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无泪 第72章 姐妹重逢，情意绵绵

同一天下午，莲将小菁小文留在供销社，自己则独自一人前往安宁镇，向区文化部的助手递交调查报告。想到马上就要出大山了，她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看着周围的景色，想起魏获突然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欣赏过这座山，每一次都是行色匆匆，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当年炜送她来到巴人村，看到这片绿意盎然的土地时，她有一种小鸟归巢的喜悦，可是现在，这份喜悦却无法冲淡她心中的伤痛。穿过芦苇丛生的草丛时，一阵风吹过，绿油油的草丛被吹得东倒西歪，林洛然看见了自己曾经藏有感情的地方，她整个人都在燃烧，身上的衣服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脚下是茂密的芦苇丛生……

女老师低着头，快步走在芦苇丛中，沿着青石铺成的山路匆匆而过，心中既激动又伤感，芦苇飞舞的情景让她刻骨铭心，让她永远也忘不了，每当秋天，芦苇飞舞的时候，她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便会爆发出来，滋润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过早地枯萎。

莲走进空荡荡的安宁区，走过一座古色古香的戏院，登上几级台阶，来到一片新盖的青砖小楼前，她发现县城的局势并不稳定，想要调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来了，她就想找人问问，她记得有一次修文来参加区里的教职工大会，曾在他的宿舍里坐过一段时间。

“谁呀?”电话那头传来修文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

“是我，莲。”

修文打开门，手中捧着一本红色的书籍，笑眯眯地看着她：“莲姐，我瞧你走路都出了一身的汗，还不赶紧去洗漱，喝杯水。怎么了？我可不是推卸责任，我虽然是区长，但也没有什么实权，比一个造反组织的首领更有用。”

“我要从巴人村搬到别的地方去，”连说。

修文道：“县里的文教局都瘫痪了，区里的文教处处长还在家里给他媳妇种自留地呢，学校不能复学，谁能把你调走？莲先生，您在巴人村干了十多年了，对这些村民也是亲如一家，为何要调离？”

莲道：“修文，你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小菁也该换换环境了，要不，她都快变成山里的姑娘了。”

修文道：“等时日，情况就会好转，到时候再说。小菁还有两年就要上初中了，我觉得她应该去安宁镇或者县城的高中。”

莲道：“是啊，把老师调到安宁镇的学校已经很难了，更别说在镇上安顿下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修文说：“事到临头总会有法子的，古语有云：“山高皇帝远，水低皇帝远！”

女老师想向区长求助，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自从丈夫去世后，她就很少向人求助，无论生活和工作多么艰难，她都咬着牙坚持着。一个抛开一切幻想，甘愿过着穷困潦倒的乡下老师，对社会、对家人、对朋友都没有太多的期待！她转到一个学校去，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她相信萍可以搞定，但她宁可自己逃亡，也不愿给妹妹添乱，这并非读书人的高风亮节，她怕萍妹仗着秉富的权势，造成不良影响。“以他人为重，以己为重”，这是莲当了十几年老师的座右铭，无论这个世界如何炎凉，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

过了一会，莲离开了。我先回巴人村，然后再想办法转移到其他地方。”

修文把她送出了宅院，二人在高台上握手告别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声对她说：“莲师，燕儿和她的男友都在严家，你下山时也会经过严家，不如去拜访一下。”

莲从萍得知妹妹谈情说爱，又不见人影，却不想她们就在自己刚刚路过的农家院子，便说道：“修文，原来是你帮助她们躲到了乡下，这几日我和萍都好挂念着燕子，我便去了晏家的祖宅。”

女老师离安宁镇不远，绕过一条大堰塘，就能看见颜家的老房子，屋顶上有一大片黑色的屋顶，几棵高大的松树，昭示着这座房子曾经的辉煌。莲在镇上给妹妹买了一些油条和甜点，她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以前富裕的平坝，现在也是穷困潦倒。

咕噜！咕噜！几只黑色的鸟儿在女子面前鸣叫着，朝着巨大的巢穴飞去。一想到燕子这样的女子，还在外面漂泊，莲就忍不住有些伤感。

燕和世俊正坐在宽阔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齐齐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清丽脱俗，却又不失优雅的女子。世俊刚还在猜测她和燕子是谁，那少女扔下书，惊喜道：“哎哟，六妹，你怎么发现我们了？”

莲花微笑着说：“是风把我带来的，它说这座大庭院里有一个调皮的姑娘。”每天都在想着美食。”

她看了世俊一眼，脸颊绯红地说：“世俊，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世俊，是我在县里的一个工人。”

“莲姐!”世俊上前两步，恭敬地喊道。

莲打量了年轻工人一会儿，发现他长得与炜有几分相似，心中一动，柔声道：“世俊，我们家对你和严的关系都有所了解，如果你两情相悦，我们是不会阻止的。不过，作为一个有经验的妹妹，我希望你能珍惜自己，三思而后行，不要鲁莽行事。”

“好，我会注意的。”世俊认真地点了点头，表情变得格外认真。

一开始的尴尬和凝重很快就消散了，两个人在这样的地方重逢，显得格外亲密，世俊识趣地让开了一条路，让两个人聊得很开心。

“你跟世俊关系很好吗？”莲打量着妹妹，看着她激动的红光，温柔地说道。

燕直言不讳：“确实不错，用小说中的话来说，就是‘亲密’。”

莲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