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长安城里充满了喜气洋洋。
李恪将提前准备好的礼品挨家挨户的给叫的上名号的大臣送了过去。
贵重物品不适合送上门,李恪选择的都是一些零食、酒和包装好的“蜀米”。
一圈礼物送下来的时候,李恪才感受到生活在长安有多累,人情世故太复杂了,就连极为不对付的长孙无忌也假惺惺的互道新年好。
更可怕的是,长孙无忌竟然请李恪上门做客。
“吴王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长孙无忌亲自到门口接李恪,就很有礼貌。
李恪摆了摆手,不想跟他假仁假义,直接开门见山:
“齐国公,咱两没必要这样,当初我毁了你儿子与长乐公主的婚事,那时候你就跟我不对付了,我今天来也不指望你客客气气地对我。”
这事情还要追溯到李恪没去蜀地之前,做的唯一一件高调的事情。
历时三个月,派出去很多人收集到了近亲结婚的资料,成功的让陛下放弃了这门婚事,从那一天开始,长孙无忌对李恪的厌恶溢于言表。
不过长孙无忌今天并不是来跟李恪吵架的。
“吴王殿下不必如此,你毁我儿婚事,又治好皇后娘娘的身子,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今日若不嫌弃还请进屋喝杯茶吧!”
长孙无忌摆足了姿态,也给足了李恪面子,再不识趣就有些脑残了。
两人在客厅坐下,李恪就一直不开口,面子可以给,但是聊什么不知道。
“吴王殿下,我很忌惮你。”
长孙无忌见李恪不想跟他绕弯子,索性今日来个坦白局。
李恪品了一口茶,轻声说道:
“我知道。”
“我也不喜欢你。”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有什么事都是手底下见真章。
“既然吴王如此爽快,老夫也懒得浪费口舌了,开门见山吧!你将蜀地管理的那么好,我不放心。”
“呵呵……”
李恪笑的有些讥讽,看向长孙无忌的目光都有些不屑:
“齐国公对太子还真是没有信心啊!”
“你说错了,老夫并不是对太子没有信心,而是对你的实力感到害怕,自陛下回来后,我派人去蜀地调查过,得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哦?齐国公不妨直说。”
李恪也想看看长孙无忌对自己的评价,有的时候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说的可没错。
“蜀地百姓对你感恩戴德,甚至过于迷恋,加上蜀地的政治经济繁荣强盛,我相信你短时间内可以集结数十万敢为你拼命的军队!”
李恪当然有这个自信,不过长孙无忌想错了,先不说李恪有没有造反的想法,就算有那也是走精兵路线,靠人数打架不是上策。
“齐国公,你觉得陛下不知道吗?”
李恪把问题抛回去,拉出陛下来应对。
“陛下?陛下的反你可没能力造,但是承乾你就不一定了。”
“哈哈哈,齐国公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荒唐吗?”
“荒唐,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哼!”
李恪一拍桌子怒道:
“父皇在蜀地待了那么久,怎会看不出?你也不要随意的去猜测我,因为把我惹急了你也没好下场!”
“呵呵,只要承乾能安然坐上大位,大唐安定平和,老夫自身的安危不足为道。”
“你倒是声名大义,那你就好好教教你的好侄儿治国之道吧!”
李恪也不想跟他多废话了,起身就走,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阴笑道:
“齐国公最好也多培养培养雉奴,万一有什么意外还能有个兜底的!”
“哈哈哈哈……”
这声大笑让长孙无忌全身冰冷,再也无法安然入坐,匆匆的赶往皇宫。
……
“辅机,今日怎么有闲暇来宫里?”
李世民学着蜀地,给所有官员都放了年假,难得安静几天,长孙无忌就来了。
“陛下,臣近日里噩梦缠身,心神不定!”
“哦?”
李世民突然起了兴趣,这老狐狸一开口就准没好事,这次倒要看看他耍什么心思。
“辅机不妨说说看。”
谁知长孙无忌直接拜倒在地:
“陛下,请恕臣死罪,臣在梦里重现了玄武门之变!”
李世民的角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若不是开口的是长孙无忌,怕是一场雷霆风暴已经降临了。
李世民压住怒火,双眼紧紧盯着长孙无忌说道:
“不要跟我绕弯子,起来直说!”
长孙无忌跪在地上没有起身而是加大音量:
“太子温良恭俭,陛下怎可轻生易储的心思?”
“易储?”
李世民自己都懵了,这长孙无忌到底在说什么?
“陛下,以吴王在蜀地的威望,粮草,若是将来心生反意,大唐徒增兵祸,陛下若无易储之心为何听之任之?”
李世民这才明白,长孙无忌又替亲侄儿稳局面了,毕竟最早的时候李世民就随口说了一句立李恪为太子,这老家伙就强烈反对过。
“那以辅机的意思,朕该怎么做呢?”
“臣不敢!”
长孙无忌怎么敢教陛下做事?那是找死。
“你不敢?”
李世民说完就站起身怒道:
“吴王刚做出一点功绩你就过来说他要造反,你说蜀地好,那朕就把蜀地送给太子如何?”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李世民指着长孙无忌,气的来回踱步。
“有本事就让太子做点功绩出来给我看看!”
“你要是想让他们兄弟斗,我可以装作看不见。”
“但是我提醒你,如果斗输,太子也就不是太子了。”
“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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