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最后的日落 第十章 来自地下的幽灵

这几天，反正欧根亲王也不开会了，我们就一块在城里玩，傍晚十分，再一起去那家酒馆聊聊天，喝点酒，唱几首，再互相搀扶着回酒店。

我和老板在台上唱歌弹吉他的时候，欧根就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酒。她本身的条件就没得说，在酒吧昏暗的灯光映衬下，愈发显得勾人，基本所有的时候，我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没法移开。

当然，这也引来了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挪不开眼的不止我一个人。

那晚，我们正在台上唱的起劲，只见一个男人，手中拿着酒杯，慢慢坐到了欧根亲王的旁边，将酒递给她。

说实话，这场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天都有不长眼的来搭讪，可大部分人看见我后都会收敛，哪怕对方喝多了，欧根也会主动说，“不介意的话，我想跟我男朋友单独坐一会儿。”

别的不说，单是她这句话，我就挺受用的。所以，现在看见有人过来，我也没放在心上，欧根这机灵劲儿能应付，我便继续唱我的。

谁知，半分钟后，那男人靠的她更近了。我相当不悦，扭头跟老板说，我先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老板也看到了情况，当即大声弹了几个不和谐音以示警告。

可那男人似乎并没听到，还是不要脸的往欧根这边靠。不知怎么回事，啪的一声，欧根抄起一瓶啤酒，直接砸在他脑袋上。而男人自然没想到这么当头一棒，一下子被砸的倒在地上，碎玻璃渣、啤酒也一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我也被吓了一跳，忙跑过去问怎么回事。欧根亲王气的脸上通红，还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大骂，“什么东西！你这叫搭讪？就你也配搭讪我？”

可下一秒，半个酒吧的客人都围了过来，大部分人手里还提着板凳、啤酒瓶等“武器”。

我愣住了，老板抄过吉他跑到我旁边，悄悄跟我说，“兄弟，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是一伙的，是我们这边一个黑社会组织的……”

“你不早说？”我看着老板说，但是一想到欧根还在旁边，赶紧改口，“黑社会？呵，好啊，来了条大鱼。”

老板要把吉他递给我，这种42寸的吉他体积不小，倒着拿在手里，确实能跟狼牙棒一样乱挥，能当家伙使。可是我还是轻轻摇摇头，眼前人太多，一把吉他，恐怕只是杯水车薪。

但是看着逐渐缩进的包围圈，我瞟了一眼欧根，她还算镇定，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敌人。但是我怕她压力太大，忽然亮出舰装，那可就麻烦了，便只能先行一步，右手反手掏向身后，拔出我的配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双手持枪，平举瞄准敌人，打开保险，大喊，“不许动！”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欧根亲王也是，她也没想到我居然随身带着手枪。

敌人被逼退了，但是，我和欧根亲王在猫崖市的旅程也算是结束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第二天一早，我们便收拾行李，踏上返程的列车。

或许是因为最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很疲惫，一上车，欧根就睡的天昏地暗，我却睡不着，只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都说旅行是颓废的天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是相当一部分人，行万里路，纯粹是因为不想读万卷书，带着些丢了工作、创业失败、感情失利的故事，真真假假，他们专门混各地的酒吧，被贴上各种标签，但还是以颓废为内核，寻求刺激，寻找故事……从三里屯到八廓街，从大巴扎到宽厚里，从洛圣都到夜之城，从莫斯科到诺维格瑞……

旅行意味着陌生，让人不自觉的警惕，是一种保护。却又能远离熟悉的人和物，让人不经意间敞开心扉。猫崖市，就是集陌生、敞开心扉于一体的城市，要这么说起来，我或许还得感谢欧根亲王呢……

我胡乱想着，却还是没什么睡意。“指挥官，你不睡吗？”直到欧根亲王的声音传来，我才发现，我已经发呆有一会儿了。

我尴尬的笑笑，开玩笑自嘲说，“没你折腾我，我不习惯。”

她也笑了，“你说的哦，等回家以后，你就等着吧。”她收了笑，问，“你认真说，有什么心事吗？”

要说有没有心事，那肯定是有的。但是要问我是什么心事，我又说不上来。或许我还没想明白，我跟欧根的关系，应该被称为什么，应该如何发展。又或许我不知道接下来我有什么任务，有什么困难在等着我。

见我不说话，欧根亲王慢慢坐起来，伸出手将我拉到她的床边，好像获胜者一样，得意的说，“怎么说？你也有这种时候，是不是轮到我安慰你了？你想要哪种安慰？”

就当我向她发动全面攻势的时候，我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我悻悻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挣脱开欧根。可我打开手机一看，是贝法，我纳闷道，这几天每天我都有打电话回去报平安，她也知道我们将在两天后返回，那为什么忽然来电话？

“喂，贝法，怎么了？”

“主人，你还好吧，你怎么气喘吁吁的？”贝法听出我有些异样。

“我……我在锻炼。你知道，在高原上，万一感冒了可是相当麻烦，我这是增强体质嘛。”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继续问，“贝法，有事吗？”

“没有，只是，您将在两天后返回，为了方便您接手工作，我特地向您报告最近港区的情况。”

我一听，来劲了，这些信息正是我需要的。一般来说，港区有什么事情，都会给我写成报告或者提案，虽然正式，但读起来相当耗费时间，现在贝法帮我整理出来了，我不得不打心底感谢她，女仆长确实还是有点东西的。

“目前，港区就两件比较大的事情等待您处理。第一，前几天，海军部发布了一个委托，向某前线部队运送物资，委托很简单，我们便自作主张接下了，可问题是，物资接收方一直没有联系我们，这很反常，我们怀疑，可能是有某种通信干扰，这件事我们暂时搁置了，等您回来后，由您决定。”

通信异常吗……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一个月前，俾斯麦等人在小岛上“失踪”，当时的通讯故障，是因为雷达站的电磁干扰。这次又来故障，如果排除其他原因，加上对方位于前线，极有可能是塞壬在使坏。

我说，“好，这事我记下了。还有一件事呢？”

“您记得上次袭击您的巨型蜘蛛吧？”

我心说怎么会忘，那次要不是高雄和欧根亲王反应迅速，我怕是已经变成盘丝洞的压寨夫人了。忽然我心里一喜，难得……她们逮住那蜘蛛了？我倒要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蜘蛛，能跟我们两三个成年人较劲。

“您不在的时候，我们对树林进行了地毯式搜索，然而……有一位舰娘……失踪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头皮一下子要炸开了，舰娘失踪，这可是天大的事，哪怕不说人命关天这种话，这种事情一旦上报，我怕是要跟欧根亲王在缝纫机大学再续前缘了。

“不，并不是……”

我着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这么找不到了？”

贝法却不急不躁，我慢慢也冷静下来，她这才说，“我们搜查树林的时候，发现其中一片区域的地面上有大量浮土，仔细寻找下，我们发现了被落叶掩盖的洞口，直径足有五十厘米。我们用手电向下照射，发现在两米左右的地下，由竖直转为水平。我们用雷达探测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我们派了一名舰娘，佩戴好护具装备，带好武器弹药，进入洞穴进行探测。”

让舰娘进去探测这件事本没问题，但你们好歹给她扯一根绳子啊，遇见什么你们就能把她直接拉出来。再不济，多派几个人一起，互相还有个照应。这样的办法，我想都不想就能说出一堆，而贝法她们，却什么手段都不采取，这不出事才怪了。

贝法委屈道，“主人，您能不能听完我的话？她是失踪过，但是，她回来了！带回来了重要资料！我这才打扰您休息向您汇报的。”

我“啊？”了一声，埋怨说，下次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啊，我这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我接着问，“好吧好吧，那地下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贝法却说，“等您回来，我再跟您细说。”

我心里大呼怎么都喜欢玩这招，前几天欧根听我讲故事有多着急，现在我是切身体会到了。

可我毫无办法，只能坐立不安的等着。我心说，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发现，一定要等着我回去？按战斗力，港区里随便柃出来一个，都能毫无悬念的吊打我，论指挥能力，我一个新手指挥官，恐怕也没法独自做出什么万全的决策。

这下我再也没心情接受欧根的“安慰”了，她看出了我的心事，也不再折腾，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了回到港区。刚到大门，远远的就看见贝法和她的女仆团成员，她们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本来这会儿应该是大家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贝法等人见我们回来，都主动迎接上来，帮我们接过行李。

同来的还有几个驱逐舰娘，虽然我与她们交集不多，但是在我任职的一个月内，我相对比较佛系的行事风格和比较宽松的要求，想必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几天没见着我，估计她们想我了，纷纷来问旅行有什么见闻。

我笑着回答，见闻嘛，肯定有，等有时间给你们细讲，但是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说着我转向贝法，问，“贝法，这几天的报告给我一下，还有，前几天进洞的舰娘，我要见她一面。”

贝法说，“主人，天晚了，您还是先回寝室休息吧，明天再处理也不迟。”

我摇头说，“我比较喜欢趁热打铁。”

“你们东煌怎么说的来着……对，好饭不怕晚。”

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跟你学的呀，每次有什么事情，您可总是说这句话。”贝法捂着嘴笑，随后又恭敬的行了个礼，“无意冒犯，见谅。”

可我总觉得她在讽刺我，我心说，我虽然平时是啥啥都不上心，但真遇到事情，咱也是会真上啊。我随口应付了贝法一句，随后，让姑娘们好好聊，我先行去指挥室，起码也得先了解下情况。

桌子上的文件被整齐的放在一侧，根据类型不同，都用了不同的文件夹以示区别，椅子前的桌面被收拾出了一块小小的平原，上面放着一小摞纸和一只钢笔。不得不说，这样的桌子，看起来就是赏心悦目，或许欧根确实不适合干这种文书工作，这类精细活儿，还是让女仆长来干比较好……

我边胡思乱想边找到了需要的文件，很厚一本，仔细一看署名，天城写的，这倒也难怪，天城是重樱的军师，她的坚毅和稳重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翻阅下来，我大致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众人正组织搜索树林，港区的树林面积很大，地形起伏，而且数年的落叶都堆在地上，几乎变成了腐殖质，而且灌木丛生，想要完全搜索极为困难。因此，起初，大家并未有太多发现，直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原来，是大凤在搜索中，不小心掉到了一个洞中。这个洞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直径半米有余，形状规则，深度不到两米，洞口覆盖着枯枝败叶，要不是大凤歪打正着，恐怕大家再搜索一天也找不到这里。

本来，这只是一件小事，大凤呼救后，众人闻讯赶来，很快就合力把她拉了上来。而大凤惊慌失措的样子，却遭到了一航战前辈赤城的嘲笑。大凤与赤城向来喜欢斗嘴，平时多说几句也就算了，这种时候，大凤惊魂未定，一怒之下，竟主动要求，再次进洞探查，“为指挥官扫清障碍”。

看到这里，我觉得我越来越迷惑了。大凤赤城两人关系不合？根据我的了解，两人的占有欲是强了一点，但是，应该还不至于见面就唇枪舌战。这是小问题，可问题是，天城和长门，两人居然就同意她进洞了？

我无奈的想，天城百密一疏啊，大凤运气好，洞里没什么脏东西，这才得以全身而退，这帮姑娘，恐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金贵啊……

我接着往下看，报告上写的越来越玄乎，“水平横洞高度有一米左右，向前行走十米左右，可以看到一处宽阔的大厅，周围有许多小洞，应该是蜘蛛巢穴。但是，洞内有许多塌方的痕迹，水平洞再次转垂直向下，不过这里应该是塌方而成的，形状很不规则，底下的水平洞直径很大，洞壁有履带碾压的痕迹，疑似为盾构机打的……”

我觉得跟看小说一样，等明天，我非得去问问，大凤确定这是她看见的吗？要知道，港区是有一部分地下建筑的，如果真的有盾构机打过来，那港区的地下油库岂不是要被打穿了？那里面可储存着大家出击需要的油料，没有油料，舰装就无法运行，那大家跟一个旅游团没什么区别。

门口忽然传来贝法的声音，“主人，还不休息吗？”

“我这就去。”我合上报告，揉了揉眼睛，顺手把报告放回原来的位置，努力让这里的整洁保持的久一些，哪怕不为别的，明天欧根过来，我得拿着这整洁好好告诉她秘书舰的职责。

贝法走的近了些，我看出她好像有些事情要告诉我，便说，“有事尽管说吧。”

她犹豫了半秒，说，“刚刚，欧根亲王小姐以秘书舰的身份，帮您申请了一间独立的宿舍，以后您不用住在指挥室的寝室了，明天我让女仆队帮您搬过去。”我哦了一声，表示已经知道了，好在贝法也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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