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當前居於一銀庫門前,手執半支煙,眼隨煙霧,瞧行人來往。
彼偏愛夏季,非因夏日之美,亦非由他心事,乃因於夏,能見世間之真善美。
彼細眯雙眸,凝視身著薄裝之女子,神色卻嚴肅,顰起眉頭,彷彿深思一事。
或有外人不解其意,以為其在深思,熟識之友則知彼實只為觀大腿,然沈泽之境界超越於彼等之上。
彼實則於觀賞大腿之餘思維一事,孟子曾言二者可兼得,故彼兼而有之。
沈泽呆呆地望向前方,一位身著洛麗塔風格之豐滿小姐,從眼前經過,彼不屑地瞥了一眼路旁之人,一身白背心配黑短褲,足踏著鞋底稍脫落之人字拖,冷哼一聲,遂轉身離去。
彼舉起手機,登上小綠書,發了一則消息。
「憂心勞累,今日於路旁遭人不斷凝視,彼凡夫俗子,實不足輕!」
彼心滿意足,手機安放於己之包袱中,抬著可愛之小象腳,擺動著軀幹,朝前方踏步而去。
沈泽頗感疑惑,對於這世界仍然頗為陌生,畢竟乃初次穿越至異世,心中亦充斥著雜亂無章之思緒,有些困惑。
彼本欲以觀賞路旁之美景,以安撫心靈,然未曾預料到會有如此情形。
彼眺望曾為他遮蔽陽光之身影漸行遠去,又想起先前冷哼之聲,淚水湧現於眼眶。
「原來吾身處於一個真實之當代異世界,觀此世亦如沙壁,吾心方得寧靜。」
其背後之銀庫走出一個豪爽之寸頭青年,面貌略帶不善,花衫緊身褲,幸而腳踏黑涼鞋,令沈泽稍感寬容。
此人在眾人眼中皆為一社會閒散之徒,一把攬住沈泽之肩,唉聲嘆氣道:「兄弟,我已一錢不剩。」
沈泽摒棄手中之煙,注視著身旁之寸頭青年。雖未曾相識,然其實已見識過。
彼無奈地道:「你且安份些,尋一工作,切莫令家人擔心。」
「我知道了,但我實在不服氣,我要闖出一片天!」周林不願多言,憐憫地看著沈泽扔掉之煙蒂,「你為何如此浪費,抽不完的煙,還可以給我啊。」
彼蹲下撿起煙蒂,吹去煙蒂,隨即塞入自己口中,從沈泽褲袋中取出打火機,感歎道:「我也有今日啊,竟然買不起煙了。」
彼夾著煙,噴出一口煙霧,隨手將打火機塞回口袋,對沈泽說道:「汝小子何事,吾記得汝
然而,沈泽一把夺过唐灵口中之烟,抛之于地,踏灭其火光。沈泽急怒之下,俯视唐灵,言道:“今日起,当戒烟!”
“尔何言邪?”唐灵疑惑问道。
“吾等不复吸烟。”沈泽如此答复。
“何以尔故?”唐灵不解。
“尔欲从事音乐,当保护喉咙!否则何以作乐?”沈泽斜睨唐灵,冷冷道:“若尔不能戒除,那就归老子,去谋生于劳作吧!”
唐灵面露纠结之色,然见沈泽不屑一顾之嘴角微扬,脑中一热,颔首道:“好,我愿戒烟,此后不再吸烟,亦可省下些烟钱。”
沈泽拍了拍唐灵的肩膀,二人朝着家而去。
所谓家,实则一间五十平方的小舍,坐落于锦城的郊区,乃租金最廉之处。
沈泽,生于此世亦名沈泽,区别仅在于他前世为地球人,今生则生于水星。
诚然,水星与他前生之地球无异,无从辨别。世界亦无太大差异,人或一如既往,语言亦如是。历史虽略有偏差,却非大变。
然则,此因导致此世之文艺作品与前世迥异。
今世,全球之巨星非迈克尔·杰克逊,乃丹尼尔·克威泽。华语之天王非姓周,而有众多歌手层出不穷。
电影、文学、艺术家,诸多名人,对其既生疏亦熟悉。
沈泽眺望自身躺卧之破床,身处狭小之空间,发出一笑。
岂有何怨?老天给予其重活一世之机,甚至尚有金手指,又何须担忧再度重蹈覆辙?
沈泽忆起前世之熟悉歌曲,再思今世之陌生音乐,不禁放声大笑。
唐灵烹煮热水之际,手执两袋老坛酸菜,犹豫是否添加蛋,而闻得好友房间内发出如神经般的笑声。
「非周奶茶,亦非林jj,唯有我,哈哈哈哈,吾将成为名动天下!」沈泽笑道。
「贼子,尔欲成名何故?」唐灵皱眉大喊:“我仍为晚餐发愁,尔竟妄想白日梦?速言,今日老坛酸菜是否加蛋!」
「加,非也,不加!」沈泽探头而出,瞥见唐灵手中之两包富师康老坛酸菜,面露厌恶之色。
「加鸡蛋,不加老坛酸菜!」
沈泽吸了一口面,看着唐灵,点了点头:“吾知沈泽将酸菜尚有10包,红烧则只剩五包,无妨,皆归尔!”
“尔奈何尔所为?”唐灵反而将碗放下,目视着他,“往日尔皆不挑剔,今日突变其态度,戒烟之举,尔安否?”
“我莫事!”沈泽则将面吸尽,然后目视着碗中半个鸡蛋,以筷夹取之,投入口中。
唐灵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未多言,端起碗继续进食。
沈泽则将碗举起,将剩余汤倾入口中,然后打了一个气嗝。他用手擦拭嘴巴,随后用手擦了擦凳子的边缘,觉得差不多了,便将碗放置在一旁。
他坐回小板凳上,欣赏着唐灵细细品味酸菜,一时竟然不忍打扰。
他不明了此世界之酸菜如何,但他仍不愿高估商人之良善,况且,狗难改其食。
然而,他仍忍不住说出了自己之想法:“灵兄,吾辈当寻活计。”
“啊?”唐灵几乎将一口喷出,嘴上尚残留着汤水,“尔言何谓?”
“吾辈当寻活计!”
“尔不从事音乐矣乎?”
“音乐何以为饭?”沈泽看着唐灵的眼神,点头道:“饭亦非可逢乎?”
唐灵盯着他的眼眶发红,即将开始言说兄弟情义、为梦想而努力之类的话语,沈泽忍不住打断道:“音乐,吾辈当从事之。饭,吾辈亦当进食之。”
“故吾辈当寻活计,无钱焉以从事音乐?”
“则吾辈当从事何事?”
沈泽将手机递给他,指向屏幕中的名字道:“拨号,求之以寻活计。”
“吾不拨!”唐灵悲愤地看着沈泽,“尔何故留其号码?”
“吾安得不留?”沈泽反问道:“.
余人岂能久留尔等乎?沈泽以反问之辞答曰:“尔不通电话,则何由得资金以从事音乐?”
“我能去职工之地劳动!”
“去求,尔乃大专毕业,何处容身?”
沈泽目视眼前之懒散青年,意欲斥责曰:“尔之母或暗中汇款给尔,尔所作之音乐,岂有何人聆听?”
“唐灵,吾问尔,尔欲名动一时否?”
“然也!”
“尔欲如何名动?”
沈泽仰首轻言曰:“吾将创作一曲嗨歌,再现黑宋之风,使之兴盛壮大,再创辉煌。”
“尔所言何谓黑宋?”
“即热门之歌曲,世人皆知,尔安不知也?尔乃名牌大学之毕业生,竟连此亦不晓。”
沈泽眼望二人,神色鄙夷之情溢于言表,内心不禁默默呻吟。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呸,尔之发音如何如是糟糕,难以为继。”
“再者,尔所谓嗨歌,尔能否创作出来?尔在网抑云上仅有四条评论,其中二条为尔与我之言,一条为尔母亲之言,另一条为安哥之言。”
“尔尚称之为安哥?”唐灵大为愤怒,对沈泽怒斥:“刘安根本不将我等视为兄弟!”
“安哥为何不将我等视为兄弟?”
“遇事即逃之徙,我等曾寄望于他,他竟如此抛弃我们?”
沈泽目睹周林之不满,不禁叹息一声。
他理解周林,他们本为同一厂牌之人,是也,即一说唱厂牌。
年轻之人聚首一堂,欢乐玩乐,然而一事使得此小小且名不见经传之厂牌分崩离析。
其众人之大哥,即说唱厂牌之创始人刘安,因家中生意破产,决定不再从事说唱,而是决意谋得一份工作以养家糊口。
在往日,借凭其父之财力,整个厂牌之人得以尽情娱乐,无需忧虑生计,然此意外令其他人开始考虑自己之未来。
起初,有一部分人苦苦支撑,然至终,生活之重担仍压垮其众,纷纷离去厂牌,着手创业以维生计。
终究,仅余沈泽与唐灵二学生仔,仍保留一线希望。
事实上,在沈泽穿越前,前身已下定决心离去,此前之冷漠不怪其前身,实乃锦城大学之毕业生,陪同周林嬉闹三月,乃出于两人多年之兄弟情义。
按理而言,即使从事说唱未得崇高,亦不至于饥饿,更不必说锦城此类说唱氛围浓厚之城市,诸多大厂牌必能提供帮助,对于如他们此类在圈内略具声名之厂牌,不致于饥饿。
但问题即出在此,其厂牌之声名来源有两端。
其一,在其初起之名,名曰jb,意欲表达锦城兄弟之义,即锦城brother之称,然缩略形式看似不当,众锦城人及圈内说唱者皆不喜欢此称呼,欲其改名。
本章未完,翻至下页以继阅后文精彩内容!然然而当时之他们年少轻狂,刘安、周林与沈泽三人合作创作一曲,名为《jb》,内外暗中针对他人,致使圈中人士厌憎,甚至当地说唱爱好者亦不喜欢他们,此为其一。
其二,则为此事后,锦城一名有声望之歌手在新歌中抨击他们,歌词有云“有些新人不懂尊重,以为起个垃圾之名字便能博取宠爱”。
本身他们不以为意,然后此人又推出新歌,再次抨击他们。
“有些小畜生尚在高中,老夫去送尔一终。”
此言一出,激怒一位姓张之男子,乃时为jb厂牌中最年少之一,他以其出色之音乐才能与写词能力,成为厂牌之中坚。
且须知,世上两类之人最易被激怒,一者中学生,二者大学生。
当时,沈泽即创作了一曲《高中生说唱》来攻击该歌手,顺便抨击整个说唱圈。
“老夫在家学习兼玩hiphop,不似尔辈沾染不净。”
此歌直接引起众怒,接连出现一曲又一曲的辱骂,厂牌其他成员亦同出力,围绕此人之痛处展开攻击。
说起他们厂牌为圈中少有之清廉者,刘安本人未染,对手下小兄弟看管严格,但他人异其趣,纵情享受于酒肉之间,很快便遭到挤兑,面红耳赤。
随后,一位大哥级人物出面调解此事,但他们亦与众多歌手结下仇恨。
这导致大多数人只要带着该厂牌之名,便难以参加比赛,亦难以参与酒吧音乐节等活动,人们不待见之,因为不少人口中留有诸如有他无我之狠话。
这也让众人灰心丧志,退出厂牌,只有两个学生仔苦苦坚持。但及至踏入社会后,即沈泽亦难以继续支撑。
他注视着唐灵,轻声道:“灵兄,安哥有何过错?”
“他之父商业破产,全家寄望于他谋生计,他还能与我们胡闹吗?”
“我们岂止是胡闹!”唐灵面红耳赤,然沈泽冷漠地说道:“岂止是胡闹,还有何等事情?”
“我们之音乐有人欣赏吗,难道安哥有何过错吗?”
他注视着唐灵,叹了口气,说道:“灵兄,你并非讨厌安哥。”
“你只是不愿承认,没有他,我们只不过是无用之人。”
他拍了拍唐灵的肩膀,劝道:“当趋成熟,人总需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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