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今天的婚礼可是关系到皇国与药族的结盟,若是扫了药族的颜面,药丘还不至于如此愤怒。
而身边的燕增此刻也凝眉望着那盆中的白菜,周围随行的虽说不是什么位高权重却也说的上是心腹。
玷污了皇国的颜面那说不定就是一场国与族的战争!
“族长大人,问清楚了,是三少的安排。”
听到是要成的安排药丘眉头微挑,他知道这个三子平日里古灵精怪总是能给他出其不意的想法,但今天可是他自己的婚礼啊!
“胡闹!快叫人把这菜撤下去!”
药丘刚说着,却见那一头陆陆续续的有几名年轻的少女手捧着精雕玉琢短嘴砂壶缓缓入场了。
“什么情况?”
“这是要添茶吗?”
一位少女笑着来到了药丘和燕增的身后轻声说道。
“药丘族长,燕增陛下,这是三少特意要求的步骤,这菜还是未完成的作品。”
燕增一听是自己未来女婿的安排,心中顿时宽裕了不少。
“哦?未完成的作品?”
“正是,这道菜只有淋上了这汤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
药丘点了点头,现在的天气正是转寒的时候,先前上的菜品无论多么美味此刻都已微凉,在桌上完成的菜品倒是有他那种替人着想的心思在里面。
“那就,倒上吧!”
药丘大手一挥示意少女将砂壶中的液体倒入,与此同时会场上所有的少女都仿佛接收到了指令一般开始倒汤。
“啊?这么清澈的汤?能有什么味儿啊!”
“这莫不是故意倒了壶热汤糊弄我们吗?”
燕增和药丘同样也注意到了,那砂壶中的液体无色无味,仿佛是刚刚烧开的清水一般。
刚有人想要发怒却见那清澈的汤液带着丝丝的热气冲向了那颗亭亭玉立的白菜,在那瞬间白菜如同变戏法一般绽放而开。
菜叶静静地躺在盘中如同刹那间盛开的昙花,又如同是那瞬间定格住的烟花。
几颗枸杞从叶缝之中流出,让那定格了的烟花仿佛再次动起来了一般!
在众人的声声赞叹之中,属于这道菜的第二波攻势来了。
先前的热汤因为接触到了冰冷的菜盆而失去了温度,香气也被牢牢地锁在了盆中。
而伴随着炙热的汤液缓缓注入,先前聚集的香气在此刻绽放出来夺走了周围所有美食的光辉!
“好……好香!”
“明明还未尝到,却单单通过这香味便仿佛吃入了口中一般,感受到了那种鲜美!”
“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美味啊!”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地位较低的那一桌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始动起了筷子或汤勺。
原本就经过蒸煮的白菜在此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白菜了。
汤汁的鲜美渗入每一片菜叶,白菜的甘甜赋予了这鲜美的汤汁别样的风味,这是单单品尝汤汁的人永远都想象不到的美味!
这乍看之下是一道完全的素菜,但是汤汁中的鲜美却在告诉所有人的大脑,这是猪肉和鸭肉的味道!
金牧炎将口中的菜缓缓吞下,一滴眼泪慢慢地顺着他干燥的脸颊缓缓滑落。
“真有您的作风啊,真是败给你了呀……三少……不,药辰少爷!”
在他的脑海中,他看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翠绿的菜地,一副兴兴向荣的景色之下,却听见了远处传来的猪叫和鸭鸣声。
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棵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果树下,一只温顺的小猪和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鸭。
而在那猪和鸭的中间,在那画面的正中央一位顶着草帽的少年正低头抚摸着那两只牲畜。
“啊啦,被你找到了呢。”
少年的笑容如同正午的阳光一般炫目、干净、纯洁,让他心中所有的阴暗都在那光芒之下无所遁形又消失无踪。
“别!别走!”
“拜托了,让我再多看一眼!”
几位同样沉静在那幻想之中的宾客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向着幻象中的少年伸出了手,却只握住了一团空气和社死体验卡。
饶是燕增皇帝这般定力的男人都忍不住的微微离座,但看了一眼身旁的药丘,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
“咳咳,嗯,真不错啊,我……我再尝一口。”
接着微微起身的动作他再次夹了一片叶子放入口中陶醉地咀嚼起来。
“哼,倒是有些意思。”
药乾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知道今晚其他的菜品只能是这道白菜的陪衬。
所以想要将这份感触牢牢地锁在心底,不让任何的杂味去破坏那种韵味儿。
而他身边的药赢显然还没完全的适应,眼泪和鼻水不争气地滑落。
“真不像样,你未来可是有着大好的前途,仅仅是一盆白菜便哭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药乾严厉地轻声呵斥着,尽量不让同桌的人看到自己儿子这副软弱的模样。
但是只有药赢他自己知道,就像一千个人能够看到一千个哈姆雷特一般,药赢看到的不是其他人所感受到的飒爽少年。
那是一间简陋却又温馨的田园小屋,他看到了身强力壮的自己在田野中耕种,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在为他操持着家务。
父亲慵懒地躺在一旁的藤椅上惬意地晒着日光,这么美好的宁静仿佛在那刹那成为了真实一般。
同时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我们要做的事情,真的能够引导我们走向幸福的未来吗?’
听从着父亲的意思,药赢擦干了脸上的污秽,展现出了他往日的雄心与自信。
‘若天意如此,那便顺从吧!’
有不少的宾客抓住了身边还未来得及撤走的少女,如同疯魔了一般抢走了她们手中的砂壶。
还有一些人算是还有些理智,只是向少女询问着这道菜的名字。
“高山流水落碧莲。”
如此诗意的名字让不少的宾客对于这场婚礼的影响提升了不少,他们恐怕此生都难以忘怀,继而不断地去追求这惊鸿一般的美味吧。
“呵呵,让亲家见笑了呀。”
药丘笑着向燕增拱了拱手,言外之意就是在吹嘘自己的儿子罢了。
燕增倒是爽快,一巴掌重重地排在药丘的肩膀上,险些把他拍成了二级伤残。
“欸,亲家,你这是哪里的话,这菜的水准我们御膳房的那几个饭桶只怕是拍马丢难及三公子的分毫呀!”
在两人这么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之中,婚礼的气氛慢慢地再次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是在闲聊今日的八卦,更多的是在讨论自己在药理方面的见解,这便是药族人骨子里的本性罢了。
但更多的情况是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时不时地说到先前的那盆“高山流水落碧莲”。
“吉时到——”
伴随着这一声响亮的嗓音,所有人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扭过头去看向司仪的方向。
今天可不止是来吃饭的,最重要的还得是婚礼啊!
在一帮子戏子们的锣鼓声中,两位新郎首先入场了。
一边是英姿煞爽却带着一丝谦逊的药辰,而另一边却是同样身穿状元服却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入场的药邹。
“看来是真的废了。”
“那可不一定,听说族长已经把自己的干女儿作为人药许配给了大公子,若是顺利的话,今夜之后便能恢复了吧。”
台下的窃窃私语,不满、讥讽、耻笑,药邹都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之中,他绝对不会忘记今日那些人的嘴脸。
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暴露出那一丝天真的微笑。
随后入场的便是万众期待的新娘——燕无霞。
只见那燕无霞一身华美的金凰嫁衣头顶着由五湖四海搜罗而来的珍宝所制的玉冠,如同宝石般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据说这套嫁衣是燕增陛下让人八百里加急定制的服饰,其中的金凰更是真正的足金,故而整件衣服都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尊贵质感。
那玉冠之上的垂旒给人以一种捉摸不透的美感。
而看清了那垂旒之后的面容,药辰怔住了。
胸口的心脏仿佛是漏下了一拍一般,不断地鼓动着想要追上漏掉的那一拍。
燕无霞本就是绝世之姿,而经过了侍女们精心打扮的她更像是安静地躺在锦囊之中的夜明珠一般动人。
药辰咽了口唾沫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到发痛,显然是早就连闭嘴呼吸都忘记了。
随后从药邹方向走出的便是药拾,只不过比起燕无霞的张扬,药拾的嫁衣显得是那么的地朴素,甚至头上也只是简单地盖着一块红布头。
燕无霞的奢靡让此刻的药拾显得有那么一丝的贫穷甚至是狼狈。
但是药拾的身子却是站的端正,脚步一踏一踱之间皆是说不出的韵味儿。
药邹毫不在意这一点,只是安静地等候着身后的下人带着自己走完该走的流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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