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当年抱错太子 7、行军！出发！

从陈策入伍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

夜晚，他有些睡不着，营帐内鼾声如雷。

陈策小心翼翼出营帐，来到空旷的草地上落座，嘴巴中叼着草，抬头望着天空。

也不知母亲可还好？气疾好点没？

阿姐现在应该端着水给母亲洗脚了，往日这些孝道都是他这个儿子做的。

阿耶在南疆还活着吗？一定还活着！

和其他人不同，陈策自从进入军营，他就没想过退路。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小旗、总旗、副把总、把总、千总……守备、都司、游击、参将、副总兵、总兵……

这是军队的官职。

想要封爵，王、公、侯、伯、子、男六爵都十分困难，除非立下‘奇功’，北疆作战的‘奇功’只能在对抗北元蒙古人才能取得。

譬如辽东、西域这些地方的叛军，即便打赢了，顶天也就是首功。

余下的，譬如国内平苗疆等作乱，也就是次功。

徐达能从一名小兵叛军，做到国公，我不求做到如此高位，但最起码也能以军功换取父亲的免罪免罚，将父亲平安带回怀远，让母亲和姐姐过上好日子……

“想什么呢？”

身后，朱棣悄无声息的走来，笑嘻嘻的在陈策身边坐下。

陈策没理会朱棣。

“我可是小旗，能管你，快与我说说，想什么呢？”

朱棣喋喋不休，尽管他脸上还很稚嫩，却努力的扮演成熟、威严。

陈策无奈，便道：“想着什么时候能上前线。”

朱棣好奇的道：“咦？”

“人家都想着不要上前线，混个一年，发点军饷，你这瘦弱小身板不怕死啊？”

诚如朱棣说的那样，军中很多新兵都是抱着这个想法，能不去前线，在军队内混个一年，一年内能发一笔军饷钱财，回家也能风光。

但陈策不同，他比谁都渴望去前线。

陈策沉默。

朱棣又继续道：“你想着去前线干啥？”

“告诉你哈，我也想去前线，我要杀光蒙古人，让他们以后不敢在觊觎咱大明的河山，将我大明的旗子插到阿尔泰山，甚至更远！”

“要我大明江山永固，天下永远是我汉人的统治！”

陈策笑了笑，竖起拇指，对朱棣敷衍道：“阁下志向高远，佩服。”

朱棣感受到了羞辱，嘟囔道：“你说说，你去前线干啥？”

陈策道：“我？我只想立军功，能朝上升点，最好能升几个官职，若是有爵就更好，因为这能给我带来更多的钱财。”

朱棣一脸鄙夷的道：“没出息！脑子里想的不是钱就是权！”

陈策摇摇头，看了一眼朱棣，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知道阁下应该出生不低，我们若没本事，一辈子或许都没资格接触到大明骑兵，可你却是骑着马匹进入军营的。”

“你可以去问问别人，每一名进入军营的新兵，他们的目标都很小很小……挣点钱，若能升个一官半职，便是光宗耀祖。”

“我们不会也不敢有你这种宏大的愿望，振兴大明，驱逐鞑虏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也不是我们该想的事。”

“你若真有本事，就该去想想，能否给死亡的士兵抚恤金提高一点，能否让我们杀敌之后，获取的赏钱更多一点。”

陈策轻声说完，便缓缓起身，对朱棣道：“天色不早了，小旗大人，我回去睡了。”

朱棣呆怔的坐在草地上，神色有些不自然，然后呸了一声，道：“臭小子！想的挺多！要我看你这小身板，去了战场别被吓死了才是，想着怎么保命吧先！”

话虽这般埋怨，但陈策刚才的一番话，确实让他的心灵受到强烈的冲击。

原来……他们从没想过什么驱逐鞑虏，原来底层士兵们想的永远都是小小的利益和奖赏。

为了这些，他们可以卖命……去死。

朱棣不知为何，忽然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

第二日一早。

新兵营没有在如往常一样训练。

行军的消息在各个营帐传遍，这预示着半个多月的新兵训练告一段落，他们要冲向前线了。

“集合，收拢军帐！”

营帐内，随处能听到吼叫声和马匹急促的奔波声。

陈策随着李桩等人将营帐全部收拢，这些是他们的辎重。

一小队人喜笑颜开的聊着。

“听说要分三路诶。”

“咱们会被分到哪个大帅旗下？”

“若是能分到徐达大帅旗下该多好！大明战神咧！”

陈策看着几名同伴脸上洋溢着笑容，也微微笑了笑。

只是他知道，这些洋溢着笑脸的伙伴们，未来还会有多少人能活着归来啊。

朱棣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沉闷，今日一早他询问了几名士兵为什么打仗。

他们的回答和陈策说的一样，不会有人说什么宏大的目标，全都是获取赏赐解甲归田光宗耀祖。

他……压根不知道士兵在想什么。

他在皇宫锦衣玉食惯了，以为天下人都该如他一样的觉悟，那么荒唐，那么可笑！

“你们隶属中军！”

“行军！”

一名老兵冷冷的对朱棣等人说完，便迅速离去。

陈策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朱棣，一群新兵也好奇的看着朱棣。

朱棣笑着道：“咱们运气不错，中军元帅是魏国公徐达。”

“哈哈！太好了！”

“居然能跟着大将军打仗！”

“这次军功没跑了！”

李桩等人开怀大笑。

只有陈策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则好消息，甚至来说是一场灭顶之灾。

因为洪武五年的第二次北伐，只有西路军冯胜打赢了。

中路军徐达以大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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