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微亮。
明兰早早醒了,就奔长柏的小院来,推门而入,见王若弗和如兰还睡着,便轻轻地给王若弗和如兰掖了掖被子,方往里间去瞧长柏。
只见长柏依旧沉沉睡着,面容憔悴,两颊瘦削,显露出几分孱弱之态,明兰心疼得眼圈泛红。
片刻后如兰也醒了,到里间看了眼睡得很沉的长柏,压低声音道:“昨晚哥哥发烧,幸亏有徐家表哥在,否则…”
明兰看了看一旁倚靠在椅子上打盹儿的徐五郎,轻声道:“表哥倒是个尽心的,你同母亲回去歇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如兰点了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午时,连着阴霾了几天的天空,终于露出了阳光。
长柏醒来之后,见到身旁的徐五郎,不由诧异,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哥哥,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们了。”明兰红着眼眶。
“傻丫头,哭什么呀?哥哥这不是没事吗?”随即伸手抹去明兰脸颊上的泪珠,柔声道。
明兰关切地道:“哥哥饿了吧,我这去叫厨房做些清淡的饭菜送来。”
长柏点了点头。
明兰刚走出门,便听到长柏的哭声,她停步望去,只见长柏趴在床沿上放声恸哭,哭声悲凄,仿佛他的天塌下来了。
明兰顿了顿脚步,咬牙离去。
晚膳后,歇息好了的王若弗立即派刘妈妈去调查长柏入贡院前一天及当天早上的吃食。
次日用过早膳后,正当王若弗一筹莫展,没查到头绪之时,丫鬟夏蝶进来禀告:“大娘子,老太太请您去寿安堂呢,说是大姑娘来了,现正陪着老太太说话。”
寿安堂内,王若弗拉着华兰左右端详,见华兰穿戴齐整,衣饰考究,面色红润,心里稍感欣慰。
“母亲,方才我去瞧了柏儿,我瞧着他难受的样子,真是心痛极了!”华兰垂泪道。
王若弗握着华兰的手,安抚道:“别哭了,造化弄人,柏儿是个有出息的,何愁没有金榜题名之日。”
王若弗拉着华兰坐到一旁的软塌上,关切地询问:“你在侯府过得如何?你婆婆没为难你罢?”
华兰摇了摇头:“婆婆很慈祥,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王若弗颔首笑道,“你嫁过去也快一年了,肚子怎么还未有动静?
华兰一脸羞赫,支吾着答道:“已有两个月的身子了,因还未足三月,怕冲撞了,故而没有向母亲报喜。”
王氏笑着嗔怪:“你这傻孩子!有孕就该说啊,这可是喜事。你怀的是世孙,哪能等闲视之!”
听王氏提到“世孙”二字,华兰的脸更加通红了,娇艳欲滴的模样。
“对了母亲,下月康允儿出门子,我怕是过不去了,这点心意,还请母亲帮我转达罢。”说着递给王若弗一个木匣子,里面有一支碧玉簪、一枚白玉镯。
“你如今有了身子,要好好照顾自己,若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回家来,有母亲呢。”王若弗接过木匣子叮咛道。
“母亲不用记挂我,我一切都好,倒是柏儿此次打击不小。”说着又叹了口气道,“此次不少学子都没经受得住,御药局忙得不可开交,就连齐国公府的小公爷病了都只派了个中等的郎中过去,听说昨儿晚上那小公爷才苏醒呢。”
盛老太太闻言蹙眉道:“怎么这么严重?”
“谁说不是呢,这郡主娘娘别瞧在外风光,其实内里也是苦的。就小公爷这么一个独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怕是郡主娘娘也活不下去了!”华兰叹气道。
盛老太太劝解道:“小公爷吉人自有天相,郡主娘娘也是有福之人。”
正说着,刘妈妈匆匆地走过来俯身在王若弗耳边说了句“找到人证了”,王若弗立刻起身道“华儿,你陪着祖母,在这儿用了晚膳后再回去”,又对盛老太太道“母亲,我先去处理些事。”
说完王若弗便跟着刘妈妈离开了寿安堂,留下华兰和盛老太太在屋子里说体己话儿。
葳蕤轩内,王若弗将一直跪在厅堂里的小丫鬟带到偏厅内审问。
那小丫鬟看起来约摸十二三岁,梳着单螺髻,穿了一件青色棉布裙,神情怯懦,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抬起头来!”王若弗厉声喝道。
那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怯弱的目光扫了一眼王若弗,又迅速低下头去,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袖。
“你是哪里的奴婢?叫什么名字?”王若弗继续审问道。
“回……回夫人的话,奴婢叫阿杏,在厨房烧火……五小姐的糕好吃,香香的……”小丫鬟颤抖着说道。
王若弗皱起眉头看了刘妈妈一眼,刘妈妈低声道“大娘子勿恼,这丫头有些痴傻,容奴婢来问她”。
随即拿了桌上一块糕点,走向阿杏道“把手张开,姑姑给你吃糕。”
小丫鬟迟疑了片刻,缓缓将手张开,接下糕点吃了起来。
刘妈妈又问道“大前日早上你看见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阿杏不假思索地道“烧火……每日都要烧火”
刘妈妈又拿了一块糕给阿杏,温言道“那日早上,五姑娘起早做了糕,你在一旁可曾看见了什么?”
阿杏想了想道:“五小姐的糕好吃……她说要给少爷们做糕吃……我记得她头天晚上就做好了,让我第二天一早帮她蒸好……这样就给我吃糕……那糕香香的……我爱吃就答应了”。
“然后呢?”刘妈妈追问道,又递了块糕给阿杏。
阿杏咬了一口糕道“当天夜里我就在厨房睡得,第二日早上天蒙蒙亮,我起身去茅房,回来时就看见四小姐鬼鬼祟祟地从厨房离开。等我要蒸糕时,发现柴火灶边上有一散开的纸包,我以为是四小姐偷吃剩下的,就拆开了查看。发现纸包里装的是粉末状东西……我就蘸了一点吃,结果是苦的。”
“那纸包还在吗?”王若弗忙问道。
“还在,蔡妈妈说苦的都是药,药都是值钱的,所以我就留着没丢。”阿杏答道。
王若弗松了一口气,吩咐道“把那纸包拿过来。”
阿杏从怀里掏出那个纸包,交给刘妈妈。
待刘妈妈呈给王若弗后,打开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丁点儿的白色粉末。王若弗放入鼻端嗅了嗅,随即递给一旁的冬珠,让她交给徐五郎查验。
王若弗又问道:“你吃了这种粉末,可有感觉不舒服或者呕吐?”
“会觉得头晕……还吐……”阿杏答道。
“那后来呢?”王若弗继续问道。
“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阿杏回忆道。
刘妈妈在一旁补充道“蔡妈妈说这丫头当天下午就晕倒在厨房,厨房里的几个管事妈妈早把这丫头当亲闺女儿般,便一起凑了钱,给抓了药,也亏这丫头命大,吃了一幅药便好了。”
王若弗点了点头,道“着人写了供词,叫这丫头画押,再给这丫头添点月例罢,瞧着怪可怜的。”
刘妈妈道:“是,奴婢晓得了,一定办妥帖。”
王若弗又看了一眼阿杏,道“你先回去吧。”
阿杏闻言,连忙磕头谢恩,然后慢腾腾地退了出去。
等阿杏离开后,王若弗坐在椅子上沉吟不语。
待到晚膳后,盛老太太让人送华兰出了盛府。
华兰前脚刚走,王若弗便带着徐五郎赶到了寿安堂告发墨兰于如兰的状元糕中下毒害长柏一事。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