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无泪 第7章 白莲拒野蜂

60年代，大巴山地区的农村小学，大部分都建在一座很大的农舍里。这些房子，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地主和富人的房子，在土地改革和人民公社以后，已经从繁荣变成了萧条和荒废。他们在房间里胡乱地装上窗户，用木头做了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黑板、桌椅和其他东西，请了几个老师来上课，这所学校就建好了。每一所学校都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操场，用来做学生和老师的操场，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养猪和鸡鸭，村民们在农忙的时候，会把这里用来晾晒庄稼，所以这里到处都是臭气熏天的味道。

一个跑到万州来体验城市生活的女土豪，在这样艰苦而又混乱的环境里当老师维持生计，已经是难能可贵，萍又怎么能责怪姐姐，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同情一下。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莲的一生。在魏去世一年之后，她于清明前赶往巴人村，既是为了祭拜死者，也是为了执行一项令人兴奋的计划。她想让妹妹再嫁，嫁给一个刚刚离婚的乡下人。萍认为这是一次极好的机遇，莲姐不仅可以立即离开穷乡僻壤，而且可以享受成为军嫂的光荣。那位大臣曾经在萍家与莲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不仅欣然同意，甚至还对她赞不绝口：“莲小姐真是我生平仅见！”

这是很多漂亮的单身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且不说能成为一名副部长的夫人，光是能有一个安全、舒适、富裕的家，就已经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了。

萍儿带着这个好消息，来到了那个因为饥饿而惊慌失措的小村子，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妹妹从悲惨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不但可以将妹妹从悲惨的生活中解救出来，还能在城里的贵妇中站稳脚跟，两人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她万万没想到，妹妹的一句轻描淡写、冷淡无情的一句话，就把她满腔的喜悦都浇灭了，她的大脑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

连声说：“你在想什么呢，萍妹？我和炜谈了八年恋爱，两个人的感情很好，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小静……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娶，无论他是哪个官员。”

萍默然良久，一言不发，只是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愚蠢，如此的不了解她的妹妹。她是个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的人，嫁给了一个官员，在县里，她可以对着那些风光无限的官员太太趾高气扬，但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她却怎么也抬不起头来。莲对魏的爱是如此的动人，以至于萍略回忆起一些细节，都觉得自己的情绪不正常，以至于她不敢跟妹妹说什么爱情、家庭、婚姻等女性最关注的话题。

在巴人村的时候，萍的心情很复杂，她很少和那个悲伤而坚定的妹妹说话，她想要了解妹妹，可这种了解却让她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到的那种坚强，才能让她不崩溃。

萍回到镇上，心情好了很多，那个满怀期待的中年人，听完她平静的讲述，眉宇间的皱纹微微颤抖，骄傲地说：“我给她这个机会，是因为你，也是因为牛部长，这年头，爱情有什么用？米饭和面条？哼哼，有她好受的。”

这位看起来很有军人气质的副部长，说的是事实。当饥荒从北方蔓延到南方的时候，那些为了生存而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的女子，很少有人会为了自己的爱情而保持贞操。县里流传着许多关于饥荒的传说，其中就有一个例子。

县城里有个年轻的女老师，长得漂亮，被很多男人追求，却因为害怕饿，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学校食堂里一个猥琐的老头儿，那老头儿每天都会偷偷喂她一颗米丸子！只是这一份礼物，却让那个年迈的色鬼，拥有了在自己年轻的身体上尽情发泄的权利！当这件事被揭穿时，那个被指责的女人厚颜无耻地说：“那又怎么样，我已经饥肠辘辘了，哪怕是一个半残废，我也愿意和他同居。”

还有一个更残酷、更悲惨的故事：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在一个小镇上的旅馆里当侍者，长得还算漂亮，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口，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食物和金钱。有一天，一个流浪汉来到了旅店，他在这里表演武术，在饥饿的时候，他靠着忽悠人，让自己长得胖乎乎的。正所谓衣食无忧，流氓一进门，就对女人动手动脚，三言两语就能把女人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一刀砍掉：“两百块钱。”在那时，两百块钱是一笔巨款，可以在这个贫瘠的地方买一所房子了。流氓答应给她一捆十块钱，她数了数，把钱收好，就陪他睡觉。他哪里知道，这位武林中人，身强力壮，就像是一头驴子，被这位小姐吓得浑身发抖，也是情不自禁的。那女子再也忍不住，伸手去挡，那人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放手！我再加两百！”女孩一松手，直接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是血，那个冒牌货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地的钞票，说明那个冒牌货还算讲义气，她抱着钞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最要命的是，她一出现，这些孩子就会尖叫：“放开我！再加两百块！”顾惜玖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为一个军队的首长，肯定会有漂亮的姑娘看上他，没过多久，他就和一个漂亮的姑娘成亲了，婚礼也办得很隆重。萍没办法，只好陪着丈夫一起去参加宴会，副官特意将新娘请到她跟前，向她举杯，仿佛在向她表明：我这个清纯的小媳妇，丝毫不逊色于你妹妹！

萍也觉得很奇怪，每一次来到莲姐的寒舍，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恨不得把妹妹和魏的爱情故事看得一清二楚，以弥补心灵深处的某些空白。

一张张炜的照片摆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他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风度翩翩，一双明亮而睿智的眸子足以让任何一个盯着他的女人为之心动，他的鼻子很高，五官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很有魅力的感觉。

他和莲简直是天作之合。萍记起，两人从万州回来时，镇上的人都在围观这对靓女俊男，还有人说：“啧啧，这是上海的电影吗？”

此时莲由门外走来，看到姐姐对著丈夫的遗像怔怔出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萍妹，炜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但我看到他，仍以为他是活着的。”

萍说着：“对，炜哥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我觉得他是个很有爱心，很有活力的人！可是突然之间，一切都被一阵风吹得烟消云散，别说你，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苦不堪言。”

姐姐的话，让莲想起了埋藏在心底的无数思念，她坐在平平旁边，拿着照片看了许久，直到炜那张活泼的脸，才渐渐变得浑浑噩噩。

过去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但却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汗水带来的灼热，让她兴奋，让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渴望着那久违的拥抱，在这一刻，她愿意与他融为一体，哪怕只是一股令人愉悦的气息，也要随着汗水一起消失。

这张照片紧紧地贴在莲的胸膛上，她那颗充满了爱意和欲望的小心脏，又一次踏上了感情的崎岖和泥泞的道路，虽然每一次回忆都会让她感到痛苦不堪，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向后退去！她每走一步，都离自己的夫君更近一步，这样的夫君，也会死，这是世间最大的悲剧。

莲那绝美的红唇上，露出了一丝别致的微笑。当一个女人的脸庞绽放出一朵柔情之花时，便是她最美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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