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陛下，臣为官清白，数十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任何僭越之举，更没有贪污受贿！”
长孙无忌来不及多想，连忙开口解释。
李世民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如同一潭死水：“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吗？”
“陛下，臣这一生，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您的事啊！”
长孙无忌语速飞快，脸憋得通红。
仿佛想把自己的心窝子都掏出来给李世民看。
“陛下，请您相信，长孙家一定是清流世家，绝不会做出任何悖逆之事。”
李世民眼中仍旧是充满怒火。
显然，对于长孙无忌的这番辩解，他不相信，也不买账。
毕竟，亲眼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
这让李世民如何能原谅长孙无忌？
看到这，宁长生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轻声说道：“这一切问题所在，便在这些清流世家身上。”
顿时，李承乾显得有些疑惑。
他挠了挠头，眼中尽是不解之色：“宁观主，这是为何？清流象征着正气与廉洁，怎么会是问题所在？”
李世民微微颔首，亦是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宁长生。
长孙无忌则是心头一凛。
问题怎么会出现在清流世家身上？
难道为官清廉、一心为国，不是一件好事吗？
见三人都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宁长生清了清嗓子，肃然道：
“正如长孙大人所说的那样，长孙家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
“尤其是家主长孙大人您，更是以身作则，不贪污，不腐败。”
“如此正气凛然，堪称官员之表率，甚至于在青史上，也能留下极为厚重精彩的一笔。”
听到这，长孙无忌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我长孙家是如此的清正廉洁，竟然能达到青史留名这一崇高殊荣。
他看向李世民，连声道：“陛下，臣所言句句非虚，一片赤诚之心，只为大唐！”
李世民默然不语。
只是依旧板着个脸。
李承乾躺在床榻上，心中猜测，宁观主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
下一秒钟，宁长生微微提高了一分声音，继续说道：
“可是，纵然是清流之家，后来也会变的。”
“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就会像画面中这位崔尚书一样。”
“打着为天下百姓造福的幌子，利用遍布天下的门生，非常极端得维护自身的利益。”
“甚至，还会官官相护，结党营私，以至于架空陛下的权力！”
话音方落，长孙无忌的心猛然地颤了一下。
本以为宁长生是在夸赞清流世家。
谁曾想，他竟是欲扬先抑！
“陛下，不是这样的……”长孙无忌下意识地就要为自己辩解。
然而，李世民面色肃然，沉声喝道：
“够了！让宁观主继续说！”
见状，长孙无忌浑身一震，顿时不敢再继续开口。
宁长生站在原地，声音不大，却令在场的几人听得胆战心惊：
“所谓权力，陛下掌权，世家却掌握着这股力。”
“若陛下手中的权，不朝着世家利益的方向去使的话。”
“那么，世家掌握着的力，便极有可能，将陛下直接从那权力的宝座上拖下来！”
李世民听得越多，越是怒火中烧。
他面色一变，有些绷不住了。
这些世家，好大的胆子！
竟然连皇帝的主意都敢打！
一旁。
长孙无忌的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他连忙想要开口辩解。
可是，听到宁长生的一番话，长孙无忌说话的底气也有些不足。
只能是硬着头皮，尴尬的说下去：“陛下，臣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话音未落，宁长生的声音再度响起。
“然而，这还不算最可怕的！”
“什么！”登时，李世民的瞳孔猛的一缩。
竟然还有比架空皇权还可怕的事情？
“宁观主，究竟是什么？”
李承乾心情沉重，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今天听到的这些消息太过于令人震惊。
导致他现在，全然忘记了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宁长生眉目肃然，声音低沉：
“作为官员、世家，他们不需要纳税，甚至连带着家人、奴仆，都不用纳税。”
“而国家缺少税收，就只能从贫苦百姓的身上搜刮！”
“一旦遇到天灾或是人祸，百姓交不出税，便只能卖地，卖儿卖女！”
听到这，李世民的眼中露出一丝痛意。
治下百姓如果因交不起税，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完全是皇帝的责任、朕的责任！
“可是，自古以来，官员一向不纳税，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则，后人必须得遵守啊！”
长孙无忌没有思索，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这句话，李承乾觉得有些不对，可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宁长生没有解释长孙无忌的问题，继续说道：
“清流世家，从不贪污腐败，为什么？”
“那时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缺钱，根本用不着用贪污来收敛财富。”
“前面说了，百姓没钱交税，只能出售土地。”
“这时，世家则能趁机用低价吞并大量土地，时间久了，自然能兼并巨额财富。”
“今日这个铁矿是你长孙家的，明日那个盐矿是他崔家的。”
“日复一日，你们世家掌控的财富，可谓富可敌国！”
这一下子，李世民顿时顿悟了。
原来世家的财富，竟然都是靠着压迫百姓，才积累起来的。
长孙无忌则面色呆滞。
显然，这一番话，说到了他的痛处。
宁长生走到长孙无忌身前，声音微沉：
“国家缺少税收，只能从贫苦百姓的身上搜刮。”
“朝廷一旦这样做，你们便会以劳民伤财为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大义凛然的拒绝。”
“即便哪天皇帝没了，以你们这门生满天下的关系网，也完全不用担心。”
“因为下一个皇帝，还是要重用你们，还是需要你们来治理天下。”
“如此，便会陷入一个死循环。”
“世家可以不在乎皇帝的生死，可以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只要关乎你们的利益，便发了疯似的，用尽任何手段，也要拼命维护！”
听到这，长孙无忌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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