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 第十章 发布会4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是大力支持的，狂热的，那段时间可以号称是纵观整个人类史，也是人类文明最团结的一段时间之一。对面永生的诱惑，我想在座的人也没有人能够拒绝。”值年说到。

“您说的没错，而且永生计划提出的初期，就已经出现了好几种实现永生理论的方向了。您觉得那时期实现永生难度更大还是您这个光速航行计划实现的难度更大呢？”

“这两种计划方向完全不一样，自然没有可比性。不过就凭当时全人类都支持的角度来讲，那确实是那个时期难度更低些。”

“文献记载，当时在永生计划初期，就有专家讨论过永生计划是否会想元宇宙危机那样，最终演变成成危害人类的大危机？经过多方讨论后认为，实验过程必然是先由动物们开始做实验，等技术成熟了再开始施行人体实验。就算有危机那也是最终失败浪费了大量的资源，人体实验衍生的肮脏交易，永生成功后财富和权力越来越集中这一类事情，怎么样也不会造成像人类差点灭绝那样的危机。”

“记者朋友，如果你要和我们讨论永生计划，可以在发布会后和我畅聊，请不要在这里浪费其他记者朋友的采访时间。发布会到现在一直是由你们公司团队问问题。”值年身后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说到。倏忽转头看去，这个人倏忽自然很熟悉，他叫李师，小时候其父母希望李师能成为一名历史学家，对历史方面有很高的造诣。

“我说这些自然不是聊历史的，当初永生计划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最终还是引发了一次人类近乎灭绝的大危机。噎鸣公司在这次危机之前就是一个生物科技公司，经历了大危机之后，几次差点破产倒闭，我想值老先生您不会不知道吧？”

噎鸣公司的这段历史就在公司的发展史里写的清清楚楚了，对噎鸣公司有了解的都清楚。

“对于您这个项目，公众们是有不少担忧的，我们虽然不是科学家，但是清楚，像您项目中将颗粒加速到接近光速，在相对论的理论下可能会出现微型黑洞的，即使现在还能够采取措施。但是在日后的实验中，保不齐就可能形成更大的黑洞将整个太阳系都吸进去。”

“还有，如果控制不当，光速飞行的物体撞击到地球上，这也是毁灭性的打击。这两种还是已经知的风险，那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呢？”

“您能给我们打包票，您这听起来就危机重重的项目，以后是造福人类而不是毁灭人类呢？”黄力最终将这个敏感的问题抛出来了。

值年项目进行保密，对于大部分的公众来说，其实不怎么反感，一番解释后也就没人都没放在心上了。真正关注的是值年的项目和其他的项目不一样，这是一个比纳米工程意义还要重大的项目，同样更是一个充满风险的项目，是一把双刃剑，否则公众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对于制造黑洞和撞击地球这两种风险我们自然考虑到了，但是我们对这两者的风险有很大的把控，几乎可以保证这两种风险不会发生。”倏忽边上的姚嘉东没有按照计划的不要发言，两眼冒火的看着黄力说到。

“你是说昨天的实验风险都是在意料之内的？那整个实验也都安全的进行着嘛？”黄力被盯着有些发怵，肩膀隐隐作痛，扭头不去看姚嘉东。而他这么说是自然有底气的，昨日潜入实验室是有收获的。

姚嘉东犹豫了下，说到：“这个当然是安全的完成了，我们整个项目的成员都在这里，你看到谁有缺胳膊断腿的嘛？”

黄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追问到：“你还没保证昨天的实验风险都是在意料之内的呢。”

“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就好比你说的，当初永生计划初期，谁能想到后来会造成如此大的危害？”值年说到，没说打包票的说保证不会发生事故，而是承认了项目确实有风险，这和一贯的说辞不同。

姚嘉东此时有些后悔起来自己太冲动了，没忍住去接话了，希望自己说的可不要成为什么破绽。

“您这是承认项目有风险了？”

“有何不承认的，历史上哪个重大的发明，不都是伴随这危险的？在研究可控核聚变时期，有多少科研人员死于核辐射？如果害怕就不去研究，如今哪有这么便利的生活。”

“这不一样，研究可控核聚变，牺牲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工作人员，可是您这动不动就有可能毁灭人类的计划，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担忧。”

“那一小部分人也是人类的一份子，难不成他们的牺牲就是应该的嘛？”

“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流芳百世，我想他们已经做好牺牲的觉悟了。”

“你们这些不是科研人员的是不是总会觉得，那些科研人员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研究危险的项目不怕牺牲是应该的，他们愿意牺牲，甚至只要牺牲了就能流芳百世了？那我问你，你能说出来五个因为研究可控核聚变而牺牲的科研人员名字嘛？”值年说到。

黄力自然回答不上，除了当时研究成功的领头人何孔在中学科学课本出现，其他人的恐怕只能在关于可控核聚变的相关书籍才能找到了，而且这些书籍也只会记录那些有突破性成果或者牺牲的科研人员。剩下默默无闻的科研人员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我想大部分对可控核聚变没有深入了解的普通人，都记不住几百年前的一个普通科研人员。我承认这是我的刻板印象。但是今天的发布会我们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黄力控制着一台无人机飞到一片墙壁上，投放了个视频，“我觉得需要让公众们投票来决定您这个项目是否应该停止，各位先看看这个。”

视频播放的是围脖名下的官方直播平台，平台的主持人正邀请了一个科学家一边观看发布会的现场，一边商讨是否停止光速航行项目，并且进行了一个公众投票，在短短的时间已经有上百万的人继续进行了投票。在这名科学家的添油加醋颠倒是非下，光速航行项目变成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让地球毁灭的恐怖行为。投票结果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场面，而在值年承认项目有风险后，支持停止光速航行项目的投票的达到近八成之多。

民主的口号自出现到现在已经有千年之久了，然而再民主的国家也不会真正的将重要的国家决策交给民主，普通人真有那种眼界的话也不会是普通人了。就好比这次这样，光速航行项目研发带来的收益对于普通人的收益是虚无缥缈的，而风险确是实实在在的。

“您看这个投票，虽然不是官方的投票，但是足够说明群众们的想法了。”黄力指着节目上的投票，弯下腰恭谨的说到：“所以我觉得，为了人类的未来，您应当停止这个危险的研究。”

“你说让我们停止研究？您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着公众还是代表着政府？”值年冷冷的问道，脸上突然没了笑容，值年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微笑的面对媒体的，在公众的印象里值年一直是个和蔼慈祥的老爷爷形象，突然没了笑容，让看直播的公众们和记者们大感不习惯。

黄力冷行直流，知道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得罪值年了，他看了看前面的文老，希望文老能出面缓和一下气氛。然而前面的文老不但没有出面说话，还不让旁人察觉的摇了摇头。黄力觉得文老是不会帮自己了。

黄力心里面分析，如果说代表个人的话，这话就显得没有分量了。而代表政府自然也不能的，自己不是政府官员，况且真正的官员在那边坐着呢。那只能说代表公众了，不过在公开媒体面前说代表公众是很忌讳的事情，政府也只有在投票确定的情况下才会说。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黄力委婉的说到：“这是公众们的意见，我只是代表公众们将意见提出来。”

“愚蠢，我都摇头示意让你不要给自己戴高帽，连值年在正式公众场合下都不会说代表公众。”一条消息出现在黄力的眼中，这是来自文老的消息。

市秘书长眉头皱起，有些不悦，尽管政府不出现的情况下，让做项目陷入了被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你一个记者在这里提几个问题也就可以了，明知道是值年给你下套你还踩下去。代表公众是你一个记者能代表的？政府都还没有没出面代表公众，一个小记者就敢说。

看了一眼黄力后，秘书长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现在还没到出场的时候，而是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上百万人的投票？能代表上百亿的公众吗?”值年说到：“如果真要启动民主投票的话，那也应该是官方途径让所有的公众投票吧。你一个公司平台自发的投票算什么意思？等全球所有的公众全部都投票后，你再来代表公众们的意见也不迟的。”

“如果全球的公众同意您停止这个项目，您就会停止这个项目了，是吗？”

“这是自然，如果全球的公众都认为只需要呆在地球上就够了，那我研究也就失去了意义。”值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全球的公众会让自己的项目停止，可是面前的投票可以说是压倒性的支持停止项目。

不管哪个时间段，全球都有三分之一地区的人都在睡觉，即使在政府的出面下，一个发布会的时间内也是不可能全都参投票。所以投票的结果只能过几天才知道。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僵持中，但是对于黄力来说，可以算是小胜。

黄力和不远处的小有名气的中年男性记者示意后，准备故技重施，换人继续发难。这个记者不是围脖公司的但是一直巴结着围脖公司。

“谢谢您的解答。”黄力准备坐下，那名中年男记者准备换问题时，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一名女记者在收到秘书长的消息后，仅仅慢半拍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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