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朱元璋一直被那些人的办案效率所惊叹。
一个莫名其妙的杀人案,居然没有一个多时辰就给破了案,就算锦衣卫也没有这个效果。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对朱肃说。
“老五,你说如果为父把你所发明的这些东西都在应天试一遍,是不是我们大明会比以前更好一些?”
朱肃答应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可不想把自己这些发明都稀里糊涂的全部献出去。
到了此时,朱元璋当时就不高兴了:“你这小子,你想敝帚自珍嘛。”
朱肃赶紧给你老爹解释:“别看这套制度在儿臣这里能够实行,如果拿到关里恐怕效果就不会这么好了。”
见他这么说,朱元璋的脸当时就拉了下来:“你是说大明不配有这种先进的办案手段吗?”
面对老爹的质问,朱肃苦笑一声。
“儿臣怎敢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起自己来到这里创业的艰难程度,有所感慨而已。”
朱元璋哼了一声:“你还有什么感慨?不就是因为真没答应你所谓的改革要求,一气之下跑到东北,天马行空的事情你自己的主张吗,在这里你是王爷,谁还敢为难你?”
说到这里,老朱心里就有气。
“你把那些科举的秀才和以及这里的驻军全部给截下,也不知道你叫他们干什么去了,此后他们直接和朝廷失联,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呢,你还感慨,如果老子把你送到凤阳关起来,保管你有说不完的感慨!”
老爹生气了,这可真难办了。
于是,朱肃进一步跟老爹解释说。
“不是父皇想的那样,这里经常遭受蒙族人袭击,民不聊生,只能政令从简,我改变了许多丑陋的生活习惯,取消了不少贵族的特权,。但如果在应天却不行,而且这些主张刚提出来就会被人们否决,最后只能成为一纸空文。”
他说得简单,但朱元璋却听到了里头不寻常的地方。
总感觉到这辽阳城的风俗和大明有些格格不入,小民遇到高官也不跪拜了。
多么有钱,多么有魅力,也不允许你纳妾了,弄出什么重婚罪。
这个重婚罪真的在关里实行的话,大牢里关的第一个罪犯就是朕!
这个老五,怎么这么可恶!他的脸当时就拉了下来。
还好朱肃及时给解释了一句。
“其实这一切,当时刚刚起义的时候差不多,但应天现在有许多贵族已经习惯了骄奢淫逸的生活,要实行起来就难了。”
朱元璋当时就黯然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朱肃这么说,还是其中难度的百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
在封建制度的状态下,也不是没有人提出类似于辽阳城这种制度。
欧洲的欧文、傅里叶这些空想者,没有一个不想通过改良的手段,在封建制度下创建出人人安乐的乌托邦环境。
只可惜,要么就是被人冷落,要么就是遭到那些封建主的联合绞杀,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最好那个姓马的先哲,总结出了一条规律。
一个先进的社会制度,绝不可能在落后的社会制度下产生的,也不可能和那些落后的社会制度共存。
他的前一世,大夏大地已经日新月异,已经叫人瞠目结舌。
但周围的那些资本家们仍然亡我之心不死,整日挖空心思想要搞事。
那时候的文明程度尚未如此,在大明这个专制到起点的社会。
这个辽阳城虽然比欧文那个庄园大了不知多少倍,和整个大明比起来,也只不过是弹丸之地。
现在天高皇帝远都还好说,哪一天惹得自己老爹不痛快了,只需要一道圣旨,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这一切,就会灰飞烟灭。
他还有一些纠结:真要到那种时候,我要不要带领我这些先进的手下直接造我老爹的反?
但他也知道,真的走出那一步,现在的这种温情脉脉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到时候,他和这个大明天子之间,只有一种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不造反,自己就要做出许多妥协和让步。
就算能够完全地复制那先进的社会制度,恐怕搞得像北高丽那样,挂着那么一个名号,还要搞世袭,还要搞特权。
他转念一想,算了,对整个大明王朝来说,我的这套制度太过于惊世骇俗,未必算是一天副良药。
只要老爹不收回我的辽阳,我只对我的百姓好,其他地方就随他去吧。
医不叩门,别处的事儿,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
朱元璋早在他说收拾了不少权贵的时候,就知道这里的东西未必适应天府。
否则的话,第一个要改的恐怕就是自己。
他心中也相当地郁闷:老五有这样的才干,有这样的能力,我在的时候他们不会有什么二心,若是以后朕驾崩了,换了一个皇帝,他是否还会这样乖呢?
想到了这里,他眉头也就皱了起来。
看到老爹拉下了脸,朱肃心中也相当的忐忑。
老爷子是不是在想着收拾我,就算他不明着给我犟嘴,将来给我穿几只小鞋也够我受的。
不行,我必须做一些能够取悦他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
来到了王府,他把朱元璋安置在这里最豪华最舒适的地方。
然后他就领着自己的王妃冯氏一起过来给朱元璋问安。
冯氏是明朝大将宋国公冯胜的女儿,在洪武十一年跟朱肃成婚,后来给朱肃生了一儿一女。
她手里拿着一个药盒,敬献在朱元璋手里。
“父皇,这是王爷耗时三年炼制的灵药,能够根治太子的宿疾,不揣冒昧献上,还请父皇笑纳。”
朱元璋也知道,朱肃自幼就有很高的医学天赋,能够治疗太子,他是深信不疑。
闻到其中的药香味和其他的药不一样,不由得感慨道:“究竟是什么神药,怎么这么奇香迷人!”
想到太子的病能够治好,自己的江山终于后继有人,朱元璋完全消失了对于朱肃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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