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杰,拿着我的印信,去南城司府衙门调几个书办过来,告诉他们,暂时南城司府衙门就在这三月阁里办差了。”
“这些吃饭的富商也好,官差也好,总之要多榨些油水出来。”
“谁要是敢跳脚的,拿去刑牢打几天,保释金也得给他翻几番!”
“另外,想办法让他们的口供上面,出现疑似红莲教教徒,在三月阁出没之类的字样。”
林长生招呼过来马连杰,低声道:“记得,但凡是跟昭阳李家关系不错的,就让他的口供更详细些!”
“大人,这些不难,不过这保释金是什么?”
马连杰听得一头雾水,诱供捞钱他了解,可‘保释金’这样的新词他是头回听说,不甚了解。
“保释金,就等于是保人制,以金钱作为担保,防止他们牵涉罪案之中逃避六扇门的缉捕。”
林长生说着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六扇门不是有可以让名声好的人为嫌犯担保吗?咱们这个保释金就是把人给换成了钱而已。”
“大人,您可真是天生干这行的,咱们弟兄干多少年了,都没想到过有这等妙法。”
马连杰一听,立刻惊为天人,嘿嘿笑道:“大人,你这招高明至极,便是高到刑部衙门,咱们都有得理说去!”
“理?六扇门就是理!”
一旁的张龙接过话茬来,笑道:“我自打入这行,师傅就常说,衙门抓人,只有错抓的,但绝没有错放的!”
“进了衙门口,理就在咱们手里了。”
“行了,去办事吧,记得到时候收了保释金,拿出两成来,送到刑部的六扇门去。”
林长生随意的挥挥手,叮嘱道。
“大人放心,小的保管给你办得妥当!”
马连杰跟张龙立刻领着一帮京兆府的兵丁,押着这些个倒霉催的看客,往南城司府衙门去。
“大人,这些字画古玩是不是得装箱封存起来啊?”
黄羽瞅准效忠的机会,上前请示道。
“不错,你这上道,记得让兄弟们搜仔细些,这三月阁摊这么大的场子,怎么着也得有个库房,金银都清点好装箱。”
林长生满意点点头。
仍由下面的弟兄去搜刮财物,自己则是大刀阔斧地坐在一楼大堂。
京兆府尹李择儒就像是一个家仆一样,站着一旁不知所措。
林长生似乎也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李择儒也不敢开口。
地上那掌柜的尸体可还没凉透呢!
不多时的功夫,六扇门的弟兄们就从库房里抬出了数个大箱子,将金银随意地堆在这大堂中间,转而去各个房间搜刮字画古玩。
按照朝廷的规矩,正常抄家是需要刑部堂官签署的手令才行。
但凡事皆有例外,那就是涉及红莲教的事情都可以从快从急,只需要将抄出来的财物,一半交到国库即可。
剩余的多少,那就是抄家的司府衙门自己处置了。
多少也有一点默许的意思。
毕竟,六扇门的官差要是只靠俸禄过日子的话,只怕早就饿死了。
皇帝还不差饿兵,总要给条活路的。
“大人,您看这是什么!”
正在众弟兄热火朝天的将古玩字画打包的时候,黄羽又带着激动的心情小跑过来。
“这是……”
林长生接过一看,这是一方珍贵的木雕。
足有一人高的观音像,是一整颗乌木雕刻而成。
下方暗红色的莲台底座,用的木材更是需要千年时光,才能长成这么大的黄杨木。
雕琢打磨得细密光滑,其乌木纹理细腻,更添几分神韵。
这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出自大师的手笔。
“嘶,好物件这是!”
林长生眼前一亮,对这观音像是爱不释手,只是佛像不入杀生地,却是不好放置到衙门里。
“大人,这可是红莲教的东西呀!”
黄羽眼看林长生跑题,连忙上前抓着佛像一扭,一阵咔嚓声之后,整个观音像便是从莲台上脱离。
独留下下方那个暗红色的莲台。
“这三月阁竟真是红莲教逆党!”
林长生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一旁的李择儒衣襟,怒斥道:“快从实招来,你与这三月阁是何干系?”
“我……我跟三月阁没关系!”
李择儒都吓懵了,当即连连否认。
好家伙,这要是被株连进来,十个脑袋都不够他掉的!
……
“不好,来晚了!”
李惊文一看到三月阁里面几个六扇门的捕快到处搬运古玩字画,就立刻脸色一变。
本来他还在快活林里等着林长生赴宴,好谈谈他们李家在这南城的生意。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在他大哥没有弄死林长生之前,李惊文还是想要先稳住南城的产业。
无非就是送多少钱的事儿。
可没想到他左等右等,结果等来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林长生带人把三月阁给抄了!
当时也顾不上询问细节,带着护卫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可没曾想还是来晚了一步,三月阁里只剩下兵丁和捕快,显然人都被林长生给抓走了。
这三月阁可是他李惊文的心血,现在眼看就要被林长生给夺走,岂能受辱?
当即,李惊文便是气势汹汹的走进三月阁中。
“林长生!你好大的胆子,没有刑部堂官的抄家文书,竟敢私下抄我昭阳李家的酒楼!”
“你可知,我乃是昭阳李家嫡系一脉,李惊文!”
“当今李家的家主是我兄长,淑妃娘娘是我侄女!”
“林长生,我的酒楼你也敢抄?还不快将东西都放回去!”
伴随着李惊文的怒吼声,三月阁门前立刻围上来了大把看热闹的百姓。
听到李惊文的怒吼,六扇门的那些弟兄们是看都不看这人一眼。
自从跟着林长生经历了这些事之后,这些弟兄们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漫说是李惊文在这里,就是昭阳李家的家主李惊涛,亲自到这里来又如何?
“这位李什么的,你方才说这酒楼是你们李家的产业?”
林长生淡然的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而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整个南城司府衙门,谁不知道三月阁的东家就是我李惊文?”
李惊文怒火中烧,完全没有看到一旁站着的李择儒拼命的向他使眼色。
“噢!府尹大人听到了没有?”
“这三月阁的东家是李惊文,也就是说这三月阁勾结红莲教的事,是你李惊文做的咯?”
林长生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开口道。
“勾结红莲教?林长生你什么意思!”
李惊文闻言,脸色一变,心中暗骂林长生奸诈小人。
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诬陷他李惊文与红莲教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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