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水赋之逆流 第二十五章 机关重重（中）

寒尽生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端木星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手中的寒血刀，再看向他的眼睛，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安，眼睛是心灵之窗，而他在他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那的眼眸很黑，如他的刀冻结在手中，正如他的眼神冻结在前方，端木星不知道他是不在看着自己，他左手握成拳抬到眼前，眼神变得犀利而决绝，他闪向寒尽生，寒尽生长驱直入，不将端木放在眼里，端木一逼近，寒尽生的伸手拔刀，端木星的手打在他拔刀的手上，寒尽生借着按在手腕上的力往旋滑过身，脱开端木星的手，寒尽生的右手一触到刀柄，刀便活了般出鞘，寒气弥漫，他的手显得有些笨拙，端木星一脚踢向他的手腕，寒尽生同时也是一惊，那样的脚力使他感到一种能将什么东西定格的力量，两力相撞，两人同时后退。

缘亘已经耗了五成的真气，冷飞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他感到墙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一看四周才发现这是一个暗阁，看起来很简单，他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听到墙里面发出的声音，冷飞咬着牙努力地看向发出声响的墙，运起一股强劲，缘亘忙撤开掌。

寒血刀斜着滑向端木星，端木星手腕迎向他，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响声，他手腕上飞出的铁圈被寒血刀劈开，发出耀耀眼的火星，缘亘听到声音站起走到墙边，端木星飞脚横挡向寒尽生，寒尽身刀挡在胸前接上他的一脚，逼得直往后退，脚下推起了沙，端木星欲再攻击，脚却定在地上，“哗啦”端木星的脚下堆了很多玄铁碎片，他看着寒尽生和他手中的刀，突然觉得有些冷，他旋了一下手中的铁片，寒尽生认真地举起他的刀，嘴角边有了血迹，显得异常的冰冷。

端木星放出手上的铁片，寒尽生猛地旋身，将铁片打飞出去，打在墙上的铁片将墙面的垒土剥落，寒尽生逼近端木星，端木星挡向他的手腕，刀锋逆转，寒尽生转过刀锋，端木星极忙后退，退到错落无秩的壁垒里，寒尽生追上。

缘亘觉察到外面打斗的人，他用力地一推石壁，感觉墙面向自己压来，他忙松开手，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石壁，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从那里进来的，却听到墙上发出别一种声音，他回头，冷飞正在墙面上把弄着，墙面多出了很多音阁。

寒尽生一刀下去，刀插入断壁里，无数东西向他打来，他忙撤身后退，端木星的手绕过壁角击向他，他的刀回击来，擦着墙边击过，不敢毁坏断墙，错综复杂的壁垒中的暗器对他有很大的威胁。

寒尽生的刀刚到端木星胸前，他微微一侧避开刀锋，一股寒气直逼心脉，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寒尽生斜飞了一个身靠向端木星，刀锋直向他面门，端木星猛地睁一下眼，身体往后一倒，刀锋停在他的面门上，寒尽生感到脚下微微一滑，身体被什么拉得后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端木星乘机后退，寒尽生往前一追，一面墙向他移来，端木星嘴角微微一笑，消失不见。

缘亘看着冷飞，她手腕上的铁圈碰在推出墙面的暗阁的边上发出悦耳的声音。

寒尽生静立着，任凭壁垒在身边移动，眼前的一切都在动，他也找不到自己可以笑移向的地方，他慢慢地蹲下，手放在沙面上，慢慢地嘴角的肌肉松开来，从这里面的机关运行开始他都以为地面是这里的机关，是会动的，其实不是，动的是地面上的流沙。

尽管发现了地面不会动，但他还是蹲在地上，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四面八方都有力道他自己袭来，端木星绕过靠他最近的那一面壁垒，一掌打向寒尽生，寒尽生神色微变，猛地起身，端木星一掌打在他的身上，他被振飞出去。

冷飞一收墙上的暗阁，墙面很快恢复了原样，寒血刀抵在墙上，寒尽生借助刀上的力站稳了身，四周一片安静，也是一片黑暗，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他摸了一下墙面，这是一间石室。

冷飞扶在墙上，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有很多细汗，看得出暗阁的操作花了她不少的力气，缘亘见状上去扶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她这么一问缘亘站住了，眼神随意地看了一下前方，“我在找人。”他的确在找人，在找到个让他感到有很大压力的人，冷飞微微低头，这里废墟里到底有多少人，是一些什么人，她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里面有好几个人，冷飞看着他，突然觉得没有什么要问的，缘亘也没有要说，那是他自己的事，与她无关，至少现在与她无关。

沉默了一会儿，冷飞转了一下墙上的石锁，缘亘面前的石门打开了，“这里面机关重重，不是久留之地。”

缘亘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没有马上离开，“你的伤？”他问道，冷飞微微一笑，神情倔强，不作回答。

缘亘看着她倔强的神情，心里微微一动，这样的神情他很熟悉，是初与师父见面的时候就是这个神情，“你保重。”缘亘说了一句离开，他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是无趣。

寒尽生面对着墙，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不清楚，因为他没有能看清这个地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又是一个龙潭虎穴，人是不喜欢龙潭虎穴的，因为其意味着危险，危险会升华成死亡，他的神情很凝重，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敢于冒险的少年。

石门开了，他回过头，石门关上，“你的目的？”他说了句，他的声音很冷，端木星看着他不变了眼神，为他开门见山的一问而感到轻松。

“寒血刀的解药。”

寒尽生听了目光微低，他在沉思，端木星看着他，他是在想给不给解药还是想自己的身份，又或者是其他，一个要可以想的太多，要想的也太多，他看不出也猜不透，但是他在极力地看着他，要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一些信息，因为他知道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但是他失望了，那是被冻结的神情，永远都是那样。

“端木星。”寒尽生叫出口，他能够来到这里对端木家不会一无所知，而与他的身手与气魄也只有在远离中原的这个地方才不会知道寒血的解药叫赤胆，也从来没有人把“赤胆”叫做“寒血刀的解药”。

端木星微微一震，神情疑惑地说了声“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端木星。

“你一定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个晓楼，也不知道寒血刀，你应该知道的。”他的声音还是很冷。

“有关系吗？目前最重要的是你交出解药我放你出去，”寒尽生还是那样立着，好像还没有想好，“还有你的同伙。”

“一个不错的交易。”寒尽生说道，端木星微微点了点头。

缘亘站在高墙上看着晓寒楼的那几个人，他们在沙地上走来走去，绕过一面又一面的壁垒，却又回到原地，看着他们他不由自问：“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明明只是几道壁垒，那些人却走不出？”壁垒里的人们开始急了，一遍又一遍地踩着脚下的沙，那些沙子发出亮光。

“最初，这些沙是不会发光的，很来踩的人多了，一些人走了又有一些人来，很多年之后，沙子就被踩出了光芒。”缘量猛地回过头，一个佝偻的身影立在身后，银丝乱舞，心里有了苍凉之感。

“前辈——”缘亘叫了一声，来人看着缘亘，人对于不认识的东西而又注意的东西总是会仔细查看，想要将其详细地知晓，缘亘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后退了一下。

“小心脚下。”老人一提醒缘亘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踩到了边缘上，他立住脚。

冷飞深呼吸了一下，稍作休息又开始启动墙里的机关，突然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她看来人，是端木星，端木星要放过晓寒楼的这些人，她向他点了点头，端木星的手轻柔地扶在她的手腕上，她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跟着他一起离开。

石门一打开，是初便站起，“我们走吧。”端木星向阁里的是初，是初跟上，帮着扶着冷飞，她看到冷飞，知道夜里引开晓寒楼的那些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