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的李恪,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定,就连朝会也只是出个面,由房玄龄组织。
派去吐蕃打听消息的探子也还没有回来,对李世民的担心也焦急如焚。
然而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宫里的太监传来噩耗,太上皇李渊病重,怕是时日无多了。
“草,事情怎么全堆一起去了!”
李恪虽然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还是跟太监匆匆的赶往弘义宫。
到了弘义宫一看,长孙皇后、李泰、李治还李渊那数不清的儿子全都在,韩王甚至还偷偷的对着李恪眨了眨眼,不过这时候的李恪可没有心情陪他叙旧。
李恪默默的走到床边,看着李渊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见李恪来了躺在床上的李渊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们全部都下去吧,留恪儿一人在此就行!”
虽然很多人不理解李渊这时候为什么要留李恪一人,但是也都听话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剩下了李渊和李恪二人,李恪主动蹲在床边握着李渊的手问道:
“皇爷爷,太医怎么说?”
“恪儿,太医说皇爷爷命不久矣了。”
“怎么会这样?皇爷爷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
李恪当然知道李渊就是死在今年,但是具体日期却记不得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
“好啦,恪儿。”
李渊反手握住李恪的手说道:
“皇爷爷老了,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吗?”
“恪儿知道,只是感觉太突然了,还没有陪皇爷爷再看一看这大唐。”
李渊听李恪这么一说也不自觉的闭上双眼回忆起那日游长安的美好,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罢了,你皇爷爷我这一生见过的繁华无数,见过的苦难也良多,再看一眼大唐的繁华也无非是锦上添花罢了。”
“哎……”
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弥留之际李渊还是不自觉的诉求起了平生:
“想我李渊五十一岁起兵反隋,短短一年就建立了大唐。”
“随后又击败陇西李轨、消灭西秦薛举父子、击退刘武周和宋金刚、擒获夏王窦建德,迫降洛阳王世充,并平定各地农民起义。”
“恪儿你说,皇爷爷算不算一代枭雄?”
后世里,虽然对于李渊的故事不多,但是也没有任何一段历史说过他不行,毕竟整个华夏的历史上还没有开国皇帝拉垮的先例。
提到唐朝的时候,人们的第一反应无非就是李世民的光芒太盛,遮挡住了同为枭雄的李渊。
“算,皇爷爷当然算,没有皇爷爷哪里来的这大唐盛世?”
“哎……”
李渊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悲痛的说道:
“朕总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相处,凡事有商有量的不好吗?”
“但是朕错了,这是国家,不是普通百姓的家,朕的犹豫害得这个家支离破碎啊!”
李恪知道李渊说的是他对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态度导致了后来的玄武门之变,这件事也一直是李渊心里的痛。
李恪没有在玄武门之变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
“皇爷爷,这么多年了,你还恨父皇吗?”
“恨?”
李渊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李世民他是我儿子,他也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如何去恨他?怪只怪朕当初太过优柔寡断才酿此大祸。”
“皇爷爷,你知道父皇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他李世民雄心壮志,当然是创建一个盛世大唐,天下百姓无不歌颂与他!”
“不是!”
李恪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
“父皇他最希望的是得到您的认可,他渴望着皇爷爷对他说一句他才是最适合大唐的皇帝!”
“呵呵……人之将死,若是你父皇在此,朕就说上这句话也未尝不可,只是朕弥留之际依然见不到他,或许这是命吧!”
“皇爷爷,恪儿想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朕都这番模样了,怕是不能替恪儿作主了,就算答应你也没有时间去做了。”
“不,恪儿的事,皇爷爷你可以做到,而且一定要做到!”
李渊的好奇心也被挑起来了,一个将死的老头,还无权无势,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助到这权势滔天的吴王殿下。
“我希望皇爷爷可以好好配合太医治疗,一定要等父皇回来亲耳听到你认同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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