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竞赛生 第三章 跟上课似的

“确实，正如你说的，法术可以提高生产力。”张贞仪指向那团火球，“哪怕只是让沈老师用这个做饭，一年也能省下不少燃气费。”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沈老师把这个火球丢到这屋里。我的书，我的仪器还有办公桌，是不是就都成灰了。”

“你没给他们加防火符文吗？”沈芸问道。

“我就打个比方，别老拆我台。”张贞仪向沈芸翻了个白眼，“好好举着你那火球。”

“所以，您用这个是想来说明魔法的破坏力大于生产力，是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当然如果只是这种原因，不足以如此严厉地禁止魔法的传播。”张贞仪说道。

“或许你现在对魔法能做到什么还没有清晰的概念。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稍微费点功夫，就能搓出一个十倍于沈老师的火球，而许会长准备半个小时，就能搓出一个百倍于沈老师的火球。过两个小时还能在搓一个。”

“百倍于这个火球，那不就相当于一枚小型核弹了吗？”荀邺问道。

“没错，而像许会长这种高手，华夏至少有百位。而放眼世界，这种水平的拥魔者至少要以千计数。”

“当然，要只是核弹就好了。”张贞仪又戴上了那种戏谑的表情，“随便丢个10级以上的炼金毒素到莱茵河里就能引发欧罗巴的大规模集体中毒；找个有些资历的降头师就能做到让花旗国总统在上楼梯时摔死；死灵法师要是误打误撞挖出恐龙化石，分分钟就能再现侏罗纪公园。”

“目前，世界拥魔者人数占世界总人口的约七百分之一。我们尚且能通过各类组织、公会乃至家族保证绝大多数具备上述破坏力的人能安稳待着不搞破坏。即使如此，每年也会有一两起达到上述规模的恶劣事件。是的，我跟你说的例子都是真的。所以，如果魔法进一步传播，结果可想而知。”张贞仪看向荀邺，“你明白了吗？”

“好吧，我明白了，魔法真是个危险的东西。人类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所以呢？你准备好学习魔法了吗？”沈芸问道。

“啥？你们要教我魔法？”

“不然我们费半天劲给你答疑解惑干嘛？满足你的好奇心吗？”沈芸回道。

“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因为我没法被记忆清除，不得不告诉我部分关于魔法的事情，然后让我保密并离开呢。”

“我们也很想这样，毕竟魔法这个东西有多危险我们清楚，我们也不希望把你卷入进来。但事与愿违。”张贞仪顿了顿，“首先，动用规划名额的决定权在许会长手上，但华夏的十九个宗派的高层都对这件事有知情权。”

“宗派又是什么？”

“好吧，看样子要讲到整个华夏的魔法教育体系构成了。请你做好接受大段新概念的准备。同时记好笔记。那啥，沈老师，你把你的火球熄了吧。”张贞仪随手递给荀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另一边，沈芸手上的火焰消失了。

张贞仪开始说道：“华夏的拥魔者可以分为两类，其一是不加入宗派的散修，其二是加入特定宗派的宗派弟子。宗派可以类比为你们普通人的公司或单位，不过这个公司规模巨大，拥有若干称为“门”的子公司，还有附属大学、高中、初中和小学用来接收公司员工的子女，这些子女经过培训后又会成为公司员工。当然，这些公司允许且支持办公室恋爱，大多数宗派弟子都会在宗派内部婚恋。因此，大多数宗派都是由若干家族形成。这样的宗派在华夏总共有19个，每个所擅长的法术，内部文化与组织架构各不相同。而散修比起宗派弟子来说相对自由，不收宗派清规限制。但相应的也没有可以依赖的资源。与宗派相同的是，新的散修一般都是老一辈散修的子女。他们通过父母或父母的朋友学习法术。当然，在散修中也存在小规模的付费进入的学堂等机构以及一些小的家族。对于散修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可以加入‘华夏拥魔者管理委员会’，之前我提到的‘华夏魔法教育考试委员会’就是它的下属单位，关于这个组织的详情我们稍后再讲。而这两类人也可以互相转化，宗派会向优秀或有天赋的散修抛出橄榄枝，而宗派子弟也可以退出宗派成为散修，不过可能会被原宗派针对就是了。而所有通过规划名额成为拥魔者的人，都会被归为散修。”

“所以，你明白了吗？”张贞仪问道。

“差不多理解了。不过总有种学校上课的感觉。”

“我们这也算给你上课了，所以现在给你留个课堂作业，请回答，为什么你非要学习魔法不可。”沈芸笑道。

“我猜测一下，大概是因为我有免疫心灵类法术的天赋，所以我一旦成为散修，即使不学习魔法，也会遭到各个宗派和小散修组织的争抢。依照最坏的打算，如果我一直坚持不学魔法不加入他们，他们就可能采取某些极端措施，比如什么‘得不到就毁灭’或者以我的家人朋友作为要挟。我与其走到那一步，不如主动学习魔法，选择它们其中的一个加入，起码可以要求那个宗派对我的家人朋友做一些保护。我猜的对吗？”

“大概正确，不过我还要补充一些。”张贞仪说，“其实我们最希望看到的不是你加入某个宗派，而是希望你‘加入’华夏拥魔者管理委员会，当然不是真正的加入，毕竟你还没通过考试。而是由我和沈老师培训你，让你能通过考试，进而加入委员会。”

“我想问一下，我真的那么重要吗？我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只是免疫心灵类法术罢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上限。为什么你们就要这样来抢我？”

“你低估了你的才能，小子。心灵类法术免疫，意味着你不会受任何人的精神控制，意味着你可以阅读那些被施了干扰附魔的资料，意味着只要你不说，别人就无法知道你在想啥。在魔法面前，我们的思维都是透明且打开的箱子，而只有你的思维是永远的黑箱。此外，在刚才的对话中你也展现了你强大的心理素质，敏捷的思维能力和极强的好奇心，这都是成为一个优秀拥魔者的必备品质啊。”沈芸微笑着说。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委员会和各个宗派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啊。”

“委员会的建立晚于各宗派，大多宗派都有千百年历史，而委员会则是近代才建立。委员会名义上管理所有拥魔者，实际上还是需要考虑各宗派的态度行事。但宗派这种家族式的组织架构已经很难适应时代发展了，如果不予以削弱，华夏的魔法发展很有可能就会落后于世界，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因此委员会需要吸纳像你这样没有受到宗派封建伦理束缚的新鲜血液来壮大自身，以求限制宗派。”

“好吧，但是我该怎么相信你们。确实，你们已经向我证明了魔法的存在。但你们又该怎么证明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呢？宗派是否守旧，委员会又是否有实力与宗派抗衡来保护我的家人朋友，你们的目标又是否是真的为了兴利除弊而非争权夺利呢？这些只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如何证明？请回答我。”荀邺的表情严肃起来。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

“我们，无法证明。”张贞仪许久后才开口，“我、沈芸包括许会长恐怕都没想到这种情况。你比我们想得还要聪明得多，但这也意味着我们确实没做好相应准备。不过没关系，你现在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估计回家路上你就能遇到过来挖人的宗派子弟了。你可以跟他们聊聊，这个节点他们应该还是会温和一些的。他们是什么样子，你可以亲自见证。”

于是乎，荀邺就这样带着满脑子的“魔法”走上了回家的路。直到听到了一声呼喊——“道友，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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