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城司府衙门。
主事舵主,在刑部档案上归属于正五品官职。
但实际上掌控的权利,却是堪比前世影视剧中的祁同伟和高育良两人职位合一的级别。
整个南城表面上还是归京兆尹管辖,但实际上真的权利都在六扇门的司府衙门内。
一个司府衙门,有一个主事舵主、两个外勤舵主,每个主事舵主下面,都设有三个堂主、九个旗主、十八香主、三十六弟子。
外勤舵主下面则只各设两个堂主,堂主一级需要宗师修为,堂主以下哪怕是后天武者都能当上旗主。
总之六扇门内的职位,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而马连杰等人的修为暂时还够不上堂主的要求,因此堂主一级的任命文书,林长生并没有拿出来。
外勤舵主跟林长生关系不大,由六扇门的掌门指定。
毕竟,林长生根本就没有关系不错的大宗师好友。
“这就是南城司府衙门吗?”
林长生一到南城司府衙门,整个人都懵了。
面前的南城司府衙门就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一样,到处都被拆得七零八落。
他再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南城司府衙门的数十个小吏,眼神不善。
“谁是南城司府衙门的书办?”
林长生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语气森然道。
“卑职在!”
一个吏员慌乱地走上前来,眼神之中还有着几分的惊恐之色。
“小人是南城司府衙门的总|书办刘彦祖,见过舵主大人!”
按照规定,一个司府衙门共有一个总|书办、十二个协书办,负责一个司府衙门的所有档案管理、俸禄发放、后勤管理。
而马匹、兵甲等,皆由皂吏负责,一共三十二人,同时还要兼顾整个司府衙门的勤杂事宜。
林长生看着面前这个自称刘彦祖的总|书办,面色很是不好看,“我且问你,这南城司府衙门是遭贼了?怎么拆了这个样子?”
“大……大人……这不关小的事儿。”
刘彦祖一幅胆怯的委屈模样道:“昨夜突然来了一群锦衣卫的人,他们二话不说就搬东西。”
“小的们还想询问一下,就被拖到刑牢问询,一番折腾下来。”
“等到小的们出来时,这司府衙门就已经被拆完了!”
“不但是墙面全部拆掉,就连地下也被掘了六尺有余。”
听到这里,林长生顿觉不妙,连忙开口问道:“司府衙门还有多少银子在账上?”
“这……”
刘彦祖面露难色,时不时瞥向身后的几个书办,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大人问你话呢!快回答!”
一旁的马连杰直接拔刀,凶神恶煞的厉声喝道。
“不……不敢欺瞒大人,锦衣卫的人什么都没留下,便是后院里的马匹、兵甲,以及仓库里的粮食、果蔬,甚至是床被褥子都通通拉走了。”
“什么?”
林长生脸都气黑了,“锦衣卫可说如何处置那些财物?”
刘彦祖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而后道:“大人,锦衣卫说让大人您自费重建司府衙门……”
林长生听到这里,感觉心里气都不顺了。
这尼玛简直是个滔天巨坑。
一座司府衙门不花个二三十万两银子根本建不起来,更别说整座司府衙门的吃穿用度、日常开销了。
要知道每个司府衙门的用度,朝廷都是一年一发放的。
可实际上朝廷每年发放的银钱仅仅只是规定俸禄的十分之一。
剩下的都是由六扇门的主事舵主自己负责的。
锦衣卫这种机构更是干脆就没有领过朝廷的俸禄,只有皇帝老儿自掏腰包,从内务府拨发银饷。
但想来多半也是穷怕了,不然这锦衣卫不会逮着机会,就往死里薅。
面前这司府衙门也就剩下个围墙还能凑合看,至于大门和匾额,早就让锦衣卫的人给扒了带走。
“md,锦衣卫这帮虫豸!”
林长生忍不住暗骂了一声,锦衣卫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估计就算去找曹武阳也没用,锦衣卫那帮人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想让他们把吃进去的东西再吐出来,那比登天还难。
“大人,这个属下们还有些银钱,要不……”
马连杰等人相视一眼,而后纷纷凑上前来,刚想要开口就被林长生直接打断道:“说什么呢?”
“区区银钱能难得倒你们大人我吗?”
林长生皱了皱眉头,然后直接开口道:“我且问你,南城内有多少商铺是昭阳李家的产业?”
刘彦祖听到这里,顿时一愣。
而后反应过来便是哭丧着脸道:“大人,你这不是要小的命吗?”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说不说?不说你现在就可以滚蛋了!”
林长生可不惯着他,直接出言打断道。
“大人,南城最大的酒楼,三月阁,就是李家的产业之一。”
“还有南城内店铺带李氏字样,上面刷了金粉的,皆是李家的产业。”
刘彦祖一听要丢饭碗,立刻就将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行了,你赶紧找人,先把司府衙门给我修建起来,钱的事情让他们等俩天。”
林长生二话不说,带着马连杰和张龙等人,便是直接赶赴三月阁。
“大人,咱们这样打上门去抢,是不是影响不太好啊?”
马连杰有些担心的问道。
“抢什么抢?我们是六扇门的人,能做那事吗?”
林长生没好气的回了句。
“动动脑子,找茬懂吗?反正李涯我都杀了,还在乎得不得罪李家?”
“是,大人,属下明白了!”
马连杰立刻如迷茫的羔羊迷途知返一般,猛地点头。
找茬还用学?
六扇门的捕快那个顶个都是找茬的好手,仿佛天生的技能一般。
自打落地那天,就懂得敲人竹杠,吃拿卡要可是官家的基本艺能。
学不会这套,你进什么六扇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了南城区的黄金地段,三月阁酒楼前。
面前的这三月阁可是气势非凡,足有七层楼高。
放眼整个南城,都没有比它更高的建筑。
“唉哟,几位爷,快里面请!”
两个跑堂的伙计,一见到身穿捕快服的众人,立刻就跟见到了亲爹一般,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
与外面那些酒楼不同,三月阁最喜欢的顾客就是六扇门的捕快了。
背靠昭阳李家,以前又有李涯这位南城司府衙门的主事舵主在。
那些捕快们可不都喜欢到这三月阁来一掷千金吗?
不管是借机讨好李涯,还是借机行|贿。
总之以前来这里的捕快,就没有不豪爽的!
反正三月阁也不怕六扇门的捕快赖账,都不需要去报官。
直接派遣一个伙计去南城司府衙门口说一声,自然有人收拾他们。
久而久之,三月阁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响了,俨然有一种大虞王朝的“和平饭店”既视感。
谈笑有官|商,往来无贱民。
“现在你笑嘻嘻,等下你小子哭都哭不出来。”
马连杰看到这笑容满面的跑堂伙计,心中不禁是腹诽道。
“六扇门贵客二十二位,二楼雅间有请!”
里面店伙计看到进来的捕快这么多,眼里都冒金光了,当即唱名道。
也不管这群人是哪个衙门的,反正穿着这身皮,就是来花钱的!
当即拿出了十二分热忱,赶忙将林长生一行人往楼上雅间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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