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三 第五章 第一次正面对抗

大早上，我被疼痛感虐醒，拖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门外砰砰砰的声音朝我走来，我一猜就知道是张老歪，虽然他有些跛脚，但走起路来还是铿锵有力的。

他笑着看着我说道，“好小子，今天起来的还挺早！以后如果天天这样，我就不用来叫你起床了，”

我低声的回答了声好的，便收拾收拾，准备起来，吃完饭后，我正准备去继续站在木桩子上，但是张力突然拦着我，对着我说道，“今天不用练了，隔壁村子闹鬼，请我们去帮一下忙，师傅说也带着你，你小子可别吓尿裤子了，”

我有点震惊，但又特别激动，带着轻蔑的语气对着他说，“我他妈的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我怎么会害怕？”

张老歪同张力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换了身道袍，看起来还挺正经的，张力则是带着很多我说不出来叫什么东西的法器。

我心里很不服气，等我变强，非让你们看看我的实力，我正在心里叨咕着呢，张老歪便说，“你小子别愣着了，快点我们准备走了”。

关上门之后，我们便出发了，出发的时候还有些凉快，但现在已经全身都出汗了，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越走下去，疼痛感觉越来越轻了，我便加快步伐，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了。

没过一会儿，我看到了一个村子，应该就是这里了，刚听到张力对着张老歪说，“师傅，我们要不要在这布局了？”

张老歪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村子，手指头还不停的掐动着，不知道他在算些什么，然后就开口说了句“不用了！”。

我们刚进村子，就发现虽然村子很大，但没有见到多少人，而大多数好像都是老年人，想了想也正常，在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年轻的青壮年都上外面赚钱去了，要不然怎么养家糊口呢。

说着说着，便迎面走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的有些老实，开口便说道，“张老先生，您来了！”

张老歪也是附和着打着招呼，便对着这个男人说道，“有什么事快说吧，”那个男人似乎神情有些紧张，便说着：

“先回家再说吧”。

我们便跟着这个男人往前走，终于走到了一个院子看起来很干净的房子，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他家了，推门进屋之后，我一眼就看出了墙上摆着的一张黑白照片，感觉应该是他母亲吧，长得确实有点像，正所谓，父亲带女，母亲待儿。

看起来长得很慈祥，盯着盯着我感觉她好像也在盯着我似的，还真的有些紧张，于是我眼神便赶紧移动到其他地方。

我们坐下之后，那个男人赶忙的去给我们倒了几杯水，张老歪也是直接说到，“快说吧什么事，”

那个男人低着头，并开始说道，“唉！都怪我，前些天我进城，但我的老母亲一个人在家，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我的老母亲躺在地下，怎么叫她都不应声，等找来村里的老先生之后，老先生说已经没办法了，人走了，我强压着痛苦办了后事，但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晚上我听见有脚步声，我便坐了起来，直到那个脚步声慢慢的靠近炕边，然后旁边的摇椅开始咯吱咯吱的发出声音，我有些害怕了，我知道，应该是她老人家回来了，因为她经常坐在摇椅上，还一会儿呢，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没了，但是当我抬起头之后，我看见我的母亲用着恶狠狠的眼神正在盯着我，我不敢呼吸，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她突然向我靠近，一下子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不能呼吸，也动不了一点，只能感受到她那双冰凉的手，还有要把我杀死的眼神，就当我快要承受不了的时候，村里面的鸡叫了，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松开了手，但还是用冰冷的语气，说着，我的孩儿啊，在下面给你相了个媳妇，你等等我，我过几天就带你走，听到这个的时候，我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之后几天一直是这种情况，我实在也没办法了，所以说只能找你们来解决了”。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觉得我心里很疑惑啊，为什么他母亲会来害他儿子呢？

而且这件事好像他儿子确实有一些责任，但不至于变成这样吧，毕竟虎毒不食子啊，我正纠结着呢，张老歪突然就站起来了。

大声的呵斥道，“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说实话？你不说实话，我们怎么救你？”

说着就往前走了，虽然不知道张老歪为什么这么说，我和张力见到这种情形，也只好跟着张老歪出去。

谁知道这时那个男人突然跪倒下来，用着压低的声音，回答道，“张老先生，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然后他就开始说了起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还没有娶媳妇儿，作为一个男人，生理和心理都有点受不了，那天找到村口的一个算命的，算命的说他母亲与他相克，只有他母亲死了，他才能找到媳妇儿，然后那天晚上趁着老母亲躺在床上睡觉，他也喝了点酒，理智已经被意识所泯灭，拿了条毛巾，硬生生的把他的老母亲捂死了。

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我他妈的真想踹死他，可是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妈妈啊，怎么能做到如此狠心啊！

我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见过，所以我非常生气，更何况，哪有母亲与儿子相克的，那个算命先生肯定是个江湖骗子，我已经忍受不了了，便直接冲了出去。

看着张老歪和张力却还站在原地，我大声的冲他们喊道，“我们还不走吗？这种人就应该死有余辜，难不成我们要帮一个杀人犯？”

那个男人见我这样说，一直跪着爬到了张老歪的面前，一直哭着求着他，突然，张老歪对着那个男人说了句，“快点给我们整点吃的！累了一上午了，下午还要办事呢，”

那个男人听张老歪这样说，瞬间激动了起来，连忙说了声“谢谢，谢谢”。

便跑到厨房去忙活了，我看着张老歪，眼睛里露出一丝鄙夷，他没有回答我，而我对张老歪也开始有些反感，张力把我拉了回来，对着我说：“你别冲动，师傅这样做有他的道理，”可是我真的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道理？难道就是为了钱吗？我很不理解，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又进屋里等着，又过一会儿，那个男人便端着饭菜笑嘻嘻的进来，我看着他那个死样子，我真的受不了啊，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什么，他一直叫我去吃饭我也没搭理，或许是没了胃口吧！

张老歪见状也说了句，“别管他！他爱吃不吃，反正饿的是他，”

看着张力原本还想叫我的眼神，听到张老歪这么说也没了话，就这样，我在门口一直坐着，等到他们吃完饭，收拾完之后，我就看见张力在搭台子，上面有很多的黄符，还有一些桃木剑，还有一些看着挺古老的法器，我想上去帮忙，但也不知道怎么摆放，也就只能看着。

突然，张老歪对着那男人说道，“你赶紧去抓一只公鸡回来，必须是公鸡，要不然出什么事了，我可保不了你，”

很明显这个男人家并没有养鸡，不然院子里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收拾的那么干净？然后这个男人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虽然我现在不想跟张老歪说什么话，但没有办法，我还是非常客气的问了句，“我要帮什么忙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让我在旁边看着，我摇了摇头，也不敢发出什么不满的声音，没一会儿那个男人抓了只鸡回来，当时我就心想着，你这混蛋玩意儿，为了保命，动作还真挺快啊，他好像也能感受到我对他的不满，一看到我就说：“小师傅，对不起啊”。

我也没有搭理他，忙了半天，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现在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紧张了。

张老歪坐在门口，张力则是站在他的旁边，突然村子里面的狗又叫了起来，一阵风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张老歪拿着八卦针一直环绕着，他突然扭头对着我和那个男人说，“你们俩赶紧进里屋去，记住无论听见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我刚想反驳他，好像他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解释着说，“那个男人什么也不会！你陪着他，万一有什么你能保护他，”

听他这样说，好像对我也挺重视，我便跟那个男人一起去了里屋，进屋里之后，我看着这个男人一直急促不安的抖动着，虽然对他没有好感，但我还是大声的说了句，“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楞了一下，激动的说了句谢谢，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突然，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屋里安静的能听见心跳声一样，我把窗户开出了一点点缝隙，看着外面张老歪一直舞着桃木剑，但我并没有看见鬼在哪里，就在那一瞬间，张力大声呵斥道：“孽畜，还不现身！”

一股浓烟散开，紧接着，一个身形弱小的人显现出来，应该就是他母亲了，这个老人看着张老歪，用着怪异的声音对张老歪说着，“你为什么要来？道士管那么多？我要带着我的儿子去下面，咯咯咯，”

她一直在笑，张老歪也是习惯了这种场面，说着，“你已是阴人，阴阳不和，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能为祸苍生，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但现在我可以超度你，只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别人，更何况他是你的儿子，他做的老天自然回报应回去，”

那个母亲听到之后哈哈大笑起来，那种笑声真的很恐怖，刺入身体的阴凉感袭来，她说着，“既然你们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场面又陷入僵局，张力则是直接用桃木剑刺了过去，虽然这个老太婆年龄已经很大了，但反应还是挺快的，他们扭打了起来，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突然，外面打斗声消失了，我看见张力追了出去，张老歪似乎有些疲惫一直扶着台子，我把窗户关上之后便回头去看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就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头皮发麻，当我彻底把头转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在盯着我，他妈的，给我吓死了，我拍了拍他，但是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知觉，我拍他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很冰。

突然，他咧开了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个笑声像极了他母亲，我感觉到了不对劲，正准备要闪开，他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发不出来任何声音，我知道他肯定是被鬼上身了，我感觉我的脑子开始恍惚起来，脑子里有很多的声音，不，这个声音就是之前后山遇到那个老婆婆的声音，她重复的说着，“林晓丽！你的娃终究要落在我的手里，咯咯咯，咯咯咯”。

我疯了，我努力的在脑海里问着，我的母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放过我，她舔着嘴巴，仿佛要把我吃了一样，我用眼角的余光瞥到旁边有个碗，我用尽全身力气把碗踹了地下。

就当我快要没气的时候，张老歪似乎听到了动静冲了进来，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我们住的房子，张力在我旁边看着我，对着我说，“你小子命真大！没想到这就是奔着你来的，师傅都受伤了。”

我听到之后便连忙问着张老歪怎么样了，“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过来，没错，是张老歪。

他说着，“我能有什么事？你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然后瞪了一下张力，张力见此情形也就出去了，我问着，“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被鬼上身？为什么这次我会听到跟之前一样的声音？到底为什么？”

张老歪则是说，“你被下了迷魂香，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象，”可是那明明真的很真实，但是张老歪却一直推脱着一直没有说。

他突然问我，“小子，现在身体没什么吧？”我回答道：“没什么！”

他却脸色大变说道，“没什么还不赶紧去练，你看看一个小鬼把你迷晕都不知道，”

我没敢回答，便连忙下床收拾收拾去练了，不过我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觉得张力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便把张力叫道一边，结果他只是说那个老太婆被超度了，那个男人也没什么事了，叫我不要担心，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但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没办法我也只能又去站在木桩上蹲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