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仔最终成为猎怪主力 第四章 母亲

四岁时被母亲捡到，那时她也不过十九岁。后来因姣好的面容，她被上城一间水果店老板的儿子看中，只要跟他结婚，她就能在上城定居，一旦户口迁移成功，她就能受到上城城法的保护，并且不受本城人的排挤与歧视。

但身边这个五六岁的孩子是绝对不会被接受的，于是她决定将他丢掉，可却在途中被他未婚夫家的店员撞见，于是十几岁产子，单亲带娃，为了嫁给上城人欲抛弃孩子的恶名被扣在了她头上，无论她怎么解释，未婚夫的家人都不相信，就算未婚夫表示无论事实怎样他都愿意接受，但他的家人也会极力阻止，甚至以死相逼，最后她放弃了，而未婚夫只能悄悄塞给她五百晶米，好让她在找到工作前不至于睡大街饿肚子。

没有城民证想要在上城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实在难如登天，她不愿做苟且之事，于是拖着他回到了边镇，用一百晶米租了半年的老破旧，又用一百晶米买了一辆小吃车，做起了移动快餐的生意，那时候的五百晶米可比现在值钱多了。

十几岁的漂亮姑娘带着一个弱小的男孩，在这脏乱破差，昏暗老旧的边镇危楼之间穿梭叫卖，只为能干净的活着。这期间她几乎日日遇到麻烦，吃霸王餐的，抢餐的，揩油的，讹诈的，甚至砸车掳人的，这些源源不断的麻烦让她入不敷出，她几乎崩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却从未埋怨过他。

“妈妈……”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跟她讲话，不是阿姨，不是姐姐，是妈妈。

“别乱叫！”她冲他大吼。但冷静下来再看见他缩在角落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立刻又心软了。

这天，她依旧是三点起床，在七点前做好了一天的餐，随后她在脸上涂了一些胶水，干掉后会像皱纹，又在脸上擦了一层炸鱼的剩油，沾上点锅灰，显得皮肤油腻肮脏。将头发染的花白，涂上点鱼内脏液，把头发弄的又乱又臭。在腰上一层又一层的缠上不要的破布好显得身材臃肿，再穿上垃圾桶旁翻来的老旧破烂的衣裳。最后在餐车里藏了一把涂了巨辣辣椒液的长刀，再次出摊。

果然，当流氓无赖们看见这个邋遢臃肿甚至又脏又臭的老女人时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更别说调戏的兴趣了。

“先付钱再拿餐，否则很难保证你不会被这把刀上的不明液体毒死，我反正一把年纪！”她学着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说话的语气和声音，泼辣而蛮横。

渐渐的她摸清了在这里长期生存下去的门道。她会趁巡防员们过来时装作无辜可怜的老人祈求他们的关照，并会悄悄塞给他们一点儿好处。偶尔也会将当天没卖完的餐施舍给附近弱小无助的人。

就这样她几乎平安的过了五年，她攒够了能买下一套房子的钱，尽管中介介绍的天花乱坠，但她还是放弃了边镇中心那间朝光好楼层好的大三室，而是选择了只有他三分之一面积价格却贵出将近一半的最靠近上城的小一室一厅，她喜欢站在那唯一一扇能看见日落光辉的窗前，欣赏着她向往的繁华而高贵的上城。

大概是烦劳的事务，大概是厨房的油烟，大概是越累越重的心事和长期的重度失眠，她比同龄人要老的快，身体愈发变差。

而他也主动分担起了工作，她做餐，他负责走街串巷的送餐。

他以为这样她会轻松很多，但她还是垮下了，病情严重到不得不去上城治疗。

没有城民证，治病的大半费用无法报销，他私做决定卖掉了他们唯一的房子，在上城租了一间老破小，方便给她治病。

“要不是我，她早就嫁给了那个上城人，成为上城人，不会没钱治病，不会日夜操劳而得病……所以我怎么能让你在我的愧疚之中死去呢。”

天一亮，他喂母亲吃过药和早饭就出去了，接下来的时间，会由那位年轻帅气又有型的护工来照顾她，而那六百五十晶米，也只够维持一周的护工费，没办法，喜欢帅哥算不上什么不良嗜好，心情好也是病情好转的重大因素之一，他能理解。

隔了一夜，他再回想起昨晚那件事，越发觉得荒诞离谱，甚至直接肯定自己昨晚是喝大了出现的幻觉。

大概是自己太渴望能在上城拥有一份稳定且薪水不错的工作才会产生这种幻觉吧，但不管怎样，在事情没有得到肯定的情况下，还是继续过好当下的生活。

“像我这样生活所迫的人，一天都没法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