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红尘笑人间 第二十三章：自愿?

张洛衡的到来，让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看到客厅内的沈轻舟，张洛衡神情有些惊讶：“班头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小子呗。”沈轻舟没好气的说道，目光越过张洛衡看向后面的女子。

女子白白净净的，颇为清秀，个头也就一米五多点，穿着一件翠绿色裙子，从稚嫩的面庞来看估计刚满十八，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

女子表情有些畏怯，半个身子藏在张洛衡后面，低着头不语。

“娘亲，她叫小淮。”张洛衡挠了挠头，不敢去看母亲。

女孩轻咬着粉唇，鼓足勇气上前行礼：“伯母好。”声音甜甜糯糯，颇为动听。

一旁的沈轻舟摩挲着下巴，细细打量着女孩。

江玉秀虽然气恼儿子的行为，但表面上还是没让儿子难堪，挤出笑容：“小淮姑娘，你好。”

随后大家便陷入沉默。

气氛继续冷却。

张洛衡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吭哧了半天才开口：“那个……小淮可能要暂时在这里住几天，让刘婶腾个房间吧。”

江玉秀眼皮一跳，没有说话，叫小淮的女孩局促不安，悄悄扯了扯张洛衡的衣袖，明净的眸子泛起些许哀求，做了一个‘我先出去’的口型。

张洛衡轻轻摇头，将目光转向沈轻舟，递了个眼神，希望沈轻舟能帮忙给母亲说说情。

“这臭小子。”沈轻舟有些哭笑不得。

但沈轻舟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一旦夹杂起其中就变味了。

沈轻舟将桌上的笔录放入包里，笑道：“那我就先走了，还得去查案子，你们慢慢聊。”

“我送你。”江玉秀淡淡开口。

沈轻舟犹豫了一下，也没拒绝。

走出院门时，沈轻舟还是忍不住为兄弟说情：“伯母，姻缘这种东西是说不准的，如果那姑娘真的适合阿衡，出身不洁又如何。人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找个适合自己的老伴。”

江玉秀动了动嘴唇，一言不发。

回到衙门，樊星早已审讯完林大白，坐在外院的石凳上拿着木枝无聊的在地上画圈圈。

看到沈轻舟到来，连忙起身：“怎么样，有线索吗？”

“林大白的审讯如何了。”沈轻舟并未着急将案子进展告诉对方，开口问道。

樊星取出所记录的供词递给他：“就这些，能撬的全都撬出来了，就连他跟他老婆房事多少次都被我问了出来。”

沈轻舟无言，好家伙，谁让你问这些了，沈轻舟将供词拿到石桌前，坐下来仔细观看。

良久，沈轻舟将供词收起来，皱起眉头喃喃道：“奇怪啊，看起来是无意的，但似乎又是故意的。”

“什么无意的，故意的？”樊星满头雾水。

沈轻舟扭头盯着对方，语气格外认真：“樊姑娘，你们所说的黄巾教余孽的炼尸术，能不能具体给我解释一下，它到底是怎么个过程。”

樊星沉吟片刻，淡淡道：“其实很简单，黄巾教余孽炼制尸傀前一般会先我吞噬掉人一半的精魄，才能彻底摧毁其的精神抵抗力，从而能更方便的用剩下的一般精魄进行炼尸！”

原来如此。

听到这番解释，沈轻舟脑中忽然划过一道亮芒。

隐隐之间似乎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摆在他的面前，但他却始终抓不住，总缺少点什么。

“樊姑娘，取精魄的前提，需要对方同意吗？”沈轻舟问道。

樊星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对方：“我杀你，还需要经过你同意？之所以要吞噬掉你的半个精魄，就是要在炼尸的时候尸体不会剧烈反抗。”

“可我要是自愿呢？”

“自愿被杀？”

“对！”沈轻舟没开玩笑。

樊星愣了愣，随即嗤鼻道：“谁会自愿被杀啊！但要是真想你说的那样，炼尸的风险会大大降低了。”

“具体说说。”

沈轻舟瞳孔收缩，发现了华点。

樊星耐心解释道：“任何术法都是有风险的，尤其是涉及到‘魂魄’之类的邪术，一旦失败，重则丧命，轻则寿命大减，不过若是受害者自愿配合，就不需要耗费心神去摧毁对方的抵抗力，过程便会顺利很多。”

沈轻舟连忙追问：“那么对于受了重伤的黄巾教余孽来说，是不是效果更好。”

樊星愣住了，半响才点了点头：“是的，黄巾教余孽因为朝廷围剿受了重伤，邪术施展自然不稳，所以如果受害者自愿配合，风险便会降低很多。”

啪！

沈轻舟握拳狠狠击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如此一来，最大的疑团算是解开了，可为什么林淑要那样做……”

沈轻舟再次陷入思考，他站起身来，在院内来回走了几步，时不时用拳头用力击打着自己的脑门，嘴里不停默念着什么，又或者拿出小本子重复查看上面的信息，将自己的推论一一成立，随后遇到矛盾点便推翻进行重组，试图拼出一条明线。

樊星看着思考状态中的沈轻舟，也没打扰。

继续拿起木枝在地上画圈圈，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轻舟眼中陡然迸出精芒，一切谜题仿佛豁然开朗。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你又明白了？”樊星对沈轻舟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了，颇为郁闷，总感觉自己就是个憨憨。

沈轻舟眸子射出冰冷的寒芒：“这个林大白不老实啊，差点又让他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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