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侠踪录 030.飞天入地

卜标等快捕听里面打斗声歇，不知战况如何？隔了一会，不见有何异样声息，甚感诧异。众快捕再也忍耐不住，推开大门，鱼贯而入，刹那间人人都不禁愕住了，吃惊变色，只见死尸横地，多人受了重伤不治而亡，受伤的低低呤呻，大法禅师立在一旁叹气，黑衣夫妇神色黯然。

场中另有一人立着不动，双目无神，嘴角仍在流血，血须飘飘，此人正是柯天云。众人见他举止异样，心下暗惊，卜标大着胆子上前，道：“柯老前辈，你怎么了？”手刚触及于他，人去缓缓倒下，竟是气绝多时了。

原来柯天云上了年纪，恶战多时，消耗真气过多，和李威震硬拼了数掌，已是用尽了生平功力，加之受伤太重，便一命归西了。

胡灰烟和谢娟娟相对苦笑，一声叹息，身形起处，一掠越过墙头，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夫妇俩在江湖上行事神出鬼没，既许是行侠仗义，也是事后一走了之，因此才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称，所以江湖中人都觉他俩性格怪僻，非是重要的事，也只有柯天云这等人物才请得动他们，这次他们应邀而来，没想到闹得这般收场，丧气之下，一声不响的走了，大法禅师知他们素来如此，不便拦阻。

卜标等虽是官府中人，多是绿林出身，柯天云是他们敬佩之人，他的死无疑是个沉痛的打击，悲愤无比，有数人埋怨卜标，不该拦阻他们，早个进来援手，说不定能救得柯天云的性命，卜标心中有只苦笑：连柯大侠、大法禅师、黑衣夫妇这等高手也奈何不了李威震，你们这些桩稼把戏又算什么玩意儿。

卜标等围住陈希顾细问详情，人人变色，悚然心惊，冷汗直冒，作声不得。

围在镇里的官兵被卜标招回，把武馆挤得满满的，一起扶死救伤，布达被大法禅师一击，不知是否受伤，卜标等快捕当即出动，搜索了附近村庄，山沟田野，看看他们是否逃远，或是躲在什么地方疗伤。

天黑后，众快捕先后回来，都说没有发现布达和李威震的踪迹。这次行动劳而无功，反累损拆了十余名江湖异人，众人私下低议，免不了又是埋怨一番。

镇上居民听到陈希顾武馆里打斗激烈，不明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心惊胆战，有些人只当战事要起，急忙收拾细软，便要逃难。

夜里，整个城镇格外静得出奇，偶尔几声狗叫，听在耳中，意夺神骇，直似大祸临头一般，小镇处于紧张惊恐之中。

次日清晨，镇民都涌到陈希顾家里来，只见死尸排例地上，一干捕快公差前前后后，不禁都张口结舌，不知何于一日之间竟死了这么多人，看样子又不似是陈希顾杀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明原因。

这次恶战，没有受伤的只有大法禅师，罗浮女侠紫衣神剑罗秋燕与武当派的元虚道长俩人战败而走，海大仙、独臂疯丐钟长呜、程远程、钱得荣数人幸得性命，受伤极重，包真五指被震碎，功夫也就负如流水，失望之下，一声不响，呆呆出神，饭也不吃。

连接数日，卜标等公差都带领不少人在外数十里外，搜个天翻地覆，仍不见布达和李威震的形踪，甚是诧异：难道这俩人上天入地了不成？

有天晨起，伤势末愈的异人包真不辞而别，众人怕他有个意外，分头去找，不见踪影，也不知他上哪儿去了？

这场激战打死了人，卜标不敢擅自作主，便把县老爷请来，凛报经过，这是武林中人的相争，官府也是无从着手，只作歹徒争斗，了结此案。

不几日，县老爷带着公差回去，卜标按着大法禅师的吩咐，把遇难丧生的武林异人在镇外坟地葬了，立碑题字，着柯天云的弟子修书通知死者亲属等事不题。

海大仙等人在陈家修养数日，伤势颇有起色，卜标派人驾来两辆马车，把他们接到城里去，用医用药，十分方便。

陈希顾操劳多日，费财又费力，虽是诸多不满，终是把李威震打跑，用不着提心吊胆，再来伤害自已。

整个小镇村民受惊数日，事情平息后，一连两个月，这件事成了小镇口沫横飞，人道不休的话题，都说陈家出了妖怪，害人不浅，幸好有个和尚画咒擒妖，才免除了镇上人人受害，都赞大法禅师功高德深，为民除害。

镇民害怕陈家再次出现类似的事情，不敢把儿子送往他家里学艺，过了几个月，不见有什么异样，实在拗不过儿子的吵闹，这才勉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