中，江湖上，没人能够胜得过我们，还苦练作甚，这闯江湖嘛，只是一时没兴趣，这才没出去罢了。”

王天豹连声道：“对，对，对。龙哥说得很对，我们是武功高明之士，当然是不同平常的了，凡事都讲究兴趣，作事要随心所欲地去作，这名头非是一天二日就能闯出来的，我们现在没这雅兴，今后那时有兴趣了，这才出去闯闯。”

王恶龙道：“嗯，我们一身惊人的绝技，已经练到最后最高的境界了，就是不出手也一样能伤人，今天是牛刀小试，大木料小用处了。”信口胡吹，一搭一合，直说得口味横飞，店里几个小鬼头听来，也觉得他俩的牛皮吹得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